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图像。
“边缘清晰、规则,应该是人为植入的硬物。他小时候是否动过开颅手术?”
母亲看了看父亲,父亲摇头。
“那也有可能是从鼻腔侵入的。”医生接着自言自语:“初步判定,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导致了他的头晕和晕眩。”
“可是……”楚伽从震惊中勉强回过神来:“我只有在听见噪音的时候才会觉得难过,平时都没有任何问题。”
“那也正常。”医生点了点头:“会藏在脑中这么深的地方东西,不像子弹或者误伤头皮的其他物体,而更像是被刻意植入进去的,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对人体功能造成伤害。”
说到这里,他扶了扶眼镜。
“无论如何,这个东西留在你脑子里都是个隐患,所以我建议手术取出。”
手术,开颅?
楚伽心里“咯噔”一下。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楚伽脑部的x光照片被打印出了两份,一份给了楚伽,另一份则由那位一直跟随的人权警察收下,这应该算是今晚他所收获的最重要的信息。由于没有明显的外伤检出,医生表示没有开具药品的必要,只是是否需要进行手术,还是应该尽早做出决定。
一家三口重新走出医院大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刚注射完强力除味剂的楚伽有一点轻微过敏的反应,浑身发痒,眼睛红肿还一阵阵地发冷。一上车母亲就用留在后座上的大毛衣将他裹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妈……”精疲力竭的ba迷迷糊糊地靠在母亲怀里:“对不起……”
“别说话了。”母亲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父亲没有说话,倒后镜里映出他那面具一般阴沉的脸,还有那落在儿子身上匆匆的一瞥。
因为家中已经成为了犯罪现场,收拾休整需要好一阵子,况且也不再安全,他们去的是位于城北的另外一处产业。花在路上的时间有点久,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
楚伽在车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或许是趁着这段时间母亲和父亲达成了某项协议,回家之后他们并没有继续那个沉重的话题。楚伽被推进最大的那个房间里洗澡睡觉,可是门刚一合上他就扑向床头的电话机。
没有提示音。看起来父亲的动作比他还要快。
这里不是平房小楼,而是25层的21楼,对面就是烟波浩淼的江面,只要打开阳台的玻璃窗就能够感觉阴冷强劲的江风汩汩吹来,雨水丰沛的季节,水雾还会在夜晚侵入住家。
除了飞鸟,再没有什么能够从这里逃脱。
除味剂注射之后半个小时,标记过后强烈的信息素气味已经减淡了大约七成,根据药效,剩余的一点气味也将会在接下来的六个小时中消失殆尽。
尘埃落定之后,浑身上下的酸胀、疼痛和各种各样不适的感觉伴随着疲劳蜂拥而来。楚伽揉着发痒的眼睛,木然地转身,木然地朝着淋浴房走去。
滚烫的热水从大型花洒中落下,砸在身上噼啪作响。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气味和以前的一样,都是“家”的味道。
洗手台前的防雾玻璃照出了一个疲惫不堪的身影。楚伽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斑斑点点,满是红痕。
这些,都是叶哲臣留下的,属于他的痕迹。
几个小时之前刻骨铭心的温柔记忆还在脑海中回荡,可是眼前的一切却又不断重复唤醒着他拼命想要忘记的难堪经历。
太过强烈的两种情感混杂在一起,让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开始了变质。
想吐。
他一手捂住嘴,单手撑住墙壁,前额抵着瓷砖感受着那一点点的清凉。然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将手探到了自己的身后。
凿开那个羞于启齿的地方,导出最后残留着的液体,让最后一点气味也随水冲走,离开这座高高的囚笼。
之后,一夜无梦。
☆第37章 心病
12月25日,圣诞节,周四,学校不放假。
即便没有了手机闹铃的提醒,楚伽还是在早上六点三十分准时醒来,刚睁开眼睛就是铺天盖地的酸痛。
三个小时的休息,似乎告诉了他的身体主人已经脱离警戒进入休整状态,于是每一块肌肉和骨骼都开始委屈地哭泣起来。他挣扎着从床头坐起来,迷迷糊糊地抓过床头的一杯水喝了下去。
然后他意识到,昨天自己走进来的时候,床头上什么都没有。
一定是妈妈来过了。
紧接着楚伽看见了摆放在床尾的干净衣物,而洗澡之后脱下的那些也已经被带走了。
但是送来的并不是校服。
楚伽起床,迅速穿戴整齐,然后试探着扭动了一下门把,门没有上锁,他走过走廊来到客厅。
虽然同样经过了狂风暴雨一般的平安夜,但是父母亲显然起得比楚伽更早,又或者根本一宿无眠。餐桌上摆着从外面买来的早餐,父亲还和往常一样坐在桌边翻阅报纸。
心中的那股畏惧感又蹿上心头,楚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母亲正巧端着碗从厨房里走出来。
“你爸给你请了假,这几天暂时不用去学校。”她用眼神示意儿子不准走:“坐着,我们有话要说。”
纵然有万般不愿,楚伽还是一点点挪到了椅子边上,他刚准备落座,父亲忽然将报纸一抖。“哗啦”一声吓得楚伽又重新站了起来。
“……你不用害怕。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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