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看似解释的话,是否在提醒他?度不过情劫,就要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玄真回来的时候,怀里还抱著一只白狐。
那白狐也不怕生,一进华阳洞,就跳出玄真的怀抱,似乎很熟悉环境,跳跃著进了洞厅,那个时候东君正在看经书,见一团雪白的球在眼前飞闪而过,便抬头一看。
“咦?”他看向後进来的玄真。
“太光,你别到处乱窜。”玄真低斥一声,那白狐从架子上跳下来,委屈地走到玄真的脚边。
叹口气,玄真道:“你四百年修为被毁,好不容易以金丹定了魂魄,虽恢复成了真身,但只要好好修炼二十年,便可化为人形,继续修道之路。”
那白狐蹭了蹭玄真的脚,似乎有撒娇的意思。
和白狐相处的玄真不太一样,多了一丝人情味。东君怔怔地望著,在华阳洞住了百年,从未见过玄真别的表情。除了那次在白玉潭,自己向他表情时,他生气而冰寒的神色,就再也没有看过其它的了。
“他,是太光道长?”东君放下书,问。
玄真在石桌边坐下,白狐跳到桌面上,蜷著毛绒绒的尾巴,睁著一双水灵的大眼,瞅东君,那狐狸眼里似乎有股笑意。
“太光原是灵狐,吸天地灵气,正途得道,可惜如今四百年的修为毁在了情劫中。”
“确是可惜。”探手摸摸柔软的狐毛,太光也不挣扎,一副享受的模样。东君不禁一笑。初遇太光自己一身狼狈,还是拖了他的福,御剑飞行上了华阳洞,不想才过百年,太光修为尽毁,恢复真身,要重头修炼。而他,已非百年的他了。但是他们却有一样的劫──情劫!太光四百年的修为,在玄真的帮助下,尚保住性命,只有一百年修为的他恐怕会形神俱灭。
静坐在旁边的玄真,瞟到他那一闪而过的微笑,眉宇一皱,眼里有丝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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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洞里多了个顽劣的生灵,热闹了很多。
本来东君和玄真都是喜静的人,如今多只爱到处捣乱的白狐,著实让两人有点头痛。太光修为被毁,脾性也恢复到最初,顽性不改,不好好修炼,一听玄真念经便逃得老远。
东君看著摇头直笑,而玄真很有耐心,有时候他真的很冷酷,对白狐的眼泪攻击无动於衷,对它的哀求也视而不见,下个禁制,困住爱动的白狐,就开始讲道,这一讲就是三两天夜的。
东君会坐在附近旁听,他入道时,玄真不像现在这样从头开始教导他,如今面对白狐,玄真是下了功夫,为助道友修回道行,不厌其烦地讲道经。
这一讲就讲了足足四年,四年後,太光终於可以开口说话了,但还不能变身。
“东君啊,想不到你小子竟能打动玄真收你为徒?他那个人你别看他好像很好说话,其实最无情了。他一出生就似乎懂道,长大几岁便开始入道,十几岁就脱离尘世来到这荒山野林里独自修炼。那时候我早於他在香岩山落脚,修为也比他高,三番两次来拜访他皆被他拒之洞外,缠了他二十年,才终於成为道友。”
“上次是一百多年前吧?也算咱们有缘,我正好御剑飞行经过,感到一丝生人的气息,便往下一找,呵呵,没一会就看到你一个公子哥狼狈地在山路上攀爬,看你灰头灰脸,实在辛苦,就开口问你话了。结果你是来找玄真的,哈哈哈,我还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执著的要找玄真,这麽好玩的人,当然要亲自送到华阳洞口,让玄真头痛头痛。倒是你小子本事大,竟然让玄真点头答应让你入道,他这家夥,何时这麽好心了?”
“一百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想不到我太光会落得这般田地,还要玄真帮忙凝聚魂魄,总算没白交这道友。只是玄真这家夥太罗嗦,这几年天天听他念经,真是苦煞我也。好在现在终於不用听他念经了,说他无情还真不冤,一看我能说话了,他便丢下你我,又去云游四方了。现在华阳洞就剩咱俩道友,怪寂寞啊。”
东君盘腿坐在蒲团上运气练功,耳朵不断受太光的荼毒。这四年可能真的憋得难受,打从太光会说话,他就滔滔不绝。玄真定是听得烦了,才又出洞云游去了,他就没那麽幸运了,道行不高,就只能留在华阳洞吸天地精华,领教太光的长舌功。
奇怪,太光有这麽罗嗦的麽?
跳到石桌上,用前肢捧了一个野果,太光伸出粉嫩的舌头,流著口水舔舔。他现在道行被毁,还不能吸日月精华,只能吃素果充饥,现在玄真不在,采果子的任务自然落到东君身上了。
啃著果子,狐狸眼看著无动於衷的东君。它叹息:“东君啊,你谁不好学,为何去学玄真?我跟你说了大半天的话,你怎麽也不回一句?我可不想在百年後,看到另一个玄真,虽说修道之人的七情六欲淡薄,但并不是没有。该高兴就要高兴,该难过就要难过,整天冰冷著一张脸,有何意思?你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不必学玄真的冷淡。那只会迷失自己。”
见对面那人毫无动静,太光狡猾地转眼珠子,啃完水果,吐了籽,打个饱嗝,甩了甩毛绒绒的大尾巴,眯眼说道:“你有百年道行了,但我看你似乎还未历过劫?嘿嘿,这劫啊,最难是情劫。过去了,就快乐似神仙,过不去,就如我这般凄惨。玄真就差一劫即可升天,但他最後一劫最难度,我以前为他算过,他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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