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了恶犬拖着严总管一道上拱桥,再经过鸟语花香、满园柳绿的座院,便来到主子休憩的主楼──「外边真吵......」
孟焰挺身,抬手拧了拧眉,下一瞬,他咬牙瞪着门外。「哪个该死的家伙在门外鬼叫!」
气冲冲地下床,他随手捞来衣袍披上,一瞬打开了房门。
「你们在干什么!」他怒吼。
众人纷纷丢下木棍,心想完了......惊动了主子。
「爷......是......严总管在叫,咱们大伙儿想帮忙。」
几名仆佣纷纷往旁边闪,其中一个名叫阿良的手一指,让主子瞧清楚严总管被狗咬。
严总管躺在地上哼哼唉唉,「我的手......唉唷......」
狗始终没松口,牠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前爪抓着严总管的衣裳,后腿压在严总管的身上,满嘴血迹和唾沫泛流,牠等着听主人的命令说松口。
孟焰怔了怔,府中的奴才聚集在房门外,他瞥了眼地上的木棍,「你们想转移牠的注意力?」
「是。」众人嗫嚅着唇,小心翼翼地回话。
黎生站在不远处,脸上毫无表情显露,旁观这一切发生。
府中的狗只听主子命令,一旦获得自由,便有攻击性,逮着猎物就会找上主子,似讨赏。
呵,他憋着笑,仍想不透严总管去地窖找死么?
严总管饱受委屈,又唉了几声,有气无力地告状:「爷,不知府中那个王八把狗放出来,我一早就被狗咬,疼得老命都去了一半......」
「就是说嘛,严总管好可怜......」银翠马上为严总管叫屈,「一定是小宝儿昨儿喂狗,之后放牠出来了。」虽然,她不知小宝儿如何办到,但是府中奴才们皆知狗凶恶,谁有胆子放狗出来。
除非是主子......不过,主子放狗出来的时候,人会在地窖附近训练狗,从无意外发生。
「小宝儿第一次喂狗就干出这事,他心地真坏!」一定是报复严总管打过他。想了想,小宝儿还在睡呢。
银翠还想接下说,眼看主子的脸色铁青,她立刻闭嘴,垂下头,须臾又说:「请爷息怒,奴婢放肆了。」
孟焰锐眼一扫,咬牙磨了磨,冷哼:「放狗的王八......就站在你们眼前。」
闻言,众人哗然──「谁是王八?」
「在哪儿?」
仆佣们纷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伙互相瞧个老半天,没有见到谁的脸上写着王八两字。
「阿良的老婆没偷人。」长工范阿猫立刻说明,把关系撇得清清楚楚。
秋莲也解释:「我可没红杏出墙,我家那口子张顺不是王八。」
除此之外,在场的仆佣们尚未娶妻或嫁人。
有人提出质疑:「啊,该不会是严总管......他娶了几房妻妾呢。」
阿良登时跳出来对众人宣布:「严总管的妻妾也守本分啊,不然,早就被休了。」
顷刻,主子的房外鸦雀无声,唯独严总管还躺在恶犬身旁苟延残喘地哼哼唉唉。
他说了句:「王爷......尚未娶妻......啊!」狗一咬,手臂真他妈的疼!
孟焰一脸呈现铁灰,双手环胸,目光狠戾,浑身杀气腾腾──「好样的,你们骂的王八就是我!」
大伙儿一瞬间张大了嘴,那吃惊的模样宛如池塘里养的锦鲤,嘴一张一合地,心想完了......
第八章
攀在地窖铁栏杆一夜,喊到声嘶力竭,都无人来救他脱离险境。
黯然的眼眸依旧望着地窖外,洒进的阳光驱逐了黑暗,脸上的泪痕已干。
不再哭泣、不再求助,渐渐明白自己比条狗还不如,奢望是多余,敛下眼,终于看清了腿间少了一块肉就不能称之为人。
狗在咬他的鞋子和裤子,似有新玩具一般;又抓又扯,甩至远处,须臾又去叼回。
「如果被咬死......就再也无法为四娃、五娃绑头发,我想带她们去拔花,赚钱回家呢。」
二宝、三宝会围着他,抱着他的大腿黏着,不断开口叫哥哥。
乔宝儿在剎那间露出了一抹笑,眼角迅速滑下两道湿意,他用自身的残缺来缝补一道希望,即使坑坑疤疤,希望依旧成圆,没有碎。
紧闭着眼,乔宝儿松手滑下身子,赌上了一口气,不再惧怕身上会多出几道缺口,再疼都受过了。
猛犬骤然回头,嘴上叼着一只破鞋,凑近眼前的物体嗅了嗅,气味相同,牠没松口咬人。
乔宝儿紧贴着铁栏杆发抖,屏息等待好一会儿,意外地没受痛,才撑开眼。
小脸青白交错,以为狗会再咬他,可牠趴在脚边啃着鞋,连瞧都没再瞧他一眼。
悄悄挪了挪身躯,他弯身欲捡起落在附近的裤子,猛犬剎然回头,凶狠的目光瞪着,由喉咙发出低沉的警告。
乔宝儿倏地浑身僵硬,连动都不敢乱动。
「呵。」孟焰带着一条猛犬来到地窖,不禁感到意外,「你有胆子下来?」眼角的余光一瞥,孟焰眼捷手快地一把揪住狗项圈,阻止身旁的爱犬企图扑上前咬人。
孟焰好生吃惊,另一条爱犬无动于衷,牠回头抓来裤子,就趴在小阉狗身边咬着玩。
「牠没再咬你?」
「没......没有。」乔宝儿低垂首,厌恶看到主子的情绪不断在心里发酵,蓦然,他想起小狗子的提议,偷了东西离开这里。
偷东西......
心头一阵慌,他揪着衣衫下襬,不断往下扯,试图遮掩下身的残缺。
耳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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