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让姚子余走,姚子余却难受地站着。他想起诺煦拜托他的事,又想起赵天宝和宋乐玉,两相权衡下,他说:“五皇子,我不走了,往后我留在你的身边陪你,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他本来是打算和赵天宝二人回去扬州的,可是他知道赵天宝和宋乐玉有彼此相伴,但旻轩没有了庞湛,以后就会孤单一人。他一直想帮助这个五皇子,如今知道他不是无情的,就更加不想让他孤独下去。
“姚子余,你真傻。”旻轩径自摇头,想反对姚子余的话,到头来只想起他想过事情之后,好好地对庞湛,而现在他又没有害怕的人了,他便点一点头,道:“等我搬出皇宫后,你再来找我吧。”
姚子余上前,把水递给旻轩,旻轩喝了一口,说:“你走吧,你从南宫门离去,人烟较少。”
他不知道姚子余有诺煦的令牌,只以为他是偷偷进来。
他一退出,关上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极响的碎裂声,又有巨物落下的“砰”的一声响。他正想推门而进,只感受到身前的门震了一震,然后他隔着门,听到细微的哭泣声。
最后他没有推开门,只是站在门前,等待里面的人把他的伤心发泄出来。
过了一会,里面静了下来,他才离开了怀仁殿,往南宫门而去。他一到了南宫门,果然守卫较少。忽然,空气传来浓烈的血腥味,他往前走了两步,定睛一看,只看到一个人被两个侍卫扔到外面去。
他加紧脚步,再把诺煦的令牌亮出,接着走出宫门,便看到被扔出去的人死气沉沉地躺在地上,满身血污,左手扭曲,前方又有两个人推着一辆木头车,往他们这边走来。
他想都没有想,就踢了那人一脚,看他有没有死。只听到微弱的□□声,然后他瞥到了那人痛苦的脸,竟然是宋乐玉。他愣了一愣,听到后面的人说:“小子,快点走,被碍着老子办事。”
“他、他……”
“不就是得罪了皇宫的人,让我们扔到外面去,看他浑身是血,也是九死一生了,害我们这大热天,还要把人运来远去。”
“大叔,这人我认识,你把他交给我吧。这是木头车的钱”姚子余从钱袋里拿出两个银子,交到那两个大叔手上,他们也不多言,接过银子就把木头车放下,喝酒去了。
姚子余将宋乐玉抱到车上,在他耳边说:“乐玉,没事,很快就会看到天宝,没事的。”说罢,他就咬紧牙关地推起车来。
?
☆、第六十二章(下)
? 姚子余不明白宋乐玉的伤为何会如此重,他一边推着车,一边不忍地盯着他那扭曲、瘀青混合着暗红的左手,既难过又生气。明明诺煦说过只是一百大板,为何现在他会如此严重,还被人丢在宫外?
要不是姚子余从这边出宫,是不是他死了也没有人发觉?
姚子余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宋乐玉也不明白,而事情要从中午说起。
那时候宋乐玉正坐在天牢,阳光自铁窗里照射进来,照亮了天牢,也暖了他的一颗心。牢里是潮湿和难闻的,但是宋乐玉的精神却比一天一天好,也觉得这天牢没了进来时候的可怖,因为他即将离开,回到赵天宝的身边。
他凝视着铁窗,视线却是越过了窗,到了外面,而赵天宝就站在他的眼前,一伸手就能把他紧紧地拥抱着。
只是想象,他都能想到赵天宝此时此刻有多担忧伤心,而当他想到赵天宝为他的冲动,就恨不得马上回到他的身边。他在心里默念着――快了,天宝,多等我一会儿,以后我们就不会再分离了。
倏忽,牢里的门被拉开了,宋乐玉既怕又喜。怕的是那一百杖大板,毕竟他这个宋家公子,自幼没有吃过什么苦头,恐怕这一百大板也能要了他的半条命;喜的是他即将离开这纷乱的地方,以半条命渡过了这一劫,换的一生圆满,算来算去,也是值得的。
当怕与喜交杂在一起,就使他浑身颤抖,又紧张地站起来,借着从铁窗透进来的光看着眼前的人。但是牢房的阴暗覆盖了那人的半张脸,阳光只照出了他右眼凌厉是眼神,使他看起来多了一份鬼魅恐怖。
要不是淮钧早就把刑罚告诉了宋乐玉,他必定以为这是迎接他到阴间的鬼差,可是……忽然一个念头从他美好的愿景中突破而出、难道、难道淮钧反口了?
不会的,宋乐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他心神未定,那鬼魅似的人就冷冰冰地开口了。
“左还是右?”那人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一句话就成了一个冰刃,□□了宋乐玉的心,让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什么?”
“左手还是右手?”那人眯起眼睛,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铁窗里的阳光在刹那间消失了,只有这个笑容眩目了宋乐玉。
过了一会,宋乐玉才终于把事情明白过来,果真是淮钧反悔了,他只能作最后的挣扎,沉重而脆弱地问道:“这是圣上的旨意?”
“是。”那人并不多言,目光阴恻恻得令人寒心,一点怜悯都没有施舍给这个原是无辜的人,他再问:“命还是手?”
前者与后者相比,毫无疑问当然是后者。然而左手和右手相比的话、宋乐玉摊开双手,看着它们,该如何选择?
他的思绪又一下子飘远――天宝,从今以后我不再是富可敌国的宋家公子,也成了一个残废的人,只要你不嫌弃我,就算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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