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索翰华低低的应了声:“想在古坊口四处走一走吗?”
净念摇了摇头,他并没有特别想去做的事情,如今的局面也只是平静的表面下暗藏着涌流,这他国之地,还是早日离开得好。
“也罢,这古坊口景致虽有几分独特,万不可与我大律的河山媲美。”索翰华笑言,便揽着青年,走出了水莲阁,“不过今日尚有些空暇……”
“听闻吾儿心悦这里的清酿,为父总得让你尽兴而归啊!”
净念静静地听着男人的笑谈,忽然暗自生出一阵愉悦:怕是那日与申屠斐明应付的话语,还是被对方稍微地记住了。
然而,真得尝起酒酿……净念的酒量不算奇差,但这些年实在没有涨多少。一人无意地喝,一人有心地灌着,雪发青年很快便醉在男人怀里。
好在净念喝的不算多,也没有出现呕吐。整个人窝在男人怀里,愈发地温驯乖巧,偶尔露出一丝寻常绝不会出现的甜笑,直让人看得心里发痒。
“你啊……”索翰华对着醉酒的青年调笑,待侍从把房间的酒菜收拾干净了,便抱着青年早早的躺倒歇下。
净念再醒来时,只感觉身下微微颤簸。
待神智清明,他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这个房间,还时不时的有些起伏。稍一思索,想起醉酒的事,便大体明了,他应是被索翰华带离了赤华园,更或者,如今已经不在古坊口。
随意地批了件外袍,净念走出房间,果真发现,自己此刻原是到了一艘船上,还没到甲板,就见索翰华正迎着面走来。
“怎么不多睡会?”索翰华关切地问道,“会不会还难受着?”
净念望了望天色,看似还是凌晨,随后对男人摇头,问:“不是回去?”
索翰华勾了勾嘴角:“不急。”
净念定定地看着他,却没等到解释,便被对方半拥着送回了房间。躺回了床上,他想起来缔盟之前说的那些话……所以,还是要趁机对付申屠宿闫,或者说借机在宿闫国掀起动乱?
想到这,净念坐直身,望向索翰华的双眼:“不需要你亲自动手。”早先的誓言,他从来不曾忘记,但凡索翰华想要的,有他索净念出手便可。
索翰华轻笑,摇头:“与为父一起,不好吗?”有些事,有些人,不亲手解决,总归无法消除内心的愤恨与不满。
“而且,”他接着说,“都说了,往后要多陪你。”
净念沉默了下,对于父亲的决定,他向来是难以拒绝的,也便不做赘言,只问:“现在去哪?”判断着船的位置和驶向,他大概是知道此刻正位于大古湾水面。
“……月牙岛。”索翰华说道,“那申屠斐明不是告知了你吗,月牙岛是他常驻之地。”
净念想了下,忆起那人确有这么一说:“所以,是申屠宿闫的据点?”
索翰华也不肯定或者否定,只淡声道:“南海诸岛,景致皆是极佳,尤以月牙岛与壅厚岛为殊异。”
净念思索了下,便不欲再动脑子。此次即是有父亲主导,他且跟随便是,至于那些阳谋阴谋,实在是没兴致挖掘。
“申屠宿闫暂且虽不能死。”半晌,索翰华冷笑着开口,“也待我先断了他的臂膀。”
净念静听着,不做评价。
索翰华似是回了神,笑着按下净念的脑袋,让对方在自己怀里躺好:“躺下吧,天还早。”便是一只手按在了净念的额角,“昨天醉酒,头疼不疼?”
“不会。”
“……甚好,便继续睡吧。”
船只在入海口行驶了一日后,并未直接抵达月牙岛,而是停在了沧国阁岛与月牙岛中间的海域,不知何时,这里已经停驻了十数座楼型战船,以及数十只小型舰船。
今天看到时,微微一愣。当年战事结束,他离开了军中,后来便没在接触过律国的水军——虽是知晓水师的剽悍,但眼下这派气势,还是让他有些讶然。
索翰华看出净念的一丝诧异,谑笑道:“吾儿,听闻男孩岸多有海贼侵袭……”
净念恍然,想起这还是当初他初定的谋划。只是洪扬轲已死……不知索翰华是何时将曾经的“幽冥水鬼”收为己用,又或者直接取而代之。
又听索翰华细细地讲述,净念才是知晓了,大抵是在他不知晓的时候沧国皇帝暗自与索翰华达成了一些海上缔约,虽无法得知详尽的细节,但那名义上属于沧国的阁岛,如今却是容纳了律国的一部分水军。
“这样全部都赶赴月牙岛?”净念看向那一长排巍然傲立的战船,问道。
“不会,只作待命。”索翰华坦然道,“有些事,虽然大家皆知,明面上还须得掩饰了。月牙岛一举,万不能有差错。”
净念有些不解:“月牙岛有甚么?”月牙岛太小,甚至还不及阁岛的一半,是在不适合坐什么资源储备。
索翰华只反问:“吾儿可记得尝翼山?”
……原来如此。净念顿时明了,如今律国拥有火器,在战事上有着绝对优势,宿闫国当然也不甘于落后。制造这些武器的地方,须得极其隐蔽,而过程中容易产生巨大的声响动静。如此说来月牙岛孤立海间,倒也是个佳处。
“且月牙岛半座岛屿皆为矿产。”索翰华继续解释,“虽说运输不方便,但申屠宿闫早几年就有所准备。”
其实申屠宿闫需要的东西,已经准备了相当充足——也是为此,如今借着新帝初登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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