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口水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在山上,少吃少喝的呆了两天,还是因为回忆太美好。
不约而同的,两个人都笑起来。
这一刻就很放松,杨满安心的把饭吃完。
过了一会儿乔正僧进来说,碗不用洗了,留给工人们收拾。但是他们要马上出发去修车。
这一回没有什么争议,乔正僧与杨满白天休息过了,所以这个任务交给他们。而廖枯人与黄鹤需要补个觉,因为万一修不好,他们就只能睡到半夜。
事后想想,这个夜晚是不堪回首的,至少在廖枯人心中如此。
因为缺少零件,车子没有修好。所以那一晚除夕,他们迎来新年的方式是在雪夜里徒步。
山上极冷,就连天上的星,都是一点一点的寒光。
远处传来野兽的声音,也分不清是不是狼。三个人身上有枪,倒也不怕,只是听起来徒增寒意。让人觉得这样的夜,是如此的漫长,孤独和危机四伏。
人的心境总与环境相连。当廖枯人黯然神伤的时候,其实旁的人也未必欢快。
黄鹤对于眼下的时局忧心忡忡,自不必说。而身在乱世中的每一位,包括乔正僧和杨满,也都没有什么特别庆幸的感觉。
白天醒来还没有起床,乔正僧纠缠杨满的时候,很说了一番让人惊讶的话。他说这宅子是为了他买的,圆自己心中一个金屋藏娇的妄想。
连乔正僧自己都说是妄想,可见他也知道这件事的不理性之处。
杨满惊讶于他的想法,更惊讶于他真的去做,而且还坦白了出来。这一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外院还未栽种的竹林子,与他记忆中的美人蕉叠起来,像是支起了一张缀。很漂亮,却没有那么的诗意了。
乔正僧又说到已经托人往伊朗去订购高级的手工地毯。为的是铺在壁炉前面,他们可以一边烤火一边做爱。这样迎着光,还可以看他瞳孔里伴着火焰的,自己的身影。
古波斯的地毯世界闻名,只是中亚最近太乱,钱付出去了,什么时候能拿到货,还不能保证。先前他还等的着急,不过眼下已经无所谓了。
说到这里乔正僧苦笑,杨满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没什么信心,将来恐怕未必有机会到这里来安居。
乔正僧从来都不服输,有一点西方人的乐观主义。现在就连他这样的人,都说出这样的丧气话了。杨满觉得,未来更艰难的,恐怕会是廖枯人。
但无论如何,那一晚不可言说的哀伤,在四个人心中是不证自明的。要直到飞机降落在天津东边的军用机场上,面对前来接送的军车时,这样的氛围才彻底消散了去。
眼下的时局,也没法对廖枯人劫后余生的回来,做一次热烈的欢迎了。但一道而来的几位亲信官员,都非常激动,用一种热烈的情绪对待乔正僧。他们另派了一辆便车送乔正僧与杨满回家,并且表示,接下来要以国民政府的名义,对他授以嘉奖。
廖枯人与两人深情告别,连番的的劫难下来,终于有了点政客的样子。
大年初一,新年的味道很浓。即便是在风雨飘摇的当下,保守而传统的中国人,都还是愿意专心致志的过个好节。
所以车子缓缓开在街道上,驶过百货公司,电影院,还有各个洋行,门前的热闹都更胜往昔。
杨满在山上呆的时间长,这久违的喧闹的尘世烟火气渲染了他,难免的,使他有一点点的新奇与兴奋。
乔正僧见他很专注的看窗外,便也凑过去,装着一起看热闹的样子,在他耳边私语,“别看了,待会儿带你出来。”
杨满收回了目光,但是没有搭理乔正僧。
山上的电话修好之后,他曾请求打电话去仙月林,想打听一下秋雁的近况。也顺便托吴丽环捎个信,再跟家里报个平安。但这样一个合理的要求,被乔正僧二话不说的拒绝了。
乔正僧说吴丽环已经离开仙月林了,这让杨满很吃了一惊。再问下去,他便缄口不言了。
理所当然的,乔正僧不能理解自己与秋雁的羁绊。所以杨满也无意解释,他需要的是第一时间回家,而不是出去逛大街。
车子开到英租界,在乔正僧的房子前面停了一下,然后就走了。
杨满连门都不想进,他说自己要先回家,乔正僧就问,身上有没有钱叫车。杨满绝望的伸手进兜里,果然,里面空空如也。
其实,本来杨满身上是带了钱的,但原来的衣服被换掉之后,他就一直一文不名。反正山上也不用钱,别人自然也不会想到,要往他裤兜里塞几张钞票。
总不能走着回去吧。杨满无奈跟着乔正僧,看着他按门铃。
常妈开门出来,看到他们两个也不意外。可见乔正僧是事先打过招呼的。听他们主仆二人的对话,倒好像前面只是一次普通的外出。
杨满被乔正僧拖进浴室洗澡,一进来,便被按到门上。里面水气腾腾的,很快打湿了他们两个,也蒸出了彼此身上的汗味来。
要等到乔正僧开始解他的衣服,杨满才有机会说话,“我们要出去一个人,不然常妈起疑心。”
乔正僧头也不抬的说,“你管她干什么。”
杨满着急起来,他不是乔正僧,常妈不是他的下人,日后如果他还要进出这里,他就没法不管不顾常妈的想法。
为什么乔正僧就不明白呢?杨满拼命推他,“你……你先洗吧,让我出去。”
乔正僧放开他说,“那就去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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