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x,ue·之四
之三十七
枕头下,无梦生因长时间闷在枕头里而将脸憋的通红,额角全是汗水,他喘了口得来不易的新鲜空气,望着在他正上方同样刚从枕头里解放出来的鷇音子,坦白从宽了。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无梦生将目光瞥到别处,不忍去看鷇音子三分是抱歉七分还是抱歉的神色,“我没这个心理准备,我以为男人之间就、亲亲抱抱而已——”
末尾声如细蚊,脸上热度又升高了些,他开始怀念那个刚被他抽掉扔在地上的枕头了。
鷇音子听明白了,但看无梦生目光躲闪,却强迫自己开口解释的窘迫模样,他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几拍,而同样不受控制的还有弯下的脖颈,和轻轻落在无梦生眼角眉梢的唇。
“谢谢。”
这一吻后,无梦生的呼吸反倒更为平顺了些,他皱着眉转过头来,暗红的眸子里映着鷇音子的影,从浴室里照出的光将两人都镀上一层暖黄。无梦生眨了下眼睛,最终将之前想到的问题问出了口。
“鷇音子,他们以前也——”
“没有,”没等无梦生说完,鷇音子便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在这里除了关禁闭,他们还没能把我怎么样过。”
鷇音子语气轻松,说罢还带着十足宠溺意味地吻了吻无梦生的额发,隐约带笑地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不想承认又无法否定,无梦生只得将目光移开,打量着鷇音子的这个房间。
似是知道无梦生在想什么,没等无梦生问,鷇音子便又道,“当年素还真一手端了血傀师的老巢,出于报复,血傀师亲自策划纵火烧了翠环山孤儿院,然后又从病房里把我偷偷转移到了这里。”
望着不远处被砸倒的书桌椅,无梦生又将目光转往别处,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彼时记忆中年幼的身影或是徘徊在这房间内,或是独自一人蜷缩在墙角,一种彷徨孤单和无助参杂的情绪汹涌而来,无梦生皱了下眉,没有说话。
许是看到了无梦生此刻略带凝重的表情,鷇音子从无梦生身上翻了下来,躺到旁边,又将毯子拉过来,默默地将二人盖好。
早先那份情难自已的yù_wàng已经偃旗息鼓,无梦生仰面望着天花板,自从再见鷇音子以来发生的种种点滴回忆起来,他突然觉得一切都荒谬得可笑。
更可笑的是,那三个月之赌。
无梦生在这场赌中一败涂地,却在此时此刻仍保有几分莫名的坚持并不想承认。想到了自己在那片墓园里买下的墓地,和那墓碑上雕刻的小鹰,他心底隐隐泛上些酸溜溜的失落感。
在没确定真相之前他不曾有这种感觉,可如今一旦确认这人就是昔日自己朝思暮想到成为信念的旧友,无梦生突然怨愤起来,无端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于是无梦生将薄毯拉至头顶,赌气一般不想再看鷇音子。
鷇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觉得旁边这“一团”无梦生在轻轻抖着,这才小心翼翼将薄毯拉了下来。
也就这一瞬间,他被无梦生一把抱了过去,锁得紧紧的,还发着颤。
无梦生哭了。
虽然之前已经接触到事实真相,但只在这紧紧相拥的瞬间,无梦生似乎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与心酸。然后就着这份欣喜,他终于甘之如饴地承认了一个自己一直无法回避的事实——什么东西在这长久的等待和思念中变了质,什么东西又在这变了质的感情中渐渐发了酵。
于是他紧抱着鷇音子,浑身颤抖地像是秋风残叶,连声呜咽都没有,却能将每一个即将出口的哭号噎在喉咙里、消化在肚子里,最后只余下叹息一般的呼吸声,任由滑落的泪水沾s-hi鷇音子的肩背,打s-hi他身上包扎肩伤的绷带。
许是无梦生哭得太过委屈,鷇音子一时没了主意,只隐约觉得无梦生是在生自己的气,于是他将无梦生扶起来,轻拍着无梦生的背,语无伦次地道着歉。
“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
然后,无梦生就被鷇音子这反常且笨拙的表现给气笑了。
心道要论哄人的功夫,这世上可能没人比得过自己那个活宝胞兄了。
顿了顿,稳定了气息,无梦生在鷇音子耳边小声问,“你那天说的话,全都是做戏给元史他们看的么?”
“不是。”
这两字回的毫不犹豫,字字千钧,像是憋在胸中许久,如今终于得以从一个并不算大的突破口喷薄而出。
也许唯一该庆幸的是,这结局好像并不算太坏。
然后无梦生主动吻了上去。
唇畔的触感柔软依旧。
不同的是这次由无梦生主导着鷇音子的动作,他回抱着鷇音子的背,在触手可及的裸肤上轻抚摩挲。
yù_wàng像燎原之火,顷刻便将两人吞噬。
无梦生所谓的主动不过是在生涩地照葫芦画瓢,不多会儿便被鷇音子抱着反压住。
离开了磨蹭得发麻的唇,鷇音子抬手轻轻往他脸颊上戳了戳,然后在他耳边吹着热气。
“你的现学现卖结束了?”
闻言,无梦生本就红得无以复加的脸颊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心知鷇音子这是故意逗弄他,于是没好气地道,“对,结束了,睡觉吧,晚安。”
无梦生说着便作势要推开鷇音子,却反被鷇音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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