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就走。」
孟焰霎时瞇起眼,察觉芙蓉阁内少了一样物品,于心渐渐凝聚一团怒火,跨步走至花几前,搁在此的檀香木盒怎不见......
登时,两手紧握成拳,「咯咯」作响。
「是谁!」他咬牙。
吓!躲在床底下的乔宝儿浑身直打哆嗦,完......完......了,被发现了。「我......」他差点不打自招。
乍然,响起的敲门声掩盖那细不可闻的嗓音,乔宝儿登时摀紧嘴巴,不再发出半点声响。
屏风外──孟焰满腹的怒气不断燃烧,猜测八成是哪个狗奴才顺手牵羊,或是在打扫的过程中破坏饰品。
「进来!」骤然一吼,好大的火气点燃出门外。
黎生面无表情地推开门,喊了声:「爷,我已将人带到。」
孟焰挑眉一瞪,跪在门坎外的娼儿似乎吓傻,瞧她容貌仅称得上普通,年纪约莫十六岁,和醉香楼的龟公形容的相差无几。
俊逸的面容在烛光的照射下更显阴沉,他抬手一指,点名:「妳──爬进来。」
「啊。」娼儿瞠目结舌,本能地想抗命拔腿就逃。
骤然脑海响起龟公的威胁,「可别出了什么差错,否则......我连妳娘都抓来卖。」
她低着头,跪爬着前进,浑身抖啊抖地接近一名高高在上的男人。
孟焰面无表情地坐上椅子,只手托腮,偏头瞅着娼儿的一举一动。
「黎生,关上门。」
命令一下,黎生立刻遵从。关上大门,他退至芙蓉阁外的庭院候着。
阁内,凝窒的气氛令人无所适从,娼儿爬至男人的脚边才停止,她低着头等候其它吩咐。
「把我给的芙蓉石交出来。」
娼儿怔了怔,顿时不明所以。「我......我没......」
「磅!」
猛地一捶桌面,孟焰同时抬脚一踹,房内骤然响起一声惊呼。
「啊──」娼儿整个人摔得老远,一头敲上门板,发上的珠翠掉落,发丝散乱,显得好不狼狈。
她抬起头,惊恐的眼神望着男人起身步步逼近,她不断摇头,「不......我......没有拿你的东西。」
「是没有。」孟焰停在她眼前,折腰勾起她的下颚,乍然,五指一抓,扣住她的脖颈将人给提了起来。
「碰!」娼儿整个背部底上门板,腾空的两脚蹬啊蹬,两手乱抓,张口喊着破碎的字句:「饶命......饶......」
「呵......」孟焰冷冷一笑。
挑眉欣赏她的脸色倏地涨得红紫,在他手里一副垂死挣扎。
此时,乔宝儿偷偷摸摸地爬出床底下,悄悄地将头颅探出屏风外,下一瞬,他吓得缩回──天......天......天......
仅愣了一、两秒,他张大着嘴不敢喘气,浑身软软的,渐渐地朝后挪回床底下躲着。脑海的画面定格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影,手掐着一个人......
这人若是主子......吓!裤子一湿,吓得又shī_jìn。
「呵呵。」孟焰勾唇一哂,五指松开,耳闻「碰」一声,娼儿瞬间跌落在地。
他低头瞥了一眼,那惨白的五官已呈现扭曲,若真弄死也不过是死了一条贱命。
「咳咳......」娼儿抚着脖子猛咳、猛喘,双眼迸出了泪水,浑身颤抖地瑟缩在门边,不禁伸手在门上乱抓一阵,脑海仅存的念头就是逃出这里。
「哼......好样的,醉香楼的龟公随便抓个人来诓我......」孟焰冷哼,犀利的眼扫向该死的娼儿,残忍的念头一而再、再而三地兴起──该杀或不杀?
「芙蓉阁不能染上贱民的脏血......」他兀自低语,猝然喝令:「马上滚!」
娼儿闻言,手一抓到门栓,立刻连滚带爬地逃出门外。
乔宝儿躲在床底下,止不住牙齿上下猛打颤;好......好可怕,男......人是不是......在找他手里的......东西,他......不是......
偷拿......不是......
一身汗如雨下,他不断在心里默念,求神保佑,千万别被发现了行踪,会被打死......一定会被打死......
内室,陷入一片沉寂。
孟焰探手捻熄烛火,顿时隐没在昏暗之中,轻叹息......
须臾,颀长的身影悄然至雕花大床旁,褪下一双鞋,孟焰倒卧在床,敛下眼,沉思。
时间缓慢地流逝,床底下,乔宝儿直勾勾地瞅着一双模糊不清的鞋,以及一截垂落在床沿的衣袍。
屏息等待,男人睡着了吗?
睡了没?
他好想离开这里,他还要去提水,不能让人发现躲着偷懒......
这念头持续到半夜,他浑身早已僵硬又发麻。
耳闻室内毫无动静,床上隐约传来翻身的细微声响,乔宝儿终于鼓起勇气,偷偷摸摸地爬出床底下。
小心翼翼地揣着手中物,深怕一个不小心弄出声响引人注意,殊不知匍匐在地上的小身躯挪动了一双鞋,更无所觉躺在床上的男人尚未入眠。
孟焰不过是一个翻身动作和不经意地撑开眼眸,目光瞬间凝住一道移动的黑影,缓慢地爬出屏风外──眼一瞇,确定自己果真没看错房内冒出的人影,他悄然起身,赤脚踏上冰冷的地板。
贼,打哪儿来?
好奇心暂时取代了怒意,究竟是谁好大的狗胆躲在芙蓉阁内。
脑中过滤人选,府中的奴才众多,若非亲近之人,他压根不记得谁是谁。呵,看来,存心找死的人不少,他一点也不在乎多添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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