…这样讲不好,应该说是楼市长的乾女儿,没有血缘关系,姓许。”
这时候服务生刚好敲门送餐,莉丝动了几口海鲜,就丢下银叉拿起水杯灌了几口,边含糊得嘟嚷:“这也太恶心,不是最高档的法国餐厅吗?”
“然后呢?”
“噢对,恩……没记错的话,就在明天。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有看到……”
她小心打量杜笑之的脸色,犹豫道:“你知道我说谁。”
“她过的怎么样?”杜孝之的声音低哑,习惯性得抚摸腕上系表的位置。
杜莉丝被气氛感染也哑了嗓子:“也就老样子,你也知道韩小姐她的身体一直很不好。总归也有了年纪,即使楼青云金枝玉叶得捧在手心,唯一的儿子不在身边,我想她应该不会过得多好。”
她又补充:“我带了礼物和问候,你放心。”
“那她的病呢,有恢复记忆吗?”
杜丽丝摇摇头。
“是吗?”怀想点到为止,杜孝之迅速换回淡漠的神情,不带情绪得品尝上桌的龙虾意面。
杜莉丝望著他:“你很清楚她的身体为什么怎么调养都不见好,你要把人家最挂念的人藏在身边多久,我真的完全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有你这样对以怨报德人家母子的?”
“是以怨报德,还是以德报怨可不能太早下定论。”
即使是她,在对上杜孝之的目光时也止不住颤栗。
她知道杜孝之上位的路途坎坷曲折,却只看到浴火重生后的他,而不晓得他是如何重扭转最险恶的局势,最终站到最上面的位置。在掌控整个杜氏家业的门脉之前,他全身上下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命之悬。
杜孝之深沉的眼眸蕴含太多东西,唯独看不到柔软的情感,那身为人类能证明自己值得活下去,最迫切需要的情感。
上甜点的时候,杜孝之的手下突然推开包厢的门。
“杜先生,抱歉打扰您用餐。”黑西装的随扈忌惮了三小姐一眼,在杜孝之的示意下把话说完:“外面出了一点状况,颜少和丁少起了冲突,高总带了人,余少爷也在。”
杜孝之闻言睫毛不颤,眉眼不抬,但略向前弓的姿态已然泄漏他的不悦,就像一只潜伏欲发的黑豹。
当然关键字杜莉丝听得很清楚。
她托著香腮,把男人情绪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不怀好意得扬起冶艳的唇线,道:“走吧,我还没亲眼见过韩小姐的儿子呢。”
☆、十九
半夜两点,夜色同睡意一样浓得化不开,一通没有预警的电话把张泉从睡梦中捞出现实。
照理说以他私立医院院长的身分,放问天下谁敢不要命得在三更半夜劳动他走出被窝,但就是有这么一号人物让他毫无怨言得拉开床头灯,提起话筒。
老板的电话另当别论。
张泉从祖父辈本来只是杜家的一个下手,尔偶兼作外科密医,而在一次生死攸关的时刻,为当家人挡了一颗子弹,之后便成为杜家的专属医师。
随著杜氏逐渐洗白,过去喊杀叫打得时代已经步入历史,经由上任当家人的栽培,延续到他这一代,张家的医疗事业已经做得水虎生风,在本市设有一个高级私人医院。
尽管如此,说白来还是杜家的私人医院,张泉也不过图了一个过头衔上的威风,本质还是杜孝之随传随到的小弟。
除却几年前那段继承人大洗牌的非常时期,张泉已经很久没有随时随地处在待命的状态,然而,这一年接获徵招的次数却已经直逼过去十几年全部加起来。
张泉好不容易摸到眼镜,诚惶诚恐得接起电话:“喂……”
“现在过来一趟。”
“哎,七爷,同一栋?”见对面大有摔断线的趋势,张泉连忙惜命得追问,他可没有勇气在老板这种状态之下回拨电话。
对面嗯了一声,听不出语气。
“我说,”张泉乾吞了一口口水:“要是很紧急的话先叫救护车,我就是玉皇老子,对著没有呼吸反应的患者,也绝对不会有救护车有用。”
“没事。”张泉感觉对方皱了眉头:“你帮他看一下。”
说完就歇了线。
可以定义一下没事的意涵吗?张泉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可还记得上次一掀开卧室门看到的情形,吓到他差点也交代了!要不是他反应专业,即便当下没断气,要是哪个没处理好,事后也得给杜孝之一枪蹦了赔命。
他认识杜七那么多年,即使在最坏的时候,张泉自始自终都跟著他,他自诩对他有一定的了解,却仍看不透他这位莫测深高的老板,私底下个性扭曲的程度。
张泉火速抵达杜孝之位在高级地段的公寓,踩著必死的决心踏入二楼的主卧房。
所经之处一片漆黑,唯有走廊的尽头泄漏门缝大小的光线。张泉闻到一股浓厚的烟草味,心想肯定惨了,咽下口水,推开门。
卧房里没有开灯,微弱的光线来自落地窗外的月亮,厚重的窗帘掀开一半,盖住一半阴柔的月光,剩下的一半在主人的默许下,流淌成两片澄澈的方格子,而其中一片,又隐隐勾勒出一抹修长的影子。
“嗯?还有呼吸嘛。”张泉半分不敢怠慢,他来到床边,探了探床上已经没有意识的人。
鼻尖上的气息如棉花般空虚,他随即转头去看胸腔的起伏,虽然很微弱但至少有,查觉到这个事实,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白烟越吐越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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