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送之物必是关乎国体的要紧东西,知道了也不过徒生事端。于是恭恭敬敬笑道:“原来如此。奉阳县离此千里之遥,二位师叔一路舟车劳顿着实辛苦。怎地不通知永延早做准备,也好为二位师叔接风洗尘……”
“不必。”红衣见永延神色诚挚,眼神便略见柔和,“我与嘉原准备一入京便直接进宫见皇帝,嘉却说与你和灵武已有四年未见,既然路过何不一探,这才进来瞧瞧。”稍停一下,又续道:“你武功精进不少,师兄知道了想必也开心。”
“二师叔谬赞了。永延习武不过是为强身,起居八座侍卫如云,便有与人交手之时又哪轮得到我……”永延自嘲地一笑,“真说起来,还是谢师兄不辱师傅师叔厚望,如今京城里哪个不晓得六扇门中闪电手?”
永延寒暄着,忽然想到白天见到易宁与师兄一起的情形。看来应是早已相约,若非自己与煦云及时赶到,也不知生性耿直凛冽的师兄会对易宁说些什么——果然危险,看来自己应该先下手为强方好……
红衣也不管他在那边思虑什么,交代完永延师傅的嘱咐便要走。嘉想着许久未见永延哪里肯走,死气活赖也要在王府住几日。永延见红衣已有不耐烦之色,只得从旁劝道:“小师叔也不必焦躁,等进宫把事情办妥后再在王府小住也不迟,永延自当亲自扫榻相迎。”
嘉这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却仍不忘小指一挑弹出些古怪粉末,被红衣挥袖流云也似一卷便消散无形。
看着两人远去身影,永延不禁苦笑。好容易将易宁安置在自己身边,却又冒出这么两个人物——看来这回少不得又要热闹一番了。
辞去公职加上与同僚告别多少也得花些时候,易宁正式到王府述职时已是两日之后。本来还想也许王爷不过一时兴起说说而已,有些犹豫不决。谁知永延早早叫人送了衣物和宝剑来,只说江公子等得急煞,催着让易宁快些过去。
易宁只觉哭笑不得,原来一切竟有如儿戏般无足轻重。感慨几句,不多时已站在王府门外——以前也曾多次经过此处,却从未想到竟会有一日入府任职……也罢,只要能平平淡淡看乌飞兔走繁星满天,一切都无所谓。
刚踏上石阶两步,已被门前守卫拦下,报上姓名后其中一名守卫只淡淡道:“王大人请随卑职进去。”便带着他沿王府外墙向西绕了半圈,在西侧小门前做了个手势。易宁微微蹙眉,心想这七王府规矩倒是不小,显见得傲气凌人。若不是跟王爷相处几日还算熟识,恐怕早已拂袖而去了。
谁知刚一步跨入门里,竟立时听得煦云脆生生唤道:“宁哥。”抬头看时,只见煦云一身白衣短打,正站在院里手持木削小剑。本该是英风飒飒的姿势,却被他一脸桃花也似的绯红平添几分妩媚。身边一名年约三十的男子,修眉凤目容长脸儿,见煦云停手不练便用手中折扇在他肩上轻轻一拍,沉声道:“剑随意转,切勿分心。”
煦云慌忙转过脸,怯怯举起剑来,一双波光潋滟的大眼仍悄悄瞥着易宁,唇角笑意微带羞涩,看上去越发惹人怜惜。
一旁笑吟吟站着的却是七王爷季永延,仍是一脸温良无害的和煦笑容望向易宁。只一眼,竟就直看到易宁心底
易宁怔了一怔,已明白过来王爷让自己从西门进来正是为省去那些繁文缛节,微微一笑,心里分外明朗。【秋·银之月】
三十
永延见易宁已到,便向李颖宇问可否让煦云歇息半刻。李颖宇听王爷这般说,瞥了易宁一眼,冷哼道:“此套流云剑最要紧的是心无旁骛剑随意动,煦云生性纯拙但心浮气燥,凝神不易。王爷和这位公子若当真为煦云好,还是莫再扰他心神为好。”
说话间易宁已走近前来,听李先生如此说,知道是责怪自己搅扰煦云功课,不觉有些尴尬。永延笑道:“既是如此,我与王兄也不好在这里聒噪。这样,我先带王兄四处转转认认路,待煦云练完了再一道用膳可好?”
李颖宇点点头,不再理睬两人。煦云眼睁睁瞧着宁哥来了又搭不上话,直急得快哭了,但偷眼瞥见师傅严厉神色,只得强忍泪光赌气站好,一心求快快将刚学的招式练熟了去找宁哥与王爷。
易宁打量着眼前情景甚是诧异。以永延的显赫身份,这李先生竟毫无畏惧恭敬之色,反而颇为目中无人我行我素,说是清傲自许,却又为何肯投身王府西席教读?疑惑间见永延毫无介怀的样子,想想怕不是这王爷放下身份礼贤下士来着?倒是暗自佩服得紧。
其实永延本就有心与易宁独处,早知道以李先生的性子如何肯轻轻放过煦云懒怠松懈,不过白问一句罢了。此时见易宁脸上神情不禁淡淡笑开,招呼道:“王兄这边请。”易宁心忖既来之则安之,多想无益,便道了声别过,又安抚煦云两句,便跟永延一同出了练功小院往王府内宅走去。
时已初冬,阳光虽略带凉薄却还算明媚,直晒得人身上懒洋洋的。前几日刚看过成恩泽府邸的精巧绝伦,此时看王府时只觉自有一派大气洒落的天然之态。满眼古木参天入云,窗前瘦竹峻峭,假山嵯峨池水蜿蜒,隐约有衣着鲜丽的侍女穿行其间。西侧垂珠门进去是王府内宅,也不知是几进院落甚是深远。东西厢房自是下人所居,各有一片极大的空场,摆放些兵刃器械,显见得是将来易宁指点府中侍卫仆役习武之处。左转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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