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吧。”
景昭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景昭静默一会儿道:“……没了。”说罢,复又把帘子放下,似乎很不高兴的走了出去。
是啊,它已经没什么放不下的了,前世的恩怨已了,现在莫名其妙的又能转世了,这不是它一直期盼的么,连息珏那种败类都投了户那么好的人家,自己应该比他更好才对。可为什么心里就是酸酸的呢?
景昭呆坐在椅子上怅然若失,童安之见了忍不住劝慰他。这些天来他虽然跟景昭吵过闹过,但感情却是日益增加了,特别是见了景昭的真容后惊为天人,更是将外貌协会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时间称兄道弟狼狈为奸起来,算是一对损友。对于他与伏清的事,童安之也算明白一些,拍着他的肩,以一副过来人的身份劝道-di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别伤心,你想啊,投胎以后你就能成人了诶,吃喝嫖赌……哦不,吃喝玩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好。别为一时的分别烦恼,诸事要向前看。”
景昭被他叨叨的心烦,脱口而出:“你懂个屁,小爷就是舍不得他怎样,就是入轮回我也要把他拽着。”
童安之吓出一身冷汗,“喂喂,你别这样啊,怪吓人的,伏清救了你帮了你,你就这样报答人家啊。”
景昭不语,看得出它心里很乱。
——它不想走,可有什么办法呢,这不是当初就约定好的事情么,它当他的式神,他助它转世,没有理由说不。
童安之心想是朋友就该帮它一把,遂大义凛然的说:“你要是实在舍不得伏清,就让我来替你照顾他。”
方桌横空劈断,景昭阴沉沉的,“……你敢。”
童安之抱头,心道:好可怕好可怕!
景昭对童安之说:“我问你,若是有人要把你身边把那只蠢兔子买走,你干不干?”
“啊?”飞白就在旁边研磨个药,没想到自己也会中q,支楞着耳朵呆呆傻傻的看着他们。
童安之毫不犹豫道:“当然不干。”
飞白感动的差点流泪。
童安之想了想又说:“若是……他出价太高,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飞白好想哭。
“嘁,无法沟通。”景昭跳下板凳表示无语。
它又进了屋去。
“又来了?”那道士平平静静的,一点儿看不出悲伤和难过。
景昭心里一哽,气闷的将一个镯子仍过去,“你的东西,我现在用不上了。”那是伏清有一次路径玉器店给它买的,因为实在太漂亮所以景昭一直闹着要买,耗费了不少银子呢。
伏清接过镯子没说什么,收下了。
“还有鞋,我也不要了,给你。”
……
景昭几乎将伏清买给自己的东西都想了一遍,悉数还了回去。巴望着对方睹物思人,一时舍不得就好了,若是挽留……景昭希望他能说一句挽留的话,只一句就好了,若是他留它,它一定不走。
可是没有,伏清一句也没有说,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这些东西本是为你买的,你走了,这些东西留着还有什么用,拿到当铺里当了罢。”
——好不绝情。
景昭嘴角抽了抽,这下它是真的气了,怒极反笑,“好,当了就当了罢,这些破烂有什么好留的,当初让你破费了。”
看着鬼冷着脸消失在空气中,伏清这才撤下了虚伪的笑意,空空洞洞的,他必须绝情些,不然这么半死不活的拖着对谁也没好处。他可以不成仙,安安稳稳的和景昭过一辈子,但如果他死了呢。景昭是鬼,是不死的,他却只是凡人,早晚有老去死亡的一天,不要说一辈子,十年都不敢保证。如果他死了,景昭还是作为鬼活着,它那样嚣张猖狂的脾性,怕不是被人除掉就是成了魔。
早些忘了对谁都好。
伏清捏着那镯子发呆,要说是他的东西,它也是他的啊,但恕他不能留。
阳世白天还如往常一样,到了傍晚便成了阴间的世界,鬼门开,恶鬼出,到了晚上行人都是不多的。伏清带景昭去了街上,童安之虽怕的要死,但好奇心作祟,还是跟在两人屁股后面去了,飞白担心主人,也跟去了。这一人一鬼此时气氛微妙,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不搭理谁,童安之记得原来他们可是恨不得身子贴身子的腻在一起。
“唉唉,他们这是怎么了?”童公子八卦心跃动的飞起,苦于没有讨论的对象,只好把目光瞄向飞白,小声耳语。
飞白有些呆,“大概是闹别扭了吧。”
童安之感叹,“这感情的事啊,就是让人难以捉摸。”
他实在忍不住悄悄拍了拍伏清的肩,“小伏啊,怎么临到分别了演这么一出啊。”
伏清没说话,只幽幽望着前面大步走头也不回的景昭,轻轻叹了口气。
哎呀,那目光,连童安之看了都要动容啊,凄凄怨怨,跟长亭送别似的。童安之心里狂喊景x-di你快回头看一眼啊,不过他又庆幸景昭没有回头,不然这一眼,怕他们都是走不了的了。
三更天。
童安之走了一会儿又撒起欢来,毫不顾忌形象的叉腰大喊:“这夜里的长安街真空旷啊,本公子终于不用人挤人的走了。”
伏清说,“小心扰民。”
景昭终于回头瞪了他一眼,嘴角挂着慎人的微笑,“怎么没人,这么多人头你没看见么?”
童安之脊背一阵发凉。
景昭指着空无一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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