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在医院清醒后就开始念叨着你,你忙着安葬你家老爷子,就一点儿也不惦记我么?」
这是他第一次提起这个话题,虞幼棠也实话实说的答道:「没人告诉我——要不是我回来后直去了你家里,恐怕都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
金光耀听闻此言后愣了片刻,最后就低声叹道:「我手下的这些人啊,有的盼我死,有的怕我死……他们不敢对我下手,可也不想让你回来……大概是要等着我自生自灭,然后他们好各奔前程呢!」
虞幼棠一笑:「我没前程,我守着你。」
往年的春夏季节,都是虞幼棠最健康的时期;然而如今金光耀见虞幼棠面白如纸,脸上一点血气都没有,就知道他这些日子受了煎熬。
「我想回家去。」他伸手握住了虞幼棠的手:「再养个十天半个月,我看我就真的没事了。」
虞幼棠把他的手掖回被窝中,脸上笑着,心中却是依然不安定。
虞嘉棠和金光耀的受袭方式太相似了——如果不看虞嘉棠,那可以认定凶手就是刘桂山;可若是把两方联系起来重新思索,那真是要让人万分的迷茫了。
反正刘桂山是迟早都要处理掉的,所以无论是杀对杀错都无所谓。但是细究起来,到底是什么人会想要虞嘉棠与金光耀两人的性命呢?
虞嘉棠和金光耀这两个人毫无交集,不可能同时得罪到某一个人啊。
虞幼棠想不明白,故而总是感觉惶惶然的。
金光耀在医院里躺了近两个月后,终于出院回家了。
在回家之前他开始试着下床走路——他那腹部有伤,所以腰弯的像只虾米。
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从云端直降入地狱,他的双腿无法伸直,两只脚也全然的不听使唤。他生的高壮,两名青年左右搀扶着他蹒跚学步,然而根本没有用。
除此之外,还有更大的噩耗在前方等待着他——他偶然间发现自己那命根子软塌塌的失了知觉,功能似乎只剩下了撒尿。
这个事实让他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他先前只顾着养伤,从来没有留意过自己这胯间物事。为了进一步的求证,他在无人时扯着虞幼棠厮缠不已,逼着对方用手为自己抚弄——可还是没有反应起色。
金光耀濒临崩溃了!
绝望
虞幼棠在金公馆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说是盛先生又来登门拜访了,此刻还坐在客厅里没有走。
他没有对金光耀说实话,私自带着一名保镖预备回家,结果在院门口遇上了前来出诊的德国医生。
金光耀现在不便出行,所以家中的医生就像跑马灯一样来回转换穿梭。虞幼棠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已然是有些绝望了——医生们统一认为是扎在腿根上的那刀伤了神经,最终导致了金光耀失去了生殖能力。
虞幼棠心疼金光耀,怜爱金光耀;金光耀受了如此之大的伤害,也许终生不能好转,这回终于是再无成家立业、自立门户的可能了。
因此,虞幼棠觉着自己是更爱他了。
虞幼棠是个病秧子,金光耀落了伤残,他认为两人总算是平等了。
天气真正和暖了,盛国纲穿了一件样式新颖的洋式夹克,前襟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双手插在两边口袋里,他一见虞幼棠走了进来,就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这回可真是好久不见了!」他含着笑意温柔说道:「我算了日子,是八十二天。」
虞幼棠这些时日忙碌之极,倒是没想到时间会过得这样飞快。对着盛国纲点头一笑,他和声答道:「你好吗?」
盛国纲微笑凝望了他片刻,后来就渐渐收敛喜色,试探着问道:「我听说司令他……」
虞幼棠很直接的正色答道:「没了,被人乱枪打死了。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没上报纸,所以外人全不知道。」
盛国纲立刻叹了口气,刚要做出一篇慰问,然而虞幼棠随即又继续说道:「他走了,我没事。」
盛国纲张了张嘴,没想到虞幼棠会是这个反应。
这时虞幼棠转向身边的仆人问道:「明志呢?到他那里去给我拿一点酒过来。」
仆人领命而去,虞幼棠一手拄着手杖,另一只手伸向沙发:「盛先生,请坐。你来得正好,我家老二的那笔债务……」
盛国纲几乎觉出了诧异,不禁惊笑道:「没想到你这样惦记虞二爷。」然后他忽然想起虞嘉棠刚死不久,虞幼棠可以没心没肺,自己则还是表现的严肃悲哀一点为好。
虞幼棠向后仰靠过去,闭了闭眼睛:「迟早是我的事情。」
盛国纲冷眼旁观虞幼棠的态度,忽然感觉他对自己冷淡生分了许多。
于是他又留神问道:「金先生现在康复了吗?我听说他和刘桂山……」
虞幼棠不等他说完,就抬手做了个打断的手势:「这和刘桂山没有关系,不知是他得罪了哪路小鬼,险些搭上了一条命。不过现在也没关系了,算是逃过一劫。」
盛国纲干笑着点头:「好好好,金先生是吉人天相。其实我这边消息灵通,早就知道了;不过金先生一直看我很不顺眼,我也不敢贸然前去探病。」
虞幼棠很疲惫,简直无力去招待敷衍盛国纲——可是他有正事要做,必须要振作起精神来。
「早就说要结了那笔账务,结果现在快进六月了,还是没能彻底还上。」他勉强对着盛国纲笑道:「我心里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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