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留了下来。
龙君一指那口木箱:“打开!”
自有人上前撬那箱子,当先那人开了箱盖,“啊”了一声,退开半步。
我不禁狐疑,伸长脖子朝箱子里看。
心口犹如被重锤击中。
木箱里躺着的不是凤君又能是谁?!
24
一看到凤君,我抑制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凤君脸上凝着一层寒霜,眉头微蹙,竟和我梦中的玉像有几分相似。他纹丝不动地躺在一人长的木箱中,双腕上各套一个圆环,上面连着链子,另一头却是断了的。这圆环和链子非金非铁也不知是什么用材料打造而成。
看情形凤君之前显然是被禁在什么地方,却不知怎么的被毕方救了出来,只可惜他们终究没能走出龙渊城。
身旁龙君沉声道:“怎么回事?他身上的真阳元火为何变得这般微弱?”
毕方苦笑道:“龙君既能对结发之人下如此狠手,又怎会想不到结果?我族生来与寒气相冲,便是凤君也不例外。冰练寒潭乃是天下至寒之地,我王的功力又为龙珠所制,除了调用本命元火抵御严寒还能怎样?”
龙君不住摇头,像是不信毕方的话。他将凤君胸前的龙珠取了下来,凤君的脸色登时红润了些,却还是没有醒来。
“不可能,不可能,之前几次我也都让凤儿待在寒潭潭底,他每次都能坚持,为何这一次会这样?不可能……”
我心中一突。为了不让凤君逃走,龙君竟将他囚在了寒潭潭底。怪不得凤君的信鸟找到我的时候身上湿漉漉的,之后很快死了,只怕是因为从寒潭里出来极不容易。以凤君的功力,以往几次俱能平安无事,此番却突然陷入昏迷,大约和他在忘情境里以真阳元火救我替我炼出魂珠之事分不开关系。难怪那之后他身上奇寒无比,却还对我说没事。
毕方大概是一早知道龙君每逢祭天会留凤君在寒潭潭底,所以才做出了周全的安排,让孔雀在龙君身边拖延时间,他自己留在龙渊城里救人。哪知却遇上凤君昏迷不醒,无奈之下只好把凤君装在箱子里。龙君命人封锁城池,他们怎么都无法离开,终于功败垂成。否则以凤君的功力,加上毕方几个,如何能逃不出区区一座龙渊城?
我想通这些,心里登时后悔极了。凤君本来极有希望能逃出去,却生生被我坏了事,我真是万死莫辞!
那厢龙君试了几次救不醒凤君,已经和毕方说了好些话,像是要治他的罪。我想起凤君之前的叮嘱,脑子飞转,什么都顾不得了,张口就道:“毕方大哥在宫里,遇到寒潭之水倒灌,心中怀疑前去一探究竟也是常理。如此碰巧看见我王,总不能让我王在潭底等死,将他带了出来原本是好心,何罪之有?”
龙君冷笑道:“好一个何罪之有!本君倒要问问他,冰练寒潭之水为何会倒灌?本君罚那贱人在水底看守寒潭,赑屃在比武大赛上向本君要了腰牌去探视她,这难道不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若非有那逆子说动母亲,引寒潭之水上来,他又怎么有机会带走凤儿?他真是好本事,让本君之子来反本君!”
我心中一惊。我早就知道大王爷赑屃是龙后所出,因生来丑陋,不讨龙君欢喜。后来龙后病故,大王爷出宫建府,一直很受鳞族爱戴。只可惜龙君从来没有将他立做太子的意思,因而地位有些尴尬。
那日大王爷在比武大会上和虎君平分秋色的时候我也在场,他不想要美人却向龙君要了面腰牌,说要入宫祭扫亡母。没想到现在听龙君的意思,龙后竟然未死,而是被罚看守寒潭,大王爷要腰牌原来是去地下看望母亲。
那龙后早在凤君入宫前便“病逝”了,也不知她到底犯了龙君什么忌讳,一国之母最终落得如此下场。龙后只有大王爷一个儿子,她枯守寒潭,心中只怕对龙君是有怨气的,被儿子说动引潭水上来倒很有可能。一想起大王爷之前可能和毕方有过来往,龙君的猜测九成九就是事实。
我心念电转,只想着保下毕方再说。
“龙后竟然还活着?这怎么可能?此事就是宫中应该也极少有人知道,毕方大哥又怎么能早早料到?大王爷毕竟是龙君的亲身骨肉,便是他一时糊涂和龙后说了些什么,使得龙后勃然大怒,想必也不是故意的。龙君何不找大王爷来问问?最重要的是,到底要如何才能救醒我王?”
正这时,外头突然进来个身着甲胄的将领,在龙君跟前轻声说了几句。龙君挥手让他出去,回头深深地望了我们几个一眼。我被他看得寒毛倒竖,知道他心里怕是已经存了杀意。
只听龙君发出一声冷哼:“那逆子已然认罪,说他看望母亲的时候,在背后和那贱人说起本君对他的不公,因此那贱人才勃然大怒,引了寒潭之水倒灌。如今他见冻死了百万鳞族百姓,心中懊悔,愿以死谢罪。好!好!好得很!他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本君偏偏不叫他如愿!那贱人既然已经被本君格毙,天下就只有他才能镇守那处。传令下去,大王子赑屃意欲谋反,填冰练寒潭潭眼,压万斤之石,永世不得翻身!”
“至于你……”龙君的目光落在毕方身上,“既然你那么喜欢乱走,就让人锯掉你一条腿,让你知道如何才能老实。行刑之时让宫中所有羽族之人在一旁看着。另外本君怀疑孔雀也与谋反之事有关,叫睚眦将他好好审一审。就这样,本君乏了,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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