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过后的晕眩。他翻了翻裤兜,于是弯腰下床寻找他的电话,想当然尔没有结果,但乾巴巴得杵著也无用,只好硬著头皮往门口走。
几乎是在转开门把的同时,手把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量从外面往里推,事发突然,他的后脚还没著地,就被拉入一个结实的胸膛。
“悠著点……”他还在晕眩,眼前素白的衬衫更是让他白花花糊成一片,藉著胸膛传来的震动,头顶上同时响起演讲一般好听的男音。
“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余时中闻声猛然抬头,他刚刚是没有分神去思索房间主人的各种可能性,但就算他想破头也不会猜到是他!
“继佑……继先生?!”
“很意外?”男人刻薄得扬起招牌的弧度:“我比你更意外……进去说。”
余时中被继佑刚半抬半抱得搀扶回床上,他像是被泼了一桶油漆,即使脑袋高速飞转了好几圈,仍是一片空白。
“继先生,我……”
“水。”
“喔,谢谢。”他下意识接过水杯,正好觉得口乾舌燥,乘著男人的好意一口饮尽。
继佑刚接过杯子又倒满一杯水,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英俊的脸上挂著肃穆,除了平时针对他的那份轻蔑,更多了一份凝重。
余时中不知道要问什么,一时之间,两个水火不容的人进行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的眉目传情。
平心而论,继佑刚长得很帅,五官立体,很上相的那种。
跟高秀明英气堂堂的五官不同,继佑刚的长相偏细致,鼻梁高挺,眉尾纤长,眼睛晶亮而锐利,非常上镜。镜头前,他一向扮演政坛的偶像,谁能想到口条伶俐又深受人民爱戴的继大市委,私底下毒舌又刻薄,脾气尖锐而反覆,怪不得丁香最后选择了大哥,没有选择他。
一个人真正的脾气是藏不住的,就像他即使给高秀明驯养了好几年,无论是表面还是行为,都变得内敛而温顺,但私底下他还是无法完全抑制暴躁易怒的脾气。
能忍,但不代表不会不爽,他的感情一向很单纯,谁对他好,他就涌泉以报。
余时中知道自己从小脾气就不大好,很容易不耐烦,可能是受那段落魄的日子影响,他的自我防卫意识很强烈,对人充满不信任,要不是高秀明,他不能相信除了血脉相连的至亲之外,也有人能给予他家人的温情。
想到高秀明,他突然记起失去意识前,他在大哥的指派下随同丁香回医院复检。好不容易终于盼到大哥肯找他做事情,居然搞砸了,要是被大哥知道他居然擅自让丁香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肯定要生气,不行,他得回去。
忡怔之际,一直保持缄默的继佑刚不晓得中了什么邪,突然用力捏住他的下巴,余时中顺著对方指腹的力道,印入那位正兀自品尝自己的容貌的男人,嘴上喃喃道:“大致一看还真的挺像……”
余时中垂下视线,中断男人炙热的眼光:“我不是丁香。”
痴凝没几秒,继佑刚彷佛现在才乍然惊觉眼中这位并非他日夜所念之人,大梦初醒的嘲讽久久不褪。
继佑刚望进余时中淡漠的眼,突然恶劣的笑了,他轻轻压低身体,手肘撑在余时中的颊侧,原本一个头的距离瞬间只剩下一个鼻尖。
“既然高秀明不要你,陪我玩玩如何?”他刀削似的眼炬闪烁暧昧的光芒,余时中晓得其中的意涵:“光是你这张脸,我就会好好疼疼你。”
余时中没有反抗,这种目光他遭遇过太多了,他心平气和得转移话题:“继先生贵人事多,就不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你希望我做什么?”
“这话是我要问你。”继佑刚像是没把刚才的提议放在心上,他退开余时中,轻松得往后坐进床边的椅子:“你认识?”
余时中老实得摇摇头,立刻被他扳正下巴,被迫直视男人锐利的质问。
“不……我不认识。”
“你不妨再仔细想想。哪个不认识的人让你连昏迷中都能情不自禁的喊出他的名字?是谁?”
我喊了吗?余时中的思绪飘到不久前模糊的梦境,突然有点不确定,,好像是的很熟悉的名字……
继佑刚十指交扣搁在大腿上,耐著性子等待了半晌。然而床榻上的青年显然已经进入自己的思绪,半掀的眼眸茫然无光,眼底朦胧不清。
青年的年纪正好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拥有属于自己青涩的成熟,他的浏海盖过眼皮,全部疏到右侧,几缕俏皮得黏在洁白的额头上,微光下如丝绸一般的墨黑。
房间因为安置一个昏迷的人,暖气开得厚,熏在余时中双颊上两团病态的潮红,趁得冰肌雪肤,薄汗欲滴……
继佑刚压下没由来的躁动,不耐烦得开口,他没意识到自己又松了一次领带:“不知道,楼青云总听过了吧。”
☆、十四
事隔这么多年,在浸沐高秀明的再生之恩,过著在外人眼光中无忧无虞的生活,成为人人称羡的少爷,余时中以为他已经可以放下对这个名字的仇恨,以为他已经可以忘记昔日不堪回首的过往。
然而今天陡然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措手不及得牵起旧疤,余时中发现他还是原来的他,深深烙印在骨子里头的仇恨不是表面上的光鲜亮丽就可以涂改,更何况他现在不上不下的处境。
任凭他如何涂上厚重的漠视去粉饰,只是虚有其表的掩盖,如同用浓稠的沥青把整条路铺平整,然而底下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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