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进医院他就未离开过,现在,周桐从手术室里出来了,医生说已过了危险期,可他仍不愿离开,留在床边痴痴地看着周桐恬静的面庞。
时间仍在不停地流逝,一缕晨光照在了周桐的脸上,可能是感到了那种热度,周桐慢慢睁开眼,背心却不合时宜地传来一阵钻心地痛,让他想起了那不愉快的一幕。
周梧转动着眼球,打量着四周。上上下下都是十分素净的白色,头顶上可以看见挂点滴的瓶子。那自己是在医院了。
腿上好象有着什么压迫,周桐费力的缩紧下巴, 向下方望去,不是丁梧是谁。他还穿着出事时的那身西服,不过没系领带,连同衬衫都是皱巴巴的,胡子未剃,发青的下巴显出一种别样的憔悴来。前面的头发垂下,睫毛很长,配着略显苍白的肌肤,紧紧抿着,不服气似的嘴唇也失了往日的红润,却又稚气得让人心痛。
周桐胸中掠过一阵怜惜的情绪来,忍不住抬手想去抚摸他的脸,一抬手,牵动了伤口,痛得呻吟出声。丁梧被惊醒了。看见周桐已醒过来,一跃而起,“你醒了,你等着,我去叫医生!”转身慌慌地往外跑去,由于过于心急,重重地撞上了门边,让周桐又好笑又心疼。
医生很快来了,是一个年轻的,温柔的男人,而且生得十分漂亮。他替周桐检查了一下,“没事了,就是出血过多,休养一下,注意伤口不要感染就好了。”
“谢谢你,杨医生。”丁梧感激地说。医生点了一下头出去了。
丁梧坐下来,握住周桐的手:“谢谢你,你救了我,我欠你的。”他的眼睛里的晶莹开始闪起来。
周桐微皱了眉,搞什么,男人大丈夫,太孩子气了。“傻瓜,我也有责任,当时黄力找我谈话时我就应该发现他不对头了,把他劝住就好了。”
“我们不谈工作和责任好吗?”丁梧打断了他:“就看事实,你这样奋不顾身救了我,你还说你对我没感情?”
“那是两回事!”周桐没好气地说,对丁梧把自己救他和感情拉在一起很不满,“你别忘了,我也曾救过黄力的命的。”
丁梧一滞,赌气地说:“我知道,黄力也是为了不让我缠着你才来对付我的,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么不识作的人,黄力都看出你不情愿,再次犯罪帮你摆脱我,你救了我,我也会报你的恩,不再纠缠你了!”
听了这番以前盼望着许久,能够划清界限的话,周话没来由地心中一紧,张了张嘴,却看见杨医生走进来:“丁梧,周桐的同事来了。”周桐一怔,自己才刚刚进来,丁梧和这个医生就已经熟悉到直呼姓名了。
丁梧苦笑一下,丑角该退场了不是。他对着周桐做了个手势:“我去回避一下。”
周桐心中拉扯似的疼,只得无奈地看着他走出去。
跟着便是一堆同事涌了进来。慰问声,称赞语不绝。张队长感慨地说:“这么多年了,两个人都出来了,黄力居然还没忘了找丁梧报仇,真是,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要进去了!”
周桐心下歉疚,“都是我大意了,黄力事前来找过我,有预兆的,我能早点发现就好了。”
“你最后还是发觉了,还赶着去救人呢。”小方快嘴地抢说“而且你还是救了人,只不过自己因公受伤,而且,丁梧感激你不得了,你别说,丁梧现在可真是大款了。你看,你住的可是特等的,每天五百元的病房哎。就凭我们单位的公费,十几号人的大病房呆着吧。”
“小方,你怎么就知道钱!”“就是,五百元病房,你羡慕,叫周桐让给你住好了。”“呸呸,咒我干什么,已经倒下一个了,我再挂了,谁为革命做工作呢。是不是,队长。”,小方很狗腿地撞了一下张队长,周桐也被逗笑了。
监狱里人手本来就很紧,所以来看望周桐的同事们坐了一会儿便纷纷告辞了,病房里又恢复了宁静。
丁梧默默地走进来,“你消息可真灵通,他们刚走。”周桐开着玩笑。丁梧脸上肌肉扭了扭:“我知道,我是犯贱,你放心,只要你出了医院门,我再也不见你的面。”
“丁梧!”周桐情急的叫着,为他话里的决绝之意而心中钝痛,一着急动作大了伤口又牵扯着他的神经,出了一头汗,看着他的狼狈,丁梧心软了,跑了过来,给他拭着,“看我,对恩人都这个态度,忘恩负义的小人不是。伤口很痛吗?”
周桐缓了口气,“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我想说,我救你和感情是两回事,换作其他人,碰到这种事,我也会救的,但是,”他的声音低下去,脸上也热热的“想到如果你受伤了,我就,就不能忍耐,很慌乱,很难过,恨不得自己代了去,这种想法,是与别人不同的,而且,以前也不曾有过。”
这本是平平淡淡的一席话,可是放在经历了许多纠缠的两人关系里,无疑是巨石投波,一时间,丁梧心中大起大落,百转千回,又是狂喜,又是不敢置信。他颤着声音“你说什么?”
周桐不吭声,丁梧自顾自接下去:“别是我听错了,你一向是个谨言慎行的人,说话要想清楚,我是个认死理的人,惹着了我,是要横起来的。到时候,你自己反悔了,倒怪我不放手。”
周桐认命地长叹一声:“你要去感谢黄力才对,看到他冲向你,我才觉得,我那些所谓的坚持与拒绝,那些不能摆脱放弃的原则,和你相比,都不算什么了。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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