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少明也不解释, 就顺着她说,“就是吓坏了,什么都没干,你给我那么多钱,我这么小的孩子,哪里受得住?”他是玩笑也是真心话,跟姑n_ain_ai说,“这些东西我真不能要,上坟这是应该的事儿,我姥爷知道了,我为这个拿钱,等我下去的时候,会和我妈给我男女混打的。”
姑n_ain_ai这个年纪,恐怕早就学会了如何哄自己高兴,一晚上早已修整好了,再说蒋少明讲的又有意思,就跟着笑着说,“没事,那会儿我也在,我替你挡着。”
蒋少明还想再拒绝,姑n_ain_ai就严肃下来,问了他一句,“怎么?你是不准备养我这个老婆子,连这点东西都不要?我原本想着,这样我去京城打扰的也踏实,你不要我就不去了,干脆回老家好了,反正我也想那里了。”
蒋少明彻底拿她没法,只能认了,“得了吧,那地方您都五六十年没生活过了,原先的那点印象全都拆没了,回去看着新建的高楼大厦回忆过往吗?您还是跟我吧。”
姑n_ain_ai这才笑了,说他,“这就对了。”
蒋少明总以为,姑n_ain_ai在香港住了大几十年,就算要搬到京城去,恐怕也得有段日子,所以他们恐怕要先回去,照顾一下生意,然后再来接人,哪里想到,姑n_ain_ai下一句宣布的就是,“那就准备准备吧,也不麻烦你们两边跑了,明天,咱们就回京城吧。”
蒋少明都愣了。
姑n_ain_ai慢悠悠的喝着她那碗燕窝,说道,“不用了,不待了,反正能收拾的有专人收拾,贵重的都在银行里,等我想起来再来收拾吧。”
蒋少明自然不会有异议,但心里也是一沉,知道昨晚上,周益生跟姑n_ain_ai八成没谈好。
定了时间,姑n_ain_ai就坐车出去忙了,卓睿这边无事,也答应了个朋友的见面邀约,蒋少明懒得去,自己在家里喝点茶,顺便为日后的日子做个规划。
譬如这住就是件大事。
卓二叔和姑n_ain_ai都是单身的老人,他们既然一起了,两边的老人肯定都要照顾的。卓二叔喜欢郊外安静的环境,可姑n_ain_ai却是喜欢繁华的人,而且他俩还有工作,这就需要协调,所以房子买在哪里就很麻烦,最重要的是,想找这么合适的,恐怕也难。
他拿着手机在京城的地图上翻来覆去的看,结果一抬眼就看见眼前多了个人,周益生。明明他刚继承了大笔的财富,可此时看着确实颓废极了。
他站在那里,一点都没有当初第一次见的时候,那种矜贵,而变得贴地气起来,就像是……蒋少明能想到的,京城深夜里,大排档旁边喝醉了酒哭泣的失意人。
蒋少明已经猜出昨天的结果了,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当不知道,冲着周益生叫了一声,“舅舅,喝茶吗?这茶叶可真不错。”
周益生却没跟他寒暄的意思,反倒是直奔主题,冲着蒋少明一下子就跪下了,蒋少明吓了一跳,几乎下意识的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躲到了一边,然后问周益生,“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我长辈,你这样还让我做人吗?保姆们会看见的。”
周益生就冲他说,“我心胸狭隘,既不相信养自己长大的义母,还对小辈没有慈爱之心,是我错了,我认错,你不用害怕。”
蒋少明站在一旁就说,“那你跟姑n_ain_ai说去,你又没对我怎么样。”
一提这个,周益生眼中都是后悔,“义母她心里还是没有原谅我,她对我失望了。她一心想去京城住,我拦不下,只能来找你。义母她一辈子不容易,我这个当儿子的不争气,让她老了也不安心,希望你好好待她,让她过的快乐点。当然,我说这个不是说我不管了,我会经常去看义母的,只是我想,她不愿多见我,还要累着你了。”
他后悔的说,“我这才知道,义母在金开霖去世的时候说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手握百亿财富却不如平常人家。”
他这么说,蒋少明的态度倒是缓和起来,他也知道,那么大笔财富,周益生一直以为是自己的,突然出来个人可能从他手中抢走,他不反抗才是奇了怪了。姑n_ain_ai难过的点在于,他为了财富,而不顾姑n_ain_ai。这才是让她伤心的。
不过如今瞧来,他也是真后悔了,他也不想为难他,毕竟姑n_ain_ai都还念着母子情分,没有为难他呢,他一个晚辈没这个立场。
于是,蒋少明就点了头,“你不用这样,她是我亲姑n_ain_ai,我就这一个亲人了,我会好好对她的。你有空就过来,四十年的母子情,既然这会儿没断,就还有修复的希望,你自己努力吧。”
周益生哽咽的应了。
姑n_ain_ai要走,周益生劝不住,自然把事情办得妥妥的,第二天一早就包机送他们回了京城。那边蒋少明早就通知过了,王姨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卓二叔也带着菊花姨过来等着了,而且早早就预定了晚饭,说是又找到个听堂戏的好地方,带着姑n_ain_ai去品鉴一下。
姑n_ain_ai在香港虽然看着不在意,终究心里还是不高兴,到了这里,却是真高兴了,冲着卓二叔说,“好啊,一起去看看。”
蒋少明这才松口气。
他们两位老的玩在了一起,姑n_ain_ai还特别喜欢跟菊花姨聊天,按理说这两个人,一个是香港贵妇,一辈子跌宕起伏算是女中豪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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