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上真的是丝毫没留余力,心下虽怨怒横生,可是为了演好这出苦肉计,求得川的原谅,现下也只有强忍过去……
“——师父!”
这一声惊呼,让整个院子瞬时安静下来……
看见只穿一身xiè_yī、扶着门框而立的秦川爱徒,雨连江最先回过神,“你下床做什么!快躺回去歇着……”
“师父这又是在做什么?”秦川松开朱红的门框,面色苍白,一步步走向院中,“为何不分青红皂白这样踢打自己儿子?”
雨连江也知自己方才冲动,看了一眼撑起身体坐在地面的高灵毓,眼中略带心疼,“是这小子胡乱说话,你不要多问,回房躺着去。”
“师父在外头弄出这样大的动静,我在屋内怎能安心?再说……师父怎能单凭毓儿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很明显秦川是强忍着身上的不适,颇为艰难地走到高灵毓身边,他的话虽是对着雨连江说,可是眼神却始终黏在高灵毓身上不曾移开。
雨连江心头渐渐涌起极其不好的预感,他看着盘腿坐于地上的儿子,虽为自己一番踢打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可是看向秦川的眼神却隐隐藏着志在必得的光彩,至于秦川始终黏在高灵毓身上饱含心疼恋慕的眼神,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浓浓情意。
“川儿,你……”雨连江强烈地感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阻止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可刚想向那二人方向迈步却被高钺拽住了手臂。
“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你还是看开些的好。”
高钺脸上的一抹笑意,让雨连江直接想要撕了他的脸!
“不是你的儿子徒弟!你自然说得出这些无关痛痒的话!给我放开!”在雨大庄主同高钺争执之时,秦川已然走到高灵毓身旁,慢慢蹲下,扶住高灵毓的肩膀,低声道:
“可有伤到?”
高灵毓笑着摇摇头,“爹爹舍不得下手揍我,倒是你,脸色这么苍白,先回房躺下吧……”
秦川没有回应他的关心,倒是仰起脸对自己师父朗声道:
“徒儿不孝,同毓儿一样,今生除了毓儿,心中再无旁人,因此不能允许他背离我,娶妻生子……请师父连同我一起责罚。”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哈,先苦后甜啊~
☆、胶漆相投
他怎会以为小二是我同妹妹所生?纵然我与妹妹不是亲生兄妹、他夫妻二人十数年前闹翻,他又从何而来这样的幻想?高钺心中疑惑,想着出言澄清这荒谬的误解,但这念头在看见雨大庄主因忐忑紧张而握紧的双手、瑟缩一般矮下的身形时被彻底打消。
“你知道了啊……”高钺语气中露出一些些惊讶与真相大白后的一丝怅然,松开雨庄主,肩膀垮下来,好一副忧心遗憾的模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耳边听得那人的一声长叹,“我早该知道!那孩子小时候和你那么亲,性子又像极了你,若我……若我早些猜到,钰儿她也不会……”说着声音里竟带了点哽咽,高钺亦到伤心处,眉头紧锁,又一次将雨连江揽进怀里:
“事情既然过去,就不要再想,我相信妹妹不会怪你。”
“你说她一个妇道人家,离了逍遥山庄能去哪里!”雨连江说到失踪不见的妻子,骤然激动起来,忽而转身面向高王爷,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已然红了眼圈,“我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行踪,说不定、说不定她早已……”
高钺心说,当初没告诉这人自己兄妹二人的真实身份真乃明智之举,当年妹妹同他闹翻之后,盛怒之下下了山,直接拍马回朔京王府去了,但是照他现下的口气看来,这人那时候在逍遥山庄附近找了个翻天覆地,也未寻到妹妹的影子。
哼哼,朔京距离逍遥山上千里路程,他能找着才怪!
任由他握着自己双手,宽慰道,“小妹她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
雨连江闻言,双眼噙着泪,立即抬起脸问道,“你可有过她的音讯?”
怎么没有?她现在是瑞亲王王妃,孩子都十多岁了,朔京谁人不知这位尽得瑞亲王宠爱的美貌王妃!
“如若我有妹妹一丝一毫的消息,怎能不告知你呢?”高钺心疼地将觊觎已久的妹夫拥进怀里,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你不必自责了,话说,连江……你竟不怨我么?”
感觉到自己腰上被狠狠掐了一把的时候,高钺痛吸一口气,这个人还是如十数年前一样睚眦必报。
推开方才还抱着自己软语安慰的人,雨大庄主倏地站起身,“怎么不怨!高钺,我……我当年真是恨不得一剑戳穿了你!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雨连江提及当年之事,咬牙切齿地在房内来回走了几圈,“枉我视你如同知己兄弟,你、你们两人居然背着我……”
高钺端坐在椅上,瞧着他一个人发火发怒,直指着自己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瞪着自个儿简直像是要喷火。
忽而无力地长长叹息,拉住他的一只手,抬头望着雨连江圆睁的双眼,低声道:
“我此次回来,本以为你已经忘了从前那些不愉快,我们两人也能重叙兄弟之情,现在看来……”
高王爷颓然起身,神色黯然,“若你此刻仍介怀至此,我在逍遥山庄也不便多留,明日一早……”
“谁赶你走了!”雨连江忽然就慌了,语调猛然升高,双手紧紧抓住高钺的手臂,“十几年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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