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确认你对他的爱有多深。”
梅凌脸色丕变,好像被人当胸一记重击,连心跳都停了几秒:“谁说我爱他?!”
安娜把他从头到脚缓缓打量,那目光极其细致,比起x光大概也不遑多让,最后她说:“你真的不用说了。”
就是这样一种“我们都明白的”的口气,说完还用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
梅凌极力克制地做了几轮深呼吸,断然否决,“这根本不可能。”
顿了顿,又补充道,“他浑身上下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去爱的?”
安娜说:“他的长相不错啊,身材也还可以吧。”
梅凌还真的反驳不了,半天才硬生生地挤出一句:“他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所以呢?”
安娜不以为然地笑笑,“工作狂有你一个不就够了吗?不然你赚那么多钱给谁花喔?”
梅凌的脸色越发黑如锅底,十指攥得太紧,几乎从骨头里挤压出一股钝痛:“他随便爬上别人的床,而且那人还是他的哥哥,他简直就……就是个无耻背德的贱货。”
安娜当即啪啪鼓掌:“哇哦,难得听你讲脏话,传说中的因爱生恨可真是至理名言哪。”
梅凌嘴半张,却迟迟没能吐出任何言语,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够了,你让我安静一会儿。”
可惜安娜没有让他如愿,锲而不舍地问:“说心里话,你真的相信他对你完全没有丝毫爱意吗?”
梅凌一愣,冲口而出:“我不信。”
刚说完又是一愣,别过头转向窗外,冷冰冰道,“他爱不爱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哦,也是。”
安娜表示赞同,“他爱不爱你的确不重要,只要你爱他那就努力争取就是了。”
“……”
梅凌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瞪向安娜,“你到底闹够没有?你听好,第一,我不爱他;第二,他已经有了正式的情人,难道你真想叫我去跟别人争抢?”
安娜吊起眉梢:“你不是说他本来就属于你吗?”
梅凌骤然语塞,胸口猝不及防地痛了起来,就好像心脏外面原本封着一层蜡作为自我防护,直到现在,这层蜡瞬间被那句话敲得粉碎,无数尖针把心脏包围,一遍遍刺个不停。
是啊,这人本来不就属于他的吗?为什么还会从他身边溜走?而且还是跟那个男人走,上次在酒店就是因为这家伙把人截走,这次又是……
说什么永远支持他,喜欢他,都是空话而已吗?是不是在对方眼中,他从来就不是“梅凌”这个人,而只是一枚符号,一种象征?否则的话,他究竟算什么?在一起相处的那么多次,又算什么?
很奇怪吧?不该是这样的吧?明明那人一直那么乖巧,怎么会突然说走就走了呢?而他呢,就这样被背叛了吗?就这样被……
痛,真的很痛,太痛太痛了。
梅凌颓然倒在座椅靠背上,一手揪住衣襟,眉宇间的褶皱似乎已经被深深地刻了上去,再也无计可消除。
安娜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如果细看的话,不难发现安娜的眼睛与梅凌很有几分相似,眼瞳也是同种色系,而她的瞳色比梅凌还要浅些。
此刻这双眼睛里飞快地掠过了一抹怜惜。
在电影荧幕上,梅凌也曾经营造过沧桑伤感的形象,然而真正在现实中看见这样的他,这还是有史以来头一回。
安娜闭了闭眼,嘴角微微一勾,说:“其实跟别人抢东西又有什么大不了呢?想当初你父亲追求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有男友了,他不还是照样追在我屁股后面,甚至还甘愿当我的地下男友?”
听到这话,梅凌的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过去:“你脚踏两条船?”
“这算什么?最多的时候我有过五条船呢。”安娜一摊手,刚好五根手指。
梅凌:“……”这么fēng_liú彪悍的女人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让他还能说什么呢?
安娜:“说起来还多亏了你父亲不惜放□段,最后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成功把我娶到手,要不然世界上又怎么会有你呢?”
梅凌:“但你们不还是离婚了?”
安娜:“哦,那是我们的夫妻缘分到了尽头,只能顺应天意啰。再说我现在偶尔也跟他见见面,比起原来当夫妻的时候还感觉更有意思哦。”
“……”
梅凌彻底沉默了,不论是父母的事,还是他自己的事,他都已经无话可说。
他再次转头看向窗外,夜景越是五光十色,越衬得他的面色宛若死灰。
肩膀忽然被人拍拍,他回过头,只见安娜拿着那只打火机朝他晃了晃,甩手往窗外一扔。
“你疯了?!”
梅凌的表情短短数秒变换了好几次,如果此刻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安娜,大概已经出现了好几种死法——虽然严格来说每个人只能死一次。
他猛地咬牙,“停车!”这两个字是对司机说的。
车子很快停靠在路边,梅凌重重推开车门,下车沿原路找回去,仔仔细细,简直连一片落叶都没有放过,却始终找不到想找的东西。
蓦然发现有个下水道,梅凌心中一沉。
下水道的盖子上有许多缝隙,缝隙之间的宽度完全足以让打火机那么大的东西掉落下去。
假如真是这样怎么办?叫人把这地方挖开吗?就算跳下去找,又有没有可能找得到?
心越来越沉,就像有万吨重的石头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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