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被段无量拿捏的很准,对方知道蛊虫毒-药对他不起作用,便直接一个时辰一杯软筋散给他灌下,让他的身体根本来不及自动清理净化这药效,故许持一直浑身无力地瘫软在马车上,任段无量再怎么对待都无法抵抗。
一幕幕同往常迥异的画面,一幅幅同往常迥异的神情,将许持的心彻底刨了个口子,血淋淋地往外渗着血。
当许持发现段无量是往八卦门的方向行去的时候终于再次变了脸,他被段无量搂在怀中,拼尽全力挺起背吼道:“你去八卦门做什么?”
胸膛蓦然失去了温度,段无量表情有一刻怔忪:“你难道不想回去看看?”
许持当然想,但绝不是和这个大魔头一起!
也是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直接太过□□,段无量也缓缓坐起身,直视道:“若不回八卦门,我如何拿到八卦门的舍利子碎片?”
许持心脏猛地一跳:“你不是已经拿到了吗?”
段无量似笑非笑:“你以为我不知那是唐门的?”
许持双唇绷得铁紧,目光复杂地怒视着段无量。
段无量却无视了这股仇恨和愤怒,将人轻轻揽入怀中摸了摸背道:“若不是为了你,我何至于奔赴这么远,若是我不找到八卦门的舍利子,你师傅可就要死了啊。”
“你说什么!”许持后背一寒,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段无量将头埋进许持肩窝,深深吸了口气,把许持弄的浑身战栗。
“我不会对八卦门下手的,哪怕是为了你,我也得好好保护八卦门。”段无量轻轻在他耳畔低吟道,眼眸闪过一丝缱绻。
八卦门最大的威胁不就是你这魔头吗…许持颤抖地咬牙怒视对方:“你说我师傅为什么要死了?”
宽大手掌轻抚他的长发却不回答,许持以为自己问了什么禁忌对方要将自己天灵击碎,却不想段无量整个人如同坐在一盘棋盘前,定定不动,却显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深沉和肃穆,又如同将要面临万千大军,气氛凝重。
“不用怕。”段无量最终只是说出了这句话。
许持心中惊惧更深,这种欲说还休的样子逼死强迫症,段无量还有太多秘密未曾显露,哪怕他如今暴露了身份也只是在自己面前露出了他的冰山一角,淹没在水中的部分偶尔露出一分都足以令人畏惧。
这个人就是一团雾,毫无知觉地靠近他,越接近才越发觉内里是一团黑暗的谜,稍有不慎便要被侵蚀殆尽。
许持看着自己被铁链紧锁的手足,整个人都如同被霜雪覆盖了般从里冷到外。
他一定得逃出去。
行了几日,马车停在一座镇上,许持依稀辨认出这里已经离八卦山很近了,他从马车中走下,脚链发出叮叮当当声响引起周围普通人的注视,却无人敢上前询问,因为段无量的手下就在一旁,一群黑衣死士眼神无光,饶是普通人都能看出这群人不好惹。
许持已习惯这种被软禁的生活,老实说他这么多年来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突然临近年夜却遭受如此大劫,本该万分痛苦寻死觅活,可他不能。如果他不保持冷静,但凡触怒了段无量就有可能给自己甚至是师门带来灭顶之灾,在他逃出去之前,他不能有任何危险动作。
虽被软禁,可在生活品质上却未被苛待。
段无量亲手给许持穿上昂贵的绸缎长袍,为了防止马车颠簸甚至给他围垫上了貂绒长毯,若没有手腕脚腕上醒目的铁索,许持都快以为自己是要被人包养起来了,可事实却是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
“后天便是除夕,我们在这里过了再走吧。”段无量开口便是命令,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却无人会反驳,许持忍不住在人群里搜寻姬羽的身影,以为找到姬羽就能得到唐远腾的消息,如果两人能见面定能得到一些有用消息逃出去。
段无量似乎看破了他的想法,似笑非笑走上前将人揽入怀中,轻摩耳鬓道:“不用找了,我已让姬羽把人带走了。”
许持心中一惊,面上却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讥讽回道:“你以为我在看什么?”
段无量看了眼浑身带刺的许持,沉默地笑了一阵,那眼神看的许持都有些不敢直视,过了好一会儿段无量才轻声道:“无论你从前在看什么,以后你都只能看着我。”
许持浑身汗毛束起,冷冷看了他一眼:“神经病!”
进入酒楼后许持发觉这里空荡荡一点都不似快要过年的气氛,按说地处川蜀和关中交接地带,到了这时候过往的商旅非常多,奈何酒楼里竟是一片寂静,若不是他们一行人到来,真有种营业不善即将倒闭的感觉。
“教主,左护法应该已经到了。”柳春躬身说道,替段无量和许持拉开了一条板凳。
段无量眼神微动:“她当真亲自前来?”
柳春轻轻一笑:“据说是称病回娘家修养了,慕容盟主也没有怀疑过她。”
话已至此,许持再蠢也知道他们口中的左护法是谁了,心中顿时掀起巨浪,舌头捋不直:“盟主夫人……也是你们的人?”
段无量轻轻笑了笑:“若说起来,阿持和她还算还有过一面之缘。”
“我从未见过她!”许持厌恶道。
段无量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当年在八卦塔边,阿持意外偷袭我一掌后便是婕萝赶来救我的。”
此话一出,柳春连同着那群一贯面无表情的黑衣人都露出诧异神情。
许持嘴角抽搐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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