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梨花白,喂了一粒药性并不十分强烈的春药,嘴里放了嵌口,那话儿上束了环扣,后面塞进一只玉球和大号玉势,叫我去墙角儿跪着,一直到晚上。
空着肚子服下春药又戴上那么多零碎儿罚跪整天当然很是难过,不过只要想想自己犯下的事,这“惩罚”竟是轻松得不敢相信了。我很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可是想到天风丑那次被抓回去,雨扶风至少拖了一个多月、直到大家都以为没事时才宣布对他的处罚,我就无论如何也乐观不起来。
8
这天午后,雨扶风带了寅、卯两人,去赴二株园袁靖安公子的诗会。
自从玩儿失踪回来,雨扶风一直情绪低糜,整天躺在屋里,什么也不做。徐长清等以前有交往的文士来拜,也只推有病不见。就连那床榻上的事儿,都明显地兴致大减,那些喝酒吃饭的请帖,都是直接由天风丑或我回帖婉谢。只是这袁袁靖安不同于旁人,就是雨扶风,要在那个圈子里厮混,也不能太过驳这个人的面子。
袁家是苏州仕绅中的首领,簪缨世家。袁老爷子乃是当今太傅、文坛领袖。长子袁而,字靖安,天生清贵高华、才情卓萦,十四岁进学,十七岁中举,名动天下。不想中举那年秋天,与一班仕子去虎丘游玩,失足滑倒,顺着山坡摔滚了一里多地,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也断了一臂一腿,在床上躺了一年多。耽误了大考不说,右臂还落下毛病,僵木不很听使唤,阴天下雨时时疼痛,原本一手好书画也大受影响。
经这一番打击,袁大公子心灰意冷,就此弃了科举入仕的念头。满腹才情都转去研究园林建筑、花鸟虫鱼,把他家一个二株园挖挖补补,十几年下来,竟作成江南第一名园。每日里便与一班清客文人在园子里吟诗听曲、饮酒赏花,倒也闲散fēng_liú。
当年我还在蝶舞楼时,曾在些酒宴欢会场合见过袁靖安几次,倒是一个真正有学问的人。对我们这些侍候的人,也都温和客气、彬彬儒雅,并不召人讨厌。我也不知道雨扶风是早就与袁靖安有交情,还是想要籍机见识二株名园,总之看到袁家的帖子,就一振数日的颓风,欣然决定赴会。
雨扶风去后,客栈里只剩下我和天风丑,以及几个仆役。如果没有召唤,那些白袍仆役向来就跟不存在一样,几乎可以说又是我和天风丑独处。我当然还是有心没胆不敢去招惹他,乖乖缩回自己屋里看书加胡思乱想。却不想呆没多久,“咯咯”敲门声响,竟是天风丑走来找我。
“紫稼,我要出去走走,你也来吗?”一身淡青色劲装,天风丑一手扶着门框,对我说道。身后院子里阳光烂漫,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那一对眼睛,仍旧透出冷淡清澈的光。
我脑袋“轰”地一声,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天风丑竟主动找我一起出门?莫不是做过那事,就真的不一样了?早知如此,我……
“紫稼!”天风丑的声音把我惊醒。我眨一眨眼,张开嘴巴,一时不知要怎样回答。我当然愿意和他去。不过,简单的一个“好”会不会太生硬了?让人觉得我心中勉强,他会不会高兴呀?或者我应该说……不等我想定,天风丑已经不高兴了,声音冷硬起来:“不想来算了,我自己去。”转身就走。
“啊!不!我去!我去啊!”我大急,脱口叫道,从床上一咕噜滚起,趿上鞋抢出房门。匆忙中抓在手里的外衫拖在地下,绊得我一个踉跄,急忙抢前两步,勉强保持着平衡。
“咦?你这人……我好歹也教过你两招的,怎么走两步路还会跌跤!”天风丑从门口退到院子,伸出一只手来防我摔倒,说道,“先把长衫穿好。这样子出去成什么。”
“啊!是。”我匆匆穿着衫子,小心地窥看他的神情。刚才那话,埋怨和不以为然中,恍惚有着取笑的味道,是我听错了吗?他在笑话我?
惯常的清冷神情令我的窥探无功而返。天风丑默不出声地等我系好长衫的扣绊衣带,提上鞋,这才召过一个仆役,交待他说:“我和紫稼出去逛逛,晚饭不回来吃了。爷若早回来问起,就说我们入更之前一定回来。”那仆役面无表情地应了。
***
苏州的美女就是多!真是奇怪,上次出来时怎么就没发现呢?我与天风丑漫步在下午的阳光里,走过两条街,不由泛起这样的念头。
真是的,上次出来时满心想七想八,错过了多少美景啊!唯一令我不满的,便是投过来的众多含情眼波,倒有七成的终点都是我旁边那冷人儿。而所有目光中来自男人的那些,倒是无一遗漏,全都照顾了我。真是一群没眼光的家伙!天风丑相貌虽不及我漂亮,长年习武练就的完美身材和肌肉弹性却不是我可比的,尤其那处的紧窒美妙……
“紫稼。”天风丑突然叫我。我唬了一跳。难道他真知道我想些什么?扭头看时,还好仍是那一零一号表情。“我们进去喝杯茶好不好?”他说。我这才注意到我们正停在一家茶楼门口。
我没有反对。因为那件事,我这几天心神总是绷得紧紧的,生怕雨扶风忽然说出要罚我的话来。他越是温和好侍候,我就越是担心。桌子上有他大爷在,吃饭就不很有胃口,今天的中饭就没吃几口。去茶楼再吃些点心也好。我抬头看看,黑漆匾额上“集雅阁”三个白字,颇有点儿洒逸的禅味儿,似是名家手笔。我下意识地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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