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似乎想到什么,如坐针毡般一下子站了起来,却又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不一会儿陆老爷子就回来了,当陆英捷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脸色顿时一变,想上前阻拦,却被老爷子先知先觉地绕过,径直朝陆偲走去。
陆偲跪在原地,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突然只听“啪”的一声,背上先是一麻,旋即火辣辣的刺痛就呼地烧起来,忍不住发出惨叫:“啊!”
——痛!怎么回事?是被打了吗?什么玩意打人这么痛?
答案是,一根马鞭。
这是从前陆老爷子所配备的,也是他所使用的最后一根马鞭。从他退役后,这根老伙伴就一直保留下来,基本上成了一种纪念品。
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不论在外头还是在家里,老爷子向来都以严苛著称。以前他管教孩子,偶尔也会用上这根马鞭。
严苛归严苛,他本身倒并不是太暴力的人,再加上孩子们后来都长大了,马鞭也已经搁了许久没用过,在柜子里尘封着,直到今天重新拿出来。
可见他真的是气狠了。
他立在陆偲背后,煞气滚滚的威压笼罩而去,厉声质问:“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你说不说?!”
陆偲死死咬住牙关,脸上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
看到他死不悔改地摇头,陆老爷子二话不说,再次扬起马鞭,前来阻止的陆英捷也被他一把推开。
其实不管陆老爷子当年多么威武多么厉害,如今已经年纪一大把了,不可能拼得过年轻力壮的孙子。
然而陆英捷毕竟不敢跟他较劲,否则万一老人家收不住力道,一时过激反而伤到了他自己,那把老骨头怎么吃得消?
这边陆英捷进退维艰,那边陆老爷子又是“啪”“啪”“啪”接连三下,仿佛刀刀入肉,陆偲失声大叫,一次比一次更惨烈。
有两个人的心脏也跟着一下比一下缩得更紧,一个是陆奶奶,另一个是陆英捷。
陆偲素来怕痛,压根不可能忍住不叫。况且这种时候他如果强忍,越会让人以为他在耍犟,人家就越会生气,而他的下场也会越凄惨。
他身上穿的那件外套,经过这几鞭子打下来,已经出现了破裂的迹象,可想而知鞭子的力道有多凶残。
“你还不说是不是?!”陆老爷子问了这么一句,却根本不等陆偲回答,显然已经怒火冲头,眼都红了,一脚踹在陆偲背上,把他踹得整个人扑倒在地,紧跟着再次把马鞭举起。
陆英捷终于忍无可忍,几个箭步过去一挡,陆老爷子完全来不及刹住动作,一鞭子甩在陆英捷后颈上,霎时留下了血痕。
与陆偲不同,陆英捷并未发出任何叫声,却令老爷子更加大惊失色,几乎愣在那里,随后反应过来,顿时有些惊怒交加:“英捷!你给我让开,这里没你的事!我要好好教训这个臭小子,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此时陆英捷是半跪在陆偲身后,正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听到老爷子的话,陆英捷非但没有让开,反而把陆偲搂进怀里,双臂从背后将他牢牢环护起来。
陆老爷子见此情形,更是气急败坏:“陆英捷——”
陆英捷仰头望着老爷子,眼神中的认真和肃穆化成重量,沉沉地压在老爷子心头上:“他不想说就不要再逼他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就让他……自己做主吧。”
“让他自己做主?”
陆老爷子几乎气急反笑,却又笑不出来,于是嘴角成了一个奇异扭曲的形状,“他就是个满脑子浆糊的混帐东西,凭什么做主!”
越说越气,而陆英捷对陆偲这样回护,更令老爷子非常不满,“他被那个男人搞昏了头,难道你也被他搞昏了头不成?”
一刹那间,陆英捷完全僵硬。
实际上陆老爷子并未想到什么有的没的,纯粹是顺口这么一说而已。
既然陆英捷从背后护着陆偲,老爷子干脆绕到陆偲正前方,当面又是一鞭子挥了过去。
这个混账东西,凭什么让他那处处出类拔萃的大哥这么护着他?他有什么资格被人护着?!
恰巧陆英捷正在走神,一时没想得起保护陆偲,结果那鞭子狠狠抽在了陆偲脸上,他连惨叫都已经没力气了,只发出一声呜咽般的低鸣。
陆英捷瞬即回神,把陆偲捂着面颊的手拿下来一看,曾经漂亮无暇的蜜色皮肤上浮现出醒目的红痕。
那鲜红的分明是血丝,一丝一丝渗到了陆英捷心底,疼得无以复加,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情绪涌了上来,似乎是怒意,又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他自己也无从分辨。
他瞪向老爷子:“爷爷——”
“你给我闭嘴!”
陆老爷子挥手打断他,用马鞭指着两人,“我不准你再帮他讲话!你是我最自豪的孙子,怎么也会这么糊涂,居然帮这个混账东西讲话?你到底护着他干什么?!你简直……”
“因为我就是那个男人!”陆英捷断然道。
仿佛一枚气压炸弹在空间中引爆,瞬间把全场的氧气吸收殆尽,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大厅南边靠墙处伫立着一座落地钟,钟摆每秒晃动一下,连秒针转动的微弱声响竟然都能清晰可闻。
五秒后,陆偲猛地回头看着身后的人,眼中满是震惊。
又过了一秒,陆奶奶捂住嘴踉踉跄跄后退几步。
再过了一秒,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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