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湮灭,无风或许会扶摇直上。
男人眯着惺忪的眸子,一笑森凉!
月氏王,你想怎么玩这场游戏呢?
☆、第一章
焰帝五年,以西始嘉峪关东至金城为界,划地立藩,封亲弟容瑞王爷段阡陌为西藩王。
西藩王府建在肃州,离嘉峪关不远,一天路程。
有人曾试图劝阻,关外几个部族闹得正欢,那些野蛮子无法无天,嘉峪关虽有重兵把守,但若真的攻进来,不到一天时间即可抵达西藩王府,这太危险了。
段阡陌在深秋寒凉的天气里,依然轻摇着他的折扇,不以为然的笑弯了一双桃花眼,“那些人狗咬狗还来不及,哪有时间来管本王,呵呵,快去招几个顺眼的仆役,本王的新府邸就差美人儿来点缀了。”
西藩王府的管家筛选奴仆,这是要选在王府侍候王驾的,哪怕进不了内院,只在外院侍候,也要千挑万选。
不看家世清白,不看身份文书,不看保人荐书,只看样貌身个体态肤色。
有疤?
不行!主子看了恶心。
太黑?
不行!夜里吓着主子。
太高?
不行!主子会有压迫感。
太瘦?
不行!王府不收难民。
要求如此奇怪,简直是刁难,去应选的人却是接踵而至,一大早就排了一长条。
王府给的条件是很诱人的,签五年长契的每月月银十两,一年短契的每月月银六两,一个月六两足可养活一家八口人,像肃州这种边城,一年战乱十年难恢复的地方,能找到这种差事,哪个不想来试试。
“鱼龙混杂啊……”
管家看着无限长的队伍,摇摇头。
门政笑着纠正:“是歪瓜裂枣吧。”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王爷也忒难为人了些。”
“谁说不是呢,三十个人,恐怕将全肃州的人挑完也凑不满。”
“诶,别说,那边那个。”管家眼珠子一亮,还没等门政顺着指头看清楚,就唤道:“那个,穿蓝衣服的,没错就是说你……过来我看看,赶紧的!”
看上去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走近一看模样还算清秀,只是秀气太过,细眉挑眼小鼻小唇,虽然跟南边的少年没法比,但这孩子身姿挺拔,看上去还是挺顺眼的,尤其是那双眼睛,不像其他人畏畏缩缩不敢拿正眼看人。
“嗯,不错。”管家很满意,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你是哪里人?姓氏籍贯一一报来。”
少年微微颔首,态度谦卑又不显下作,“我是肃州人,母亲是汉人,父亲是月氏人,双亲早已去世。”
管家和门政对视一眼,少年五官虽不出众,但眼睛的颜色不似汉人的黑眼球,看来他并未说谎。
“这么说你的祖籍是月氏,王府不招部族人,你回吧。”管家手抵着下巴,意味深长的望了门政一眼。
少年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微微躬身一礼,掉头就走。
少年走了有几丈远,门政唤道:“那孩子等等,过来!”
待少年回来,门政问道:“你说你父母早逝,你家可还有亲人?”
少年摇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
“乌夕。”
门政点点头,“以后就叫阿夕,签五年长契愿意吗?”
少年看了二人一眼,点了点头。
※※※
阿夕和同一天选入王府的八个人是最早的一批家丁,其余人都是汉人,听说他是月氏人,所以一般不和他亲近。
在汉人的眼中,部族人都是白眼狼,吃着汉人的白米饭还眼馋人家白花花的银子和疆土。
以前焰帝还未统一南北两国时,南国就曾养着这群塞外部族人,每年米粮和药材的供给不说,南国后主他姑姑还被和亲嫁给了月氏老王,如今的焰帝可没南国后主那么窝囊,这不,趁机划地立藩,将他兄弟派到了这里盯着。
阿夕少言寡语,每日做着自己份内的事,扫庭院,伺候花草,有时忙不过来还会去忙着砍柴,他身个虽不大,但手臂很有力气,砍出的柴禾粗细均匀,厨房里的大厨就喜欢添他砍的柴禾。
阿夕有一只埙,闲下来时常用布小心的擦,却从未吹过,在王府里做下人哪里能像大漠里的苍鹰那样自由,除了吃饭睡觉和上茅厕,是不允许做私事的。
西藩王是个风雅又温柔的人,从他的庭院中每晚传来的乐曲和调笑声就能看出来。
他很少惩罚下人,府中的管事们也很有气度,没有大户人家惯有的强权压死人,所以便没有强拳打死人这种事。
但是犯了事的下人也没有好果子吃,比如说那个被分到书房打扫的小万,经不住诱惑偷藏了一块毛笔的翡翠挂头被抓住,听说被送到了后院喂狗,不是被喂狗,而是成了那只狗的监护人。
有人求情,说:“那孩子没见过世面,打一顿算了。”
王爷说:“没见过世面就这样,见了世面还得了,该罚!”
“他没拿笔管,不算贪心。”
“那是他傻,更该罚!”
“府中下人不够分派……”
“让那个出卖小万的顶。”
“这……这种人不能放内院。”
“无妨,本王喜欢聪明人,呵呵!”
于是阿夕被派到书房当差,对府中各异的眼神视若无睹,他很努力的干好自己的差事。
每日鸡鸣时分起身,先扫书房的院子,再浇花除草,然后去膳房吃早点,再开始整理书房,王爷不知道何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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