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反驳的勇气。
顾铭琛扯着嘴角没有笑出声音,两只手搭着沙发的扶手站起来,不易察觉的轻晃了晃。
“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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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琛没有多做停留,说完这句话便站直了身子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 去,迟景然也不曾回头去看,否则的话他便会看到刚刚还在他面前泰然自若站直了身子的人深深弯着腰打着趔趄扶住墙才慢慢走了进去。
他打赌他不会回头,所以他才敢这样不用伪装着再演戏。顾铭琛的手掌已经深深的陷进了上腹的地方,嘴里面肆意蔓延着的血腥味已经越发的浓重,人还没有站稳便开始扶着洗面台呕吐,白瓷色的水槽里面意料之中的褐色血块逐渐转成鲜红色汇集成一小滩,顾铭琛吐得两眼发黑浑身发软,连带着身体都瑟瑟发抖,只是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身体终究还是侵蚀了他强大的神智。。。
迟景然的两只手都在发抖,某一刻他恨不得掀翻桌子拂袖离去。
但是,顾铭琛却是将他研究的很通透。
他走不了。
顾铭琛能够圈禁他的把柄便是,顾家十几年来的恩惠,顾德盛这些年来亲如父子的对待他和锦瑟。
恩情不能忘。
他恨透了顾铭琛的奸狡诡谲,连身边的人都要算计,连一路扶持着他坐上高位的岳父都可以翻脸不认甚至以虚晃的婚姻来求一段成功。
这与记忆中那个不苟言笑但是却会在不知不觉中温暖他的顾铭琛简直判若两人,他怎么可以接受这样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他?
迟景然默然饮进杯中的咖啡,抬腕看看手表,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却丝毫不觉得饿,那股憋在心里面的怨气一点一点的填满了他,只是顾铭琛进了卫生间那么久却不曾回来着实有点恼人,迟景然豁然站起身准备离开,目光所及之处却看到对面空荡荡的咖啡杯,心里面咯噔一下转身便往洗手间跑去。
刚才他是气昏了头才会看着他将整杯的咖啡饮进,顾铭琛近年来因为胃病的关系根本喝不了咖啡,他多少次去医院帮他拿药的时候都被主治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过。
迟景然不由自主揪紧了心,去推门的手还带着几许迟疑,终究还是没忍住刚要伸手开门的时候已经被里面的人拉开来,顾铭琛惨白的一张脸上挂满了水珠,几近透明的唇被牙咬出了深深的印痕,凹下去的深红色犹自清晰可见,骤然看到眼前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原本眩晕的脑袋更加不受控制的昏沉起来,眼底却是不易察觉的闪过几缕惊喜。
“什么事?”
“来看看你是不是死在里面了。”
“那估计让你失望了”
“是啊,我怎么给忘记了,祸害总是遗千年的。”
他不介意用最恶毒的话去伤害他,因为,他笃定的认为,顾铭琛铁石心肠早已经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
“走吧,不然天黑前赶不到机场了。”
顾铭琛似是没有理会迟景然的恶语相向,声色微沉着给出指示。
“顾总到果真没辜负得了雷厉风行这样的嘉奖。”
“你的辞职信我已经找人帮你递交上去了,一切后续手续会有人帮你办理妥当。”
“顾铭琛,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迟景然发觉,即使在法庭上他可以做到临危不乱、慷慨激昂,然而在面对顾铭琛的时候却还是会丢盔弃甲不知所措。
“就凭你没有选择!”
不再理会迟景然愤怒的双眸中喷/射/而/出的怒火,顾铭琛关上卫生间的门率先一步向着门外走去。
迟景然憋着一口气不曾理会开了后车门等着他坐进去的人,目不斜视拉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径自系上安全带便将头扭转至玻璃窗一侧不再说话,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几分尴尬的看了看前后座的人不知如何是好,将头扭回去看着顾铭琛。
“开吧。”
“顾总?”
“开车。”
顾铭琛兀自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刚刚在卫生间里面短暂的昏厥和挣扎让他几乎流失了所有的力气,但是胃里面越发剧烈的抽/搐并没有因此而善罢甘休,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均匀的疼着。
他确实是在自作孽不可活。
他确实是卑鄙无耻阴险狡诈。
司机沉默的看了看默不作声的两个人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一踩油门便将车开了出去。
迟景然躲的这个小镇在山里的盆地中,交通不算便利,甚至途中还会路过一段崎岖的山路,大早上那会飞机刚落地的时候,顾铭琛的脸便白的不像话,却连一刻都不作停留让他开了车便往镇上赶,途中甚至昏沉着有点意识不清,他一度想调转车头把他拉回去市区医院,这人本就是刚从g市的病房里面背着医生逃出来的。
时不时从后视镜中看一看顾铭琛的情况,见那人只是微仰起头阖着双目,除了脸色白的可怕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异样,略微松了口气将车开到又快又稳。
坐在副驾驶上的迟景然自始至终没有扭过头,周身泛着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气场,目视着路两旁飞速后退的树木和建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颠簸着过了那段崎岖的山路,前方的路况才算好转起来,司机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看后视镜,顾铭琛刚才坐着笔直的身体略微歪了歪,头偏着靠在一边的玻璃窗上,看不清他的脸。
再走了一段路去看的时候,顾铭琛仍然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不曾改变,甚至整个人已经伏在了后座上,司机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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