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卖了。我托人回南京去问,也登了报纸……”
杨满苦笑了一下,继续说,“幸好她身上有钱。如果她花完了,应该会回来找我的。”
“她回来的话,你是不是就得搬出去了?”
杨满觉得这个话问的蹊跷,盯着廖枯人眨了眨眼睛。黄鹤又插进来说,“少帅是想帮你找房子。”
一听这个,杨满就马上说,“不用不用,现在还不需要。”
廖枯人就坐在他对面,这时候探过身来,将手覆在他膝盖上,用一种温柔又坚定的语气说,“没关系,等你需要了,我们再谈。”
杨满很想问问他,这次来天津做什么,会呆多久。但黄鹤已经取了外套候在旁边了,他也只好站起来跟廖枯人道别。
临出门廖枯人捏着他的手说,“我不住原来的公馆了,有事去法租界找我。秋山道24号。”
就这样来去匆匆的,也没说几句话。因为当晚回家没碰上乔正僧,隔了两天再提起来,就显得刻意了。干脆算了杨满心想,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入冬了天冷的很快。有一天难得的两个人都回来的早,坐到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乔正僧说起山上的宅子,“地毯已经送来了,只是房子还在修。两年的工期,如果他们抓紧点,或许明年我们可以去过个冬。”
那房子和地毯都别有意味,要是常妈不在,杨满还能大方点。但当着人的面,乔正僧这么说起来,他也只好随便应了一声,马上埋头去喝汤,半天也不抬起来。
常妈过来看到他低着头喝个不停,就问了一句,“杨经理,要不要我帮你再添一点?”
杨满赶忙放下勺子,拿起手边的餐巾盖着嘴,“不用,够了常妈,谢谢。”
乔正僧盯着杨满,欣赏他的反应,觉得很有意思。
其实他早就说过,常妈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在杨满住进来的当天,乔正僧就摊牌了。作为这个家的主人,他不屑于隐瞒私生活。况且常妈进进出出的,藏也藏不住。就这么隔着层一捅就破的窗户纸,没必要,也别扭。
那时候还在年里,乔正僧先给出一个红包,鼓鼓囊囊的,常妈心花怒放的接过来,连声道谢。然后他才说,“从今天开始,杨满要住在这里。家里多了一个人,我会给你加工钱的。”
看得出来,常妈还是很吃惊的,虽然她早觉得乔正僧待杨满不同寻常,但还是没想到这个人要搬进来住。心里隐隐的猜测,对她这样人来说,就好像平坦笔直的路上,忽然裂出一个大口子,惊骇之余,还得想办法跨过去。
好在乔正僧是讲道理的,“事情就是这样,我也不会强留你,只是你要走的话,得提前说。等我找到人再放你。你知道的,我这里待遇丰厚,所以时间上也不会太久。”
常妈很为难的说,“乔先生,容我回去想想,行不行?”
乔正僧说,“好,明天过来给我答案。”
于是常妈回家去讨商量。儿媳妇是上海人,思想开放,心眼儿也多,按她的意思是至少要涨一半的工钱。儿子就更离谱,打趣说,“这倒好了阿妈,不用怕他揩油吃豆腐……”
常妈抬头就给了儿子一下,“要死,玩笑开到我头上了。”
也是因为世道艰难,一些刚生完孩子的妙龄妇人出来帮佣,被东家占了便宜的事情,倒也常有。乔正僧全无这个心思,给钱也大方。找了这么雇主,不知道被周围多少人羡慕。说实在的,常妈自己也不想走。
这件事情根本不用商量,拖一个晚上,无非也就是谈工钱的时候从容一点,好看一点。
但她儿子还要问,“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比女人还好?”
儿媳妇冷冷的抢白,“你懂个屁!人家会缺女人?你有功夫想这个,还不如托阿妈再去求求乔先生,帮忙找个好差事。你说你有什么用,开车半天学不会,好好的汽车夫的位置,给一个外乡人抢了。”
虽然儿子没用,但常妈见不得儿媳妇这么强势,便出来拉偏架说,“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外乡人。”
其实按他们两个的作息,常妈也很难撞上些什么。只是有一天上午,她进门看到地上堆着衣服,就知道两个人都还在家里。
本来房子很大,楼上闹出来的动静,下面基本上听不见。但那一回两个人在楼下的待客厅。常妈在厨房里听得脸也通红,连连的用冷水绞了手巾。心里就一直的念,“要命了,这两个人,这个乔先生……”
她活了这么久,走南闯北的也算见多识广了,今天也是头一遭知道,原来男人也能弄得这么骚情。
隔着墙壁,杨满的声音溺了水一样断断续续,又像浪打浪似得一波连着一波。最后嘎然而止的那一下,更是吐出无穷的余味来,含春带露的渗到骨子里,怕是要在这屋子里绕上个三日了。
乔正僧倒也罢了,当初看他鼻子高挺,常妈就已经在心里盘算过,这个人怕是欲念重。但是杨经理呢,清清爽爽的一个人,平气,看起来端正又斯文。现在闹成个狐狸精,简直比女人还要厉害了。
隔壁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她也不敢出去。要直到乔正僧在外面喊,“常妈,帮我倒杯水。”
水端出去了,人又不见了。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才一道从楼上下来。看得出他们换洗了一下,但杨满的鼻子还泛着红,耳朵湿乎乎的,眼睛蒙着水汽,强作镇定的跟她打招呼。
这时候常妈就忍不住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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