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龌龊、不要脸……”
锺砚一把掐住他脖子,直到他脸憋得通红了,才慢慢松开,“你这张小嘴还没有得够教训,啊?我保证,你敢走出去,绝对不会跟你的东曦师兄一样──你会比他更‘性福’!”
他把他推倒在榻榻米上,声音冷冷的:“给我在这里好好忏悔!你欠我的,给我仔细想清楚了。”
等梁嘉咳嗽著爬起来,锺砚已经出去了。
门轻轻的“哢”了一声,应该是从外面锁上了。
梁嘉秉神静气,竖起耳朵来听,但是这家夥走路好像没声音一样,他什麽也没听到。等了一会儿,他噌得跳起来,跑到窗户底下,毫不犹豫的一拳头把雪白的窗纸捅了一个大咕隆。
外面只有昏暗的灯光照亮极小的一块地方,没有人。
那个无耻的人,两年不见,变得更加无法无天更加没有节操了。那种不要脸的威胁都说得出口……然而,梁嘉可悲地发现自己真的不敢冒险出去。
他在窗子下面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腿。
两年前他不是就知道了吗?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怎麽能幻想这种不知道“师德”有几笔几划的人突然良心发现?更可笑的事他竟然在现实的社会里还信什麽“佛”!
真有佛的话,爷爷怎麽会被赶出祈愿寺?
真有佛的话,干干净净的祈愿寺怎麽会变成今天这样乌烟瘴气?
真有佛的话……他怎麽还会遇见这个魔鬼?
两年前。
被招待了一顿意料之外的晚餐,他本来以为事情就此过去。
然而──
“我知道你所有的事。”锺砚合握的双掌抵著下颌,笃定的一一道来:“这个‘所有’里面包括你爷爷曾经是城郊那座庙里的主持,哦,不对,应该是翻修以前的那座庙。现在的祈愿寺……恐怕你爷爷连半只脚也踏不进去吧?”
梁嘉震惊的看著他,他说的一点不错。爷爷,从寺门把他捡回去的爷爷,把他养大供他念书的爷爷,是个和尚。以前那座城郊石头山上的破庙,没有人在意,只有附近的村民逢庙会时上去拜拜,布施有限的几个香火钱。爷爷就靠那点香火,还有寺院里中的青菜,把他养大。然而,在他十五岁那年,石头山突然成了风水宝地,好几家大的房地产公司竞标那块山头的开发权,最终是哪一家得标,梁嘉不知道。他知道的是破庙被翻新,富丽堂皇,宝相庄严,然後大批年轻的和尚来到了寺里,爷爷,则被赶出了祈愿寺。
从那以後,爷爷只能靠捡废品供他念书。
刚开始梁嘉想不明白为什麽新和尚进了新寺,主持却被赶出来了。後来他听人说了,原来现在当和尚也要求学历、专长和才能的。他还听说,像通信、工程之类技术性的专业,以及在校期间档案记录青白干净的大学生,则更受寺庙青睐。所以大学的志愿他选了通信,所以在大学里他小心翼翼到如履薄冰的程度,努力让自己的一切表现完美。
梁嘉只有一个心愿,就是……
“做祈愿寺的主持,把你爷爷重新请回祈愿寺。这是你最大的理想吧?”锺砚含笑看著他神色不定的脸,“你应该知道,凭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你这个心愿很难实现。现在就业不景气,你清楚要跟多少与你同水平的人还有比你水平高的人竞争吧?就算你不急,今年聘不上还有明年、後年……可是你爷爷呢?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子欲养而亲不在?而我,有办法让你在一年内,坐上那个位子。风风光光的把你爷爷接回祈愿寺!“
他扭动显示器面向他,“我已经拟好了合同,你看看。”
这只是一份很普通的聘用合同。上面载明锺砚聘请梁嘉作为他研究课题的助手,为期五年,锺砚会付给他工资。梁嘉如果半途要求退出的话,则要付天价的违约金。
梁嘉盯著数字後面让人眼花的零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没有这麽多钱。”
“所以这只是个约束,防备你中途逃跑。可以这样说吧,”锺砚屈指敲敲显示器,“整个合同就这一点是真的。毕竟我不能把‘梁嘉给锺砚干五年,锺砚帮梁嘉当上祈愿寺的主持’这种条款写进合同。”
梁嘉身子震了一下,惊惶的望著他,“不,我,我不签这种合同!”
“先别急著拒绝。你想想,你有什麽损失?你没有享受到吗?梁嘉,你唯一要舍弃的,就是你那点无关紧要的羞耻心。而你会得到什麽?占地10公顷的大寺院,六百名和尚,金绣的袈裟……最主要的,你可以把这一切跟你那个正在翻垃圾桶的爷爷共享……嗯?想想?”
最後一点打动了梁嘉。他记起爷爷被赶出寺时伫立在寺门前的那最後一次回头,那老而混浊的双眼里流露出的不舍、仓皇和凄凉……
他咬紧了嘴唇。
锺砚对他招招手,“来,到老师身边来。”
他看著这个男人,温和斯文的笑容,优雅从容的举止,清朗醇和的嗓音……无论从那一个角度评判,锺砚都是一个极有魅力的成熟男人。有著梁嘉毕生望尘莫及的吸引力。然而,这样的一个男人,怎麽会选上同为男人的自己呢。
他如同受了蛊惑般,从桌子对面走到锺砚身前。
“你,你为什麽找上我?”
锺砚拉著他的手靠近自己,“我以为在舞蹈室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努力遗忘的一幕幕场景从眼前闪过,那些喘息,那些……梁嘉双颊腾起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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