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了我的床,虽然有些拥挤。但最不能忍受的却是下铺
只吹得到脚踝程度的风量。
这样每天就寝都在上演著。
其实上次因為换床事件,干部们有些都在怀疑我跟仁翔的
情谊。
但或许是封闭的世界,根本收不到任何军墙外的开放。
他们永远只知道,同志就是男生跟男生做爱,但绝对不可
能发生在情感上头。
这是干部们老脑袋的认知。
况且营区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仁翔是有女友的。因為恳亲
会面那一次,他们就是这麼恩爱的出现在迷彩世界裡游走
。
仁翔配女友宛如帅哥配美女,电影才会出现的画面,多美
阿。
至今我仍深刻牢记著。
可我保证,当时我还跟仁翔只是睡在一起,非常不熟的陌
生人。
如今却发展成如此,这任谁都不可知的未来。
却也更深的知道,那种电影出现的画面,是美的动人。
可背后藏的却是如果残忍。
「疑!王仁翔呢?」
夜裡的督导,在张张床上查核著,这已经是夜半了。
国防部派遣上级干部突击检查的夜督,这可惨了我们。
这位高级长官翻了手上的文件,并问起安官,我永远记得
声音是那麼低沉。
「你们连上是没在认真点名吗?王仁翔没有站哨的资料,他
人呢?」
「报告长官,他可能上厕所吧!」
「把他找出来,都半夜了!」
我被这声音给吵醒,这下得了了。
我摇醒睡我身上的仁翔 。
他惺忪的声音开了点嗓。「干麻?」
喂!夜督啦,国防的。
他刚看不到床上的你,他叫安官去厕所找你,怎麼办?
「是育!怎会这样,那我偷偷滚回去床上。」
我将他的唇凑和到我的耳窝边,因為长官正站在内务柜前
,背对著床。
不想谈话太大声,怕不只挨了连上一个不良纪录外,还担
心他发现床上两个痴旷的阿兵哥拥著入梦乡。
「我只要偷偷拉开蚊帐,翻一个圈就回床了。
不行啦!这样他会说,刚怎没人,现在有人了!
「那怎麼办,比没人,硬找出来的好吧!」
在我们还在天人交战时,这位长官却转了头望向床,再度
打开手电筒。
望著贴有写上「王仁翔」纸条的床上照去,依旧没有人影
。
他小声滴咕的杂唸。 「半夜怎去厕所这麼久?」
这时,他灯线却望我床沿照,看著床延前贴著我「孙○○
」字的床务名条。
我担心他会往我床上照,这下就事窗东发了。
但我担心的,却真的发生了。
●
光线就这样透过蚊帐,分散,再一丝的微光打在我的床上
。
他的确看到两个男生睡在一起,并且与床上的那两个阿兵
哥,六个眼睛交接著。
在这位长官还没开口前,我就叹了一口气,大事真的降临
了。
「你们俩个给我下床,马上!」
那粗糙的声音,并没有很大声,但也吵醒附近睡梦中的弟
兄们。
我的猜测,他们应该正睁著眼睛,触目这一切到底发生了
什麼事。
「我限你们全副武装,给你们一分鐘,之后马上给我到连
长室前向我报到。」
那粗糙的声音,打响我的脑袋,至今我依然由存著,我一
辈子都忘不了。
因為我痛恨那种声音,特色:粗糙、低频,带点高傲,而且
令人百般厌恶。
弟兄们纷纷隔著蚊帐问起。「怎麼了?」
「你们怎了?」
「发生什麼事了?」
「為什麼你们要全副武装?」
我们没时间跟他们说解,开始忙於自己的全副装备,紧张
,连穿衣服的力量都要丧尽了。
离开前,仁翔看著我,并帮我折了扭曲的衣领,还帮我扣
上了最上端的扭扣。
低头帮我绑起面具套,就往连长室走。
「仁翔,你们怎样了」
一个睡我们上铺,跟我们也非常要好的朋友,问了我们这
句。
「我们在床上做爱被发现!」仁翔当下的确是这样讲的,一
讲完就往楼下走,但手是牵著我。
●
急促的奔下楼,在快靠近连长室的最后一个楼梯弯上,他
停了下来。
亲了我嘴唇,只有几秒鐘的一下下 并不长,但我永远深刻
。
「不要怕,有我在!」
「你知道吗?」
我点了头且说。一起面对吧!
我俩踏出了最后几阶楼梯。
那种感觉像要对父母,对世界召开记者会一样,要告知所
有一切认识我们的人。
而他们期待记者会上,张口就是句。我们是同志,我们
要出柜!似的。
踏回地平线上,走向连长室前,我们紧握的手,自动鬆开
。
那位我痛恨的长官,就站在连长室外的长廊,而且旁边多
站了三个人。
一位是安官,其两位就是辅导长和连长。
我紧张吗?
我该紧张吗?
还是乾脆逃兵算了!
他们会连线给我家人吗
这些负面的消息一直涌上心头。
但我望了仁翔,他尚未看我 双眼有神,且似乎没做错坏事
,理所当然的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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