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感觉都告诉他:「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这层关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如果你只是为了逃避这个关系而作出放弃的决定,那么你以后该怎么办呢」
然后,严灏的语调很罕见地强硬了起来。
「如果你因为这个原因而放弃了,我只能说,你和我当初认识的白瑞玺不一样。」就在这时,严灏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虽然你我的意见与立场都不相同,但是你强烈的企图心和追求理想的性格却让我印象深刻……」
「你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白瑞玺紧握着话筒的手,竟微微颤抖了起来。
「对,不过也许你已经忘记了吧……虽然那是四年多前的事情了,但是对我来讲,当时的一切情景却还是历历在目,你对我说过的话,我到现在还是记得很清楚——」接着,严灏柔和的声音就像一道暖流,轻轻悄悄地流人他的心窝:「你问我,难道不会想要振翅冲向天际吗?就像一只飞鹰一样,飞到世界的尽头……」
「如果你自许为一只翱翔天际的飞鹰,你就不应该甘愿被困在笼子里。」
挂上了电话,最后严灏对自己说的这句话却始终回荡在心头。
第六章
白瑞玺在党内初选的登记截止日到党部领了表格、总算完成报名的手续。不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却是在他还未领取报名表前,居然有传言说让他考虑是否竞选连任的真正原因并非与鸽派的牵扯,而是他的野心不在于国会议员,其实他瞄准的是两年后的首都市长大选!
白瑞玺知道,自己是否竞选连任兹事体大,有可能牵动执政党与在野党在第二选区的布局,因此自己之前困扰于是否参选的事并没有让其他人知道……白瑞玺怎么也想不通这个消息是如何走漏出去的。面对这般揣测,他只能说大家的想像力未免过于丰富了。
然而,这个被白瑞玺斥为无稽之谈的流言,却在坊间开始发酵。在党内初选结束后,这个说法不但未曾稍歇,反而随着白瑞玺的出线更加甚嚣尘上,让原本不怎么在意的白瑞玺也开始感到有些困扰。
「你们等着看好了,就算选上了,白瑞玺也不会把三年任期做满,他两年后一定会竞选首都市长!」
「你知道吗?听说白瑞玺原本不打算竞选连任、要把名额让出来的,但是好像跟党部闹翻了,条件没谈好,才又跑回来选……」
「他只是为两年后竟选市长布桩而已,白瑞玺现在参选的象徵意义其实大于实质意义……真不知道鹰派高层在想什么,怎么还让他跑来搅局占名额啊?」
真是一派胡言!我可是从来没说过我两年后要竟选首都的市长啊!
听到这些四处流窜的耳语,白瑞玺感到十分不悦,好不容易通过初选、获得党的提名,现在却又冒出这些有的没的……这对他的选情自然会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他知道,很多选民听到这种流言后,很有可能就会决定不投给自己,以免两年后自己真的会辜负选民的期待而跑去选市长。
他不清楚这些流言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他甚至不确定这是敌对阵营放出来的风声还是同选区的鹰派同志抢票拔桩的计策!选举就是这个样子,同党的候选人不一定就是战友,与自己同党的竞争对手反而可能更心狠手辣,表面上遵照党部的指示合作配票,暗地里却不断放冷箭抢攻票源,更是叫人防不胜防。
白瑞玺在确定自己顺利获得党提名后,他打了一通电话给严灏,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不过,严濑只是淡淡地恭喜他,并祝福他在接下来的选战中也能有好的表现,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有多说。
算了,白瑞玺这么想着。毕竟,以严灏这种木讷温吞的个性,自己实在不能期待他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否则那样反而不是真正的严灏了。自己的要求并不高,他只希望可以听听严灏的声音、听着他用温煦的语调鼓舞自己,那样就足够了……只要可以静静感受着那份被关心的温暖,一切都值得。
渐渐地,自己对那个男人的依恋似乎越来越深了……本以为暂时的分离与忙禄的工作可以稍稍减缓自己对他的渴望,但是他现在却发现这完全没有效果!分离只会让自己更清晰地意识到那份绝对不能失去他的心情,而忙碌则让自己总是在好不容易得以抽空休息的片刻、却又迅速而猛烈地回想起有关他的一切。
爱情,从来都不是他能够了解的范畴。在爱上他之前,是没有必要了解;在爱上他之后,则是越想弄懂,却又越显迷糊。
好—段时间没有见到严灏了,透过电话线,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着一丝疲倦,他说,是在忙区域贸易协定的事吧……看来部里给的压力不小,不过,这种理应从长计议的事情为什么要赶在今年内完成呢?理由究竟何在?
***
国际投资贸易局六楼,副局长办公室。
「部里下个月安排的欧洲旗舰贸易访问团,不知道率团的人选确定了没?」翻着手中的行事历,严灏不禁纳起了眉头:「按照惯例,像这种年度的大型贸易,通常都是由部长亲自带团拓销吧!不知道部长行程排得如何了?」
「我刚刚打电话到部长室问过了,参事说部长可能没办法去耶!听说好像临时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部长那时可能要飞美国,」欧阳衡一边查阅自己手边记得密密麻麻的备忘录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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