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期惊叫着后退,由得曾杰一个人翻江倒海地吐。
张子期怒骂:“你表达失恋的方法能不能有创意一点?”
曾杰吐完最后一口,无言地爬到张子期车子后座上去躺倒,他知道自己已经不适合开车了。
张子期把曾杰拉回家,什么也不说。
为了一个别人认为不值得的人,当事却愿意付出生命,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发生了,人类的感情就是这样设计的,如果一生不遇到那个人,也就算了,遇到了,就是大劫难,谁也不用笑话别人,笑得出来的,都是没遇到过的,遇到过的,都明白,你可以打败所有人,不能打败自己,同自己的yù_wàng做对,那种痛苦,无人能抵挡,无人能忍受。
张子期把曾杰扔到床上,终于问:“是你的ròu_tǐ需要他,还是你的灵魂需要他?”
曾杰一声不吭,吐了,他就知道自己醉了,醉了,他就不肯再说话,一个醉了的人最好不要说任何话,说出来都是出丑。
张子期叹息一声,曾杰不是一个没有自制力的人,这么多年来,他隐瞒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取向,从未行差踏错,那些容易出纰露的场所,他从来不去,即使认识张子期与柏林,他也十分谨慎,知道是同好,也从未留下证据在张子期眼里,许多时候,张子期都怀疑曾杰倒底是不是真的,还是他只是好奇,现在终于知道了,曾杰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童癖。
张子期蹲下来:“曾杰,我问你,如果凌晨长大了,你还爱不爱他?”
曾杰忍不住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子期笑:“我的意思是,你倒底是喜欢凌晨,还是喜欢凌晨那个年纪的孩子?”
半晌,曾杰回答:“凌晨。”
张子期叹一口气,这样,不太卑鄙,可是,对于曾杰来说却更难解决。
张子期说:“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曾杰沉默。
第二天,曾杰清醒,看到张子期睡在他的客厅里倒是一愣:“什么时候来的?”
张子期道:“背你上楼的时候。”
曾杰扶着头,想起来:“哦,对。我出丑了?”
张子期道:“没有。除了呕吐,不过,喝多了吐出来,不算出丑。”
曾杰道:“我没说什么吧。”
张子期道:“嘴象你这么紧的人也少见了。”
曾杰沉默。
隐隐记得自己当日酒后驾车,绕着三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那时,心里有一团火,烧灼一样的痛,此愁无计可消解,内心交战不已,想去见凌晨,又深知此时去见只会被厌弃与蔑视。
理智与情感都无法取胜,他只得在凌晨的学校外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张子期来,他发现自己醉了,他还记得自己的原则,醉了的时候,一定要回家睡觉,什么也不可以做。他跟着张子期回家,什么也不说,喝醉了不说话也是他的原则。
现在,他似乎真的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说两句了,曾杰说:“酒后一时忘形。”
张子期问:“那个孩子有什么好?”
曾杰沉默。
张子期笑:“是啊,他有什么好,天下所有痴情男女都回答不了这一问。”
曾杰苦笑:“别胡扯,我不过是醉了。”
张子期道:“曾杰,你也是我见过的少数几个极有克制力的人之一了。”
不诉苦不抱怨不解释。
实不必多说,比如一句我失恋了,知道的人已经知道,不知道的人,再解释也是不知道。
张子期问:“凌晨住校?”
曾杰点头。
“你怎么会同意?”
曾杰轻声道:“他要求。”
张子期道:“我认识的曾杰应该不会这么做。”
曾杰笑了:“是,对别人,我不会这样做。”
张子期道:“他明白吗?”
:“我想,他明白。”
:“明白?明白还这样利用你?”
:“我想,他也明白他非如此不可。”
张子期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曾杰沉默。
张子期道:“你完全变了。”
曾杰再一次苦笑
三十五,周末请回家
凌晨正躺在床上发呆,手机响,凌晨一边接一边想:“电话也该停了,话费迟早成问题。”耳边已响起张子期的怒吼:“凌晨,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说!”
凌晨愣了,张子期有什么话同他说?
这一迟疑,张子期已威胁:“你不想让我去你的学校谈吧?”
凌晨答一句:“我这就下去,你在哪儿?”
张子期道:“后门。”
凌晨自学校后门出来,看到张子期的车,走过去,张子期已经下车,揪住凌晨衣领,劈面给了他两记耳光。凌晨眼前金光乱闪,未待开口,已被张子期一把扔到车里。
张子期关上车门,自己去另一边,坐到凌晨身边,发动车子,一只手挂档,凌晨拦住:“去哪儿?”
张子期道:“送你回家。”
凌晨道:“我不回去!”
张子期冷笑一声。
凌晨说:“你开车,我就跳下去。”
张子期停下来:“跳下去?!跳吧,你看这回,还会不会有曾杰那种傻瓜来救你吗?一百多万治疗费啊!包什么样的包不到?救一条狗狗还会摇摇尾巴?”
凌晨僵住,张子期再一次挂档,凌晨打开车门,但被张子期拉住手臂猛地拉回车里。
张子期关上车门,手臂回来时手肘狠狠撞在凌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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