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么快。
骆林见安晏神色虽然不对,但并不是害怕,放心了些,又拿出另一份文件给安晏瞧。
“薛杏只是普通老百姓,按理说不该和这些人有联系才对。”他在查薛杏是怎么和杀人犯牵扯到一起时,意外地发现了另一件事。薛杏在市中心的店铺,看似正常,其实背地里有黑社会身份的人经常出入。
不用心查,根本就不会想到这点。以前骆林想要查到薛杏对安晏别有用心时,总是盯着薛杏对安晏的动作瞧,要是退一步,能去查查薛杏在市中心的这家店铺,就什么真相都揭开了。
看文件的安晏脸色越来越白,甚至手开始发抖。骆林站起身,走到安晏身边,让安晏靠在他身上。
“意外害死你父母的那人,在你父母去世前,跟薛杏的交情确实不错。那家店应该是‘灰鼠’的,不过想借着薛杏的手给这家店一个合法的身份罢了。而那个人正是‘灰鼠’的心腹手下……”
“别说了,我知道了。”安晏几乎崩溃。
薛杏想要害他,就让他恨得牙根痒痒。 他恨不得让薛杏也尝尝被期盼和背叛的滋味。乍一听到,他父母有可能是被薛杏害死,他的脑袋一下子就炸开了。
“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应该……错不了。”上次安晏跟他说害死安晏父母的人快出狱了,他就派人去调查,发现在那人进去一年后,在乡下的家人突然搬到了镇子上,并且买了套房。向周围邻居打听这家人的经济情况,说是一直都很穷,因为男的不务正业,女的只守着几亩薄面过日子,亲戚都是种地的农民,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在镇子里全款买下一套房。
安晏半天没动,骆林半抱着他,等他自己消化。薛杏他们做什么事,都是在安晏心里捅刀子,更何况是害死了安晏的父母。
时针走完一圈又一圈,两人一动未动。武一燕和骆同庆担心,在门口喊了声,得不到回答也没推门进来。小包子感受到家里气氛不对,尽管肚子很饿,脸上很痒痒,也没有吵着要这样要那样,而是早早就自己上床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晏才像回过神一般,问骆林:“查清楚当年的事,需要多久?”
“有缺口之后,会很快。”
“我等不及了。”之前提起薛杏,安晏眼里直冒火,现在眼神却平静的很。他努力挤出个笑容来,虽然很难看。“我要先把他们送进去,听说里面的日子很难过。”刚才他就有这个想法,还有些拿不定主意,现在已经肯定要这么做了。
骆林轻声附和:“是很难过。”就算里面吃好住好并不难受,他也有办法让薛杏夫妇进去后过得生不如死。
“我们先睡,明天再起来收拾他们。”骆林轻轻拍安晏的后背,希望能帮安晏减减压力。安晏点头跟骆林回卧室,在床上直挺挺躺着,骆林把他抱在怀里,又用手把他睁大的眼睛合上。“睡吧,一切有我。”
一切有骆林?安晏有些迷茫地想起以前,他很小很小的时候,父母还在,每次在幼儿园抢着吃别的小朋友的饭,老师找家长告状后,他就会被安新国扒掉裤子,狠狠地揍屁股。
当时他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他知道,不管他做了什么错事,最后的结果也就是屁股疼点而已。一切都由父母解决,他只管吃喝玩就好,于是继续抢其他小朋友的饭吃。
后来他的监护权落到外公手里,外公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平常对他管的很严。不足一年,他又被薛杏带回了家,薛杏和安大国待他很好,不,是非常好,比父母对他还要纵容,但是他却再也没有了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劲。
从小到大,他从没认为包子店有多神圣,他再爱吃,外面也有很多跟包子店一样盛产美食的存在。他之所以固执地守着包子店,守着外公和父亲不许开分店的规定,就是因为包子店在他眼里,是怀念亲人的寄托。
安晏在床上躺了会,坐起来去了阳台。他一动,抱着他的骆林自然跟着醒了。事实上,骆林也没睡,等着安晏发作。安晏的性子压不住这事,总要爆发一下才行。
骆林等安晏去了阳台,才睁开眼从床上起来,放轻脚步走到阳台门口,手向前伸了伸,到底没推开阳台门。
过了几秒钟,对于骆林来说,几乎是几年那么长时间。他听见安晏压抑的哭声,低低沉沉,像在使劲揪他的心。
得让安晏发/泄下情绪,安晏好强,肯定不愿意在他面前哭。他只能退一步,站在门口任由安晏一个人在外吹着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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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安晏才出来,推开门看见骆林就站在阳台门口,顶着红肿的眼睛笑了笑:“别担心我。你帮我联系小成……”
安晏把他的计划说给骆林听,昨晚他本意是想到阳台吹吹夜风,好清醒一点想想对付薛杏的办法。他知道骆林跟过来了,就是因为骆林跟过来,却没进来,让安晏拼命压抑的情绪崩溃。
曾经也有人这样小心翼翼地守护他,纵容他……
他想让小成举报薛杏跟杀人犯有联系,当然前提是得查出来,薛杏支援过杀人犯。安大国已经通过单位像被盗展品的拥有者陆续赔偿了一百万左右,市中心的店铺却还没卖,房子虽然卖了,但加上薛杏手里的钱,应该不足一百万。
薛杏从哪儿凑出一百万赔偿,并且还能拿钱给杀人犯?薛杏一定还有秘密资金,瞒着安晏。
“可能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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