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脖子里的那条疤。”齐禹回捏他的手,露出“谄媚”的笑。
“有什么好看的。”严晓拉高领子遮住脖子,心理作祟,他又拉了拉衣角,齐禹看在眼里,胸口酸胀,张了张嘴,还是老话一句,“我替麻小跟你说声对不起啊!”
严晓轻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还要跟你说声谢谢呢,要不是你,那时候我还真有可能死了。”
齐禹叹气了,两眼一睁,盯了一会儿正午的太阳,眼睛一刺,激出了泪花,不知道该痛恨麻小还是该感谢麻小,他差一点就把严晓弄死,不过如果没有麻小的这回事,严晓与他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朋友式的相处。
严晓的开口打断了齐禹的胡思乱想,他颇为轻松的说道:“不过也挺好笑。麻小差点把我打死,而作为麻小兄弟的你,又把我救了回来。你说说,你们这是何必呢,倒是苦了我,白白的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我差点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我不知道麻小会这么做,那次真的把我也吓到了。”齐禹捏住严晓的手,好像很怕严晓不相信,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不知道。”
严晓抽回手,双手一撑地面,从沙地上爬起,拍拍屁股上的沙泥,回头,笑看齐禹,“我知道你不知道,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跟我讲话吗!”
第十五章
长途跋涉了七八个小时,严晓和祖少武把行李箱从大巴里抬出来,拍拍军裤。
祖少武忽然嗷了一声,猛地冲到了不远处一对中年男女面前,抱住他们乱嚎,严晓见过他们,在送别的时候,是祖少武的父母。
“少武,东西给你放这儿了,我先走了啊!”严晓把他们俩的行李放在站台下,朝扒拉着父亲的祖少武喊了一声。
祖少武抹了一把眼泪,“哥,要不我跟你一块儿走呗!”
“别了,我自己走就行了!”严晓固执的拉起行李箱,甩甩手,自个先走了。
祖少武没有追上去,他了解严晓的脾性,只能顺他意,不能倒捋毛,会被揍的。
两年都没有回来了,倘若季陈还在的话,按照军训,他可以回家过一次年,可是季陈走了,他也没有必要回这个没有人等候的家,那年过的异常惨淡,那个年远没有第一次来的热闹,零零落落的人,都围不成一个圈,而且祖少武也回了家,年过得就更加的索然无味。
这个镇子对于严晓来说,太熟悉了,就算是闭着眼,他也能摸到,两年过去,小镇的变化并不大,只有路边多了两排景观植物,走过一条很长的小巷子,转了两个弯,进入垃圾场,必须要经过姚叔的按摩店。
“姚叔,我回来了。”严晓脱下帽子,露出冒刺儿的平头,笑得有许僵硬。
坐在柜台后的姚叔扶了扶眼镜,“原来是季陈家的严晓啊,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当了兵,身板都不一样了呢。”
严晓眯起眼笑笑,歪过头往里面瞧了瞧,姚叔叹了口气,“别看了,你哥都没来一年多了,我们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严晓垂下脑袋,“姚叔,那你有帮我问过李婶么?”
“问了。”姚叔绕出柜台,拍拍严晓的肩膀,也是难过,“早帮你问过了。你李婶说也不知道,你哥连房子都没住够月份就走了。现在你李婶心里头还有个疙瘩呢,她手里还有你哥那两个月的房钱。”
严晓“哦”了一声,没再多呆,打声招呼走了,身后的姚叔嘀咕了声“作孽,一个瞎子怎么活哟。”
听力极好的严晓一听到姚叔的话,眼睛一酸,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拉着行李箱,一边哭一边往家里赶,嘴里还在念叨,仔细一听,全是骂爹骂娘的话,特别难听。
严晓走得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出租屋门口,门前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一只灌满垃圾的麻袋,也没有成堆的塑料瓶和木板,房门紧闭,终于他崩溃了,踢掉脚边的行李箱,然后蹲在门口,嚎啕大哭,“操你妈的季陈,你真的不要了我,真的跑了!你让我怎么办啊?!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他妈去当兵是为了什么啊!你他妈操完人,就跑路,有你这样的吗!”
严晓伴着哭声的厮嚎,一下子把周围的流浪汉都炸了出来,纷纷从简易出租房内探出脑袋,不明所以的望着坐在门口穿着军服的小伙子。
流浪汉一波一波换得很快,何况还是两年,大多数人是不认识严晓,他们也没有立场站出去安慰这个哭得伤心欲绝的小伙子,但是隔了一会儿,还是有个流浪汉从出租房走了出来,站到严晓的脚跟前。
严晓抬起脸来,他认识这个流浪汉,不就是偷过他们垃圾的那一个么,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瞪他,“干嘛?”
流浪汉摸了摸鼻子,“严晓,你回来啦。”
“对啊!”
“可是季陈不在了。”流浪汉蹲下身。
“那又怎样,我回家,你管得着么!”严晓对这个流浪汉充斥着一股厌恶的情绪,他曾经偷过他家的垃圾,也跟他打过架,打完架还要索赔医药费,一点儿也不男人,所以很不待见他。
流浪汉倒是没有严晓那么记事,不过当初他确实挺欠,偷了人垃圾不说,还讹了一笔医药费,说到底还是他的底气不足,不过他那爱占小便宜的性子已经改不了了,心里也没多少的悔意。
两人面对面僵持一阵,流浪汉搓搓手,笑得局促,“你想知道季陈去哪儿了吗?”
严晓心口一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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