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玺的声音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不过,对于那种无聊的报导,应该没必要去在乎吧?」
「你话不能这么说,选举快到了,你好歹也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吧。」严灏试着尽可能委婉地向他解释:「我是事务官,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不算大,但是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
「感谢你的关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白瑞玺淡淡地说道:「但是,既然报导的内容并非真实,我们又何必随之起舞?」
「这我当然清楚,不过。瓜田李下之嫌还是能避就避吧!如果这次又变得像上次一样该怎么办?况且这对你的选情会有影响的……」顿了顿,严灏斟酌着自己的用字遣词:「拜托你,这一次可不可以听我的?我,想我们这阵子还是不要太常见面比较好,因为……」
「我明白了,」话筒另一端传过来的,是白瑞玺低沉的声音:「我今天就会搬出去。」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严灏急忙说道:「我的意思是……」
「我不会让这件事情拖累你的,而且,你的顾虑也有道理,我们住在一起的事情最好不要被其他人发现,否则不晓得会被说成什么样子呢……」白瑞玺的音调子稳,听不出有什么不该有的情感夹杂其中:「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扰……如果我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我对你……」
「——听我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白瑞玺的决定,自己居然有种乎足无措的慌张:「我并没有要你搬出去啊……」
「你不必解释了,」白瑞玺轻轻说道:「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说完,白瑞玺挂掉了电话,只留下严灏——人愣愣地抓着话筒、听着线路另一头传来的嘟嘟声。
一年的最后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然后,在新年的第一天,他没有看见白瑞玺的身影。
元旦放假一天,但是严灏却怎么也没有放假的心情,他现在只想把白瑞玺找回来、好好跟他谈一举。白瑞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为了要与他撇清关系才赶他走的他是不是觉得……
不!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白瑞玺离开后,严灏才惊觉自己竟是如此在意他。
在家里,自己会习惯性地搜寻着他的身影,然后在察觉家中其实只有自己一人时,又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怅然。即使在办公室里,自己的思绪也还是会不经意飘到他身上,心里想着的都是他是否有按时吃三餐、累了有没有休息、开车会不会又开太快了……
这样的关心算不算过度了?他不知道,也无意去深究。毕竟,白瑞玺是佩玉的亲弟弟,自己对他多付出一些心思与照顾也是理所当然的呀……严灏始终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但是,他却能够隐隐感觉到白瑞玺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其实带着一种他所不熟悉的热切……白瑞玺相当擅于隐藏自己内心的情感,但是有几次他俩单独相处时,白瑞玺注视自己的目光却有些不太一样,那是一种掺杂了信赖、安心,甚至是带着温柔的眼神。
然而,接触到这样的目光,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心湖中也不禁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看着窗外,严灏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愿重新想起那件事,但是白瑞玺受枪击而倒地的那一幕却始终深深地刻在他的心版上,叫他永生难忘……他记得自己环抱着胸前血迹四溅的白瑞玺,白瑞玺的脸庞逐渐失去血色,他双唇微启,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紧抱着他,自己只能无助地凝视他带着迷离与哀伤的神色,热泪已然盈眶……在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失去白瑞玺了。
直到面临失去,才会真正了解拥有的可贵,才会用尽所有的气力去珍惜眼前人。政坛局势的诡谲多变让人捉摸不定,谁也不知道历史会不会重演,所以,他并不是担忧自己的升迁或调动,而是因为考量到这件事可能对白瑞玺造成的负面影响,才会希望暂时与白瑞玺保持距离。
自己的这份顾虑与用心,他懂吗?
他实在太害怕再尝到离别的苦,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段关系。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不想失去白瑞玺。
白瑞玺在国会大厦附近的饭店里租了个房间,暂时栖身此处。当初有些逞强、或者该说是有些赌气地决定搬出来住,那份好强争胜的心,现在则转化成对那个男人的深切思念。
自己是多么渴望得到那个男人的爱啊!
虽然明知严濒对自己不可能抱持着相同的情感,但是白瑞玺还是宁愿让自己保有一线希望。对于这伊如此趋近于绝望的感情,如果连一下点的希望火苗都要被剥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凭藉着什么走下去了……
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必须承认,是那个让他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只要想着每天起床眉可以见到他好看的笑容、可以听到他对自己出于关心而右些近似絮叨的殷殷叮嘱,偶尔甚至可以被他不经葸此轻拍肩膀……怀抱着难以说出口的情愫,自己就这么期待着每个新的一天,期待着能够与他相处的每个瞬间。
可是,现在的自己该如何是好呢还有没有奋不顾身刘抗逆境的力量所谓的爱情,到底是让一个人变得坚强,还是让一个人变得软弱?
一向自负的白瑞玺,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这阵子,白瑞玺的士气一直都很低落,他回绝所有应酬邀约,每天忙完了公事就直接回到住处,足不出户。对白瑞玺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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