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平时一直是冷酷的模样,这时候却隐隐约约有些脆弱。
他求生意志很强,总感觉下一秒就会醒来。
谭落诗唇角慢慢勾起,往碗里的药里添了些药粉,对着他笑道:“很想醒过来吗,寒卿?”
寒临眉心微蹙,有些醒来的迹象,谭落诗将他扶起耐心地把药给他喂了下去,柔声道:“乖,多睡一会吧。”
寒临原本攥紧的手指慢慢松开了,再次陷入了昏睡,谭落诗叹了一口气,“还有一个。”
谭落诗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等着,果然没多久傅西流就听说出事了迅速赶来,但隔着他几步的地方又停了下来,谭落诗笑道:“丞相为何如此慌张?”
傅西流紧张地屈膝叩头,“微臣叩见陛下,请问淮王如何了?”
谭落诗淡淡道:“暂无大碍。”
傅西流又问:“还在昏迷吗?”
谭落诗冷声道:“朕什么事都要向丞相交代吗?”
傅西流连声道:“不敢,不敢,陛下这是站在这里等小生吗?”
谭落诗冷笑道:“不然呢?丞相。”
“臣在。”
“宇文陵之乱你觉得该就这么算了吗?”
“……难道陛下是不打算算了?”
“如此侮辱当今天子,你以为朕真会让他活下来?”
“可陛下不是自称有容人之量吗?”
“丞相。”
“臣在。”
“以后你降职为尚书,丞相朕会另派人担任。”
傅西流愣了愣,恭敬叩头道:“臣遵旨。”
谭落诗这才继续命令道:“在宇文陵还没回南部之前出兵,讨伐逆贼。”
傅西流大惊失色,叩头请求道:“陛下,天下刚刚安定,百废待兴,又是冬天,陛下真的要再起战乱吗?!臣恳求陛下三思啊!”
谭落诗冷冷一笑,“傅尚书这么有主意这皇帝你来当啊?”
傅西流忙道不敢,这才领了旨下去了,谭落诗接着又下令,“淮王需要静养,不经允许闲杂人等禁止打扰,违令者凌迟。”
宫人都有点惊吓到了,以前谭落诗虽然轻佻不按常理出牌,但极为温和,从不轻易判死刑,顶多是流放充军,除了一个疯子真把他惹火了。
皇帝这么说一定是有他的用意,于是宫人纷纷叩头称是。
谭落诗又随便找了个罪名将景寄云关入大牢,可惜解君薄一收到放他走的消息立马跑了,再就追不回来了,这才勉强算了。
群臣战战兢兢,真是狡兔死走狗烹,刚稳定下来就杀忠臣,没想到小皇帝是这样的人,淮王昏迷不醒八成也是他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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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站在幕帘后背对着他的人问道。
“来了。”谭落诗被身后的人强按下,动弹不了,但仍旧从容,“让朕猜猜你是谁吧。”
“别自作聪明。”
“为何不?”谭落诗抿嘴笑道,“朕不怕死,朕死了还有寒卿,他不比朕做得差。”
“可你知道寒临也快死了。”
谭落诗从容笑道:“寒卿死了,还有宇文陵,我大文不怕战,也不缺人!”
“呵呵,呵呵呵呵……比起你祖父当年,你真是差太远了。”
谭落诗不服地问道:“哪里差了?”
“他绝不把皇位拱手让人。”
“朕也不会把皇位让给你!”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你都能像宇文陵投降,都能把遗旨给寒临,再背叛一次大文又怎么样?”
“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谭落诗抿嘴笑笑,突然眼神冷得吓人,终于露出几分他祖父的凌厉,“我们再怎么内斗也是大文自己的事,容不得你这个异族插手!朕能向宇文陵屈膝,但哪怕我全军战死在这,也不会让你蛮族进我国土半分!”
“小子你早晚会为你的狂妄吃亏。”那人笑道,“可惜谭落诗不会死,他会一直活着,我会让你爱的大文毁在谭落诗的手上。”
“那便试试!”谭落诗依旧在笑,对面的人转过身来,他不惧地直视着这人的眼睛,满目的狂妄,“我猜到你是谁了,抱歉,朕总是对手下败将没什么兴趣记住,楼兰亲王,穆拉帝……”
“拖下去!动刑!”
谭落诗大笑,眼里没有半点畏惧。
“犯我天威,你注定失败!”
“拖下去!”
没有受过皮肉之苦的小皇帝被绑在刑架上,血迹染红了白衣,像是一朵朵血花在雪地里绽放.
一轮酷刑结束,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和他气质相仿,都是温婉和善,也是身着白衣,却用面纱遮住了容颜,看不清他的容貌。
他抬手轻抚了下谭落诗的侧脸,声音轻柔,“对不起了,哥哥……”
他说话的时候一串泪水顺着脸颊淌落,“别恨我。”
谭落诗听了睁开眼睛,嘲讽地笑笑,用力地别开了脸。
明明受刑的是他,但他面前的少年好像受尽了委屈似的,又落了一行泪,慢慢地揭下了遮住容颜的面纱,谭落诗眼里没有丝毫的讶异,只是冷笑了一声。
“哥哥,你真好看,可是为什么主人偏偏给我一张跟你一样的脸呢?”
“呵……”
“你看我跟你像不像?你学什么我就得学什么,连气质都要和你一样,哪怕你留了块疤我也要和你一样,这样的人生都是因为你……”
“……”
“我常想,如果你死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有我自己的人生了呢?”妙月摸了摸他的侧脸,柔声道,“你死了,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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