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添置衣裳?」他不就也得去请小姐走一趟?这样挺麻烦。
孟焰一把揪来他的领子,怒瞪着。「我叫你干什么,你就给我办什么!」
「是是是。」他点头如捣蒜。
「我问你,谁准你分派工作给小家伙?」
头皮一麻,严总管缩了缩脖子,连连口吃:「小的......没分派工作给小宝儿......」
「没有?」
「真的没有。」
「那么,他人呢?你倒是告诉我,他怎没在我的房里?」
啊,莫非他料错?
「小宝儿不是让您赶出房外的么?」
下一秒,浑厚的咆哮轰进严总管的耳膜──
「混帐──我带他回来是让你们好生伺候,不是让他去干粗活!该死!」
他起身将人拽到一旁,怒气冲冲地打开书房门,「砰!」地,亲自去逮人回来。
严总管一屁股跌坐在地,抚着敲上书柜直发晕的脑袋,终于弄明白。
「主子要咱们好生伺候小宝儿......那意思......哎唷!怎么不早说!」他龇牙咧嘴,摔得不轻。
黎生摇了摇头,上前一把将他揪起。「严总管,你察言观色的能力退步,难道看不出主子心烦,若不谨慎一点,当心你这身骨头被主子给拆了。」
「喝,不会吧?」
黎生肯定:「会。」
马厩外,乔宝儿搬运粮草喂马,几趟来回,他摊开冻红的手,低头轻呵着气。
「好饿......」
空腹已久,他想吃东西,但厨房里已经没有会留给他食物的厨子大叔。
宁可忍着饥饿,也不愿回到主子的房里。怔忡良久,浑然无知一双人影逐渐靠近,须臾停在他眼前。
喜儿偏着头瞧,总觉得人有点面熟,「小姐,他就是......王爷找回的小奴才?」
「嗯,他就是小宝儿。」
乔宝儿恍然回神,登时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下一瞬,喜儿指着他的鼻子惊呼:「啊,小姐,他是小偷!」
芙蓉尚来不及解释,只见小奴才忽地张口一咬,喜儿登时惊呼──
「啊!」她杏眼圆瞠,揉了揉手,不可置信小奴才乱咬人!
「我才没有偷东西!」
乔宝儿怒瞪着她,「不可以说我是小偷!我没有小石头了,妳们走开......我的身上已经没有小石头了......」
神情渐渐黯然,他垂首难过小石头已经遗失。来不及抓回的希望在他人的脚下破灭,一双茫然且空洞的眼神凝望后门的方向,内心渴望一份自由。
「妳们也来欺负我么......」喃喃低语,他恍若游魂般地走回马厩。
芙蓉和喜儿主仆俩皆因他的反应而怔然许久,不禁面面相觑。
「小姐,他......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喜儿好小声地问。
「喜儿,别瞎说。」
「我没瞎说。」
她对小奴才的印象仅止于胆小、惊慌,还不至于一副失了魂。
赶紧把小姐拖到一旁,小声咕哝:「小奴才竟然以为我们是来欺负他,您瞧瞧他身上的伤是不是王爷弄出来的?而且他口口声声地说没偷东西,会不会是被陷害?」
「啊?」
思及可能性,喜儿心下油然而生一股同情。「小姐,我看他那么瘦,在这里干粗活太吃力了些,您何不跟王爷要人,依他宠您的程度,会答应的。」身为下人,她能体会跟着难伺候的主子,那日子难熬。
喜儿愈说愈离了谱。
「我不能跟哥哥要人。」她还没说出原因,就被打断。
「哎啊,小姐,您犹豫什么,反正您养了不少乞丐,也不差再带回一个。」
「妳敢!」
一道冰冷的气息由两人脑后袭来,芙蓉和喜儿缓缓回头──吓!王爷的脸色铁青!
哥哥的语气变得和夫君没两样。
彷佛被逮着小辫子,芙蓉揪着裙襬显得有些尴尬,喜儿则缩在小姐身后寻求庇护。
「哥哥不高兴是吗?」
「我是不高兴,西门琰若知道妳在屋外吹风,也会不高兴。」
「夫君在晌午前,出门到临城县巡视各商铺。」她淡笑,夫君不在,行动并未受到限制。
「妳在府里,便是我的责任。喜儿,带小姐进屋。」
话落,孟焰径自走入马厩,逮着一见到他便吓得跌在稻草堆里的小家伙。
「走开!」乔宝儿紧张兮兮地往角落挪。
「跟我回房!」孟焰忍不住提气吼。
「走开!」
乔宝儿抓了大把稻草就往他身上扔,「我不要回房,走开──」
那一声尖锐挑起了他的恼,孟焰一个箭步上前,小家伙又叫:「走开!别碰──」
猝不及防,唇舌被堵住,乔宝儿整个人悬空撞入一具胸膛。
掌心紧扣小家伙的后脑,来势汹汹地蹂躏他的小嘴,有效地制止他继续呼出恼人的话。
厮磨两片冰凉的唇,睽违已久的亲昵几欲令人失控,他饱尝小家伙嘴里的柔软,不在乎怀中的小家伙激烈挣扎。
「唔唔......」
乔宝儿抡起小拳头猛拍打、抗拒主子的强势,乍然,布满惊恐的双眸映入两道身影,在马厩外看着他受人欺负。
芙蓉和喜儿怔得傻了。
哥哥和小奴才......天!
王爷和小奴才......竟是这种关系?
摆明一个愿打,一个不愿挨!
揽腰将人带回主楼,孟焰无视于严总管和老绣匠在房内等待,仍扛着小家伙,径自摩擦那冰冷的身躯,令他暖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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