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擅填词谱曲,也擅长写男欢女爱的戏剧,扬州的伎人们以能够得到他词曲为荣。挹翠阁每每弹唱他的作品,或是排演他的戏剧,都会吸引很多文人雅士前来欣赏。因而老鸨也便免了他的酒水钱,许他随意出入。
而这位书生有个怪癖,便是每当他在写一部戏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当成这部戏的男主角,也让阁里的姑娘和小倌用男主角的名字称呼他,若是他觉得哪个姑娘或是小倌像戏里的另一个主角,就会用戏里男主角的态度来对待她,好像生活在戏里似的。杜念也曾被他当成过戏中人,那时他正在写一部龙阳戏,对杜念是百般讨好,深情似水,杜念差点就沦陷了,好在戏很快就写完了,书生也不再缠着他,这才让杜念逃过一劫。
那书生陷入戏中的模样,杜念至今记得一清二楚,再对比霍燃的表现,后者确实显得单薄苍白了一些,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又显得有些刻意了。
“顾老师,我倒是见过这么一个人。”杜念在两人身旁坐下,小心地斟酌着字句,枪打出头鸟这句他还是明白的,他当然想在顾老面前好好表现,不过也不好太张扬,和剧组的其他人把关系弄僵,“他是个写的,不出名,每次写的时候,都跟疯魔了似的,总觉得自己是男主角,和电影里赵笙的状态差不多,不过一个是在创作,一个是在表演。”赵笙就是电影里姐姐男朋友的名字。
顾老感兴趣地看着他,说:“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演?”
杜念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霍燃,见他没什么不高兴的神色,反倒也很感兴趣,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剧组的其他人也在观察着场内,先不说他有没有本事表演出顾老想要的感觉,他今天若是给霍燃做了示范,不管做得好不好,都会得罪了整个剧组的演员。大家都是新人,凭什么需要你来当老师?说不准呢明天就回流传出他轻狂傲慢,看不起同期的其他演员的传闻了。杜念是想在娱乐圈长混的,那么一开始就要爱惜自己的羽毛,不给人留下花话柄。
于是,他笑着说:“顾老师您可高看我了,我怎么可能知道怎么演?不过有点自己的看法而已,也不知道对不对,说出来您给评判一下。”
“快说快说!”霍燃忙道,“就等着你救我了。”
“不敢当,不敢当。”杜念笑了笑,思考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燃哥的问题,应该是作为赵笙,还不够完全的带入到石崇这个角色吧。赵笙实际上是生活在梦里,生活在戏里的,他把崔雯当成绿珠,就是把他自己当成了石崇。石崇是古人,所以应该有一种和这个时代的脱离感。赵笙生活在梦里,那就意味着他和现实生活是隔离的,他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一种疏离和冷淡。燃哥刚刚的表演,只注重了赵笙的深情,还有这种感情的虚无,看起来有些像是……”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
“像什么?”顾老问道,霍燃也追着问,“是什么?没事儿,你说,我抗得住。”
杜念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有点像是没睡醒……”
话音刚落,霍燃自己就哈哈地笑了起来,“说得太对了。”他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杜念的肩膀。
“很好,很好。”顾老赞许地看着杜念,“想得很好。”又问霍燃道:“现在想明白了?”
霍燃点了点头:“我觉得应该是。说不清楚,不过有点儿抓到那个意思了。”
顾老立刻站起来,招呼大家起来工作,又对霍燃道:“就着这个感觉,咱们来试试。”
摄影灯光准备好,场记板啪地一声落下,女主角再一次朝着台下走去,霍燃站在原地,深情地看着她的背影,当摄影机移动着角度,灯光从身后给他的轮廓打出一个模糊的阴影,霍燃仿佛穿越了一样,他再不是现代的舞蹈演员,而是一个高傲冷漠的古代贵公子,他看着崔雯背影时的深情中,还带着点漫不经心,就像一个习惯了男尊女卑世界的古人,绿珠虽是他的心爱之人,却也不过是个宠姬,一个玩物而已。
“卡。”顾老喊道,立刻招呼霍燃过来,“看看。”他把录像倒回去给霍燃看,“对比一下,是不是有那么点感觉了?”
霍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还能做得更好。”顾老拍了拍他的后背,“再想想,再酝酿一下,然后咱们再试试。”
场外,欧定宸伸了个懒腰,脖子上的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看了眼又去打电话了的大哥,然后伸出手,可怜兮兮地拉住杜念的袖子,“小念啊,咱们什么时候走啊,太难熬了,你说我和我大哥大老远地过来看你,你就这样对待我们啊。”
杜念立刻心疼地摸了摸欧定宸的头发,说:“好好,咱们现在就走。”又看了看时间,道,“该吃晚饭了,我带你们去吃饭吧。”
杜念想了想附近的饭店,又想到最近看到的食品安全的新闻,不禁觉得去哪里吃都不卫生,便想着带欧家两兄弟回到了剧组所住的旅店。旅店有小厨房,剧组和旅店老板商量好了,剧组的人可以随意使用厨房。于是,杜念打算洗手做羹汤,亲自给欧明聿和欧定宸做饭。
欧明聿一听他的打算,二话没说,把杜念带到了他和欧定宸住的酒店。欧大少爷出门在外从来不委屈自己,即使只是小住两天,定的也是当地档次最高的酒店的总统套房,套房自带厨房。
杜念简直是喜出望外。若是在剧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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