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煋对着镜子看几眼,慢吞吞回了句:“哦”。
真是一点没被打击到。
030:“……”气死了。
筒子楼里的热闹从中午开始就没消停过。
陈三翠跟她男人死守着这座楼就是为了等拆迁款拨下来。两个人就算是打到你死我活,陈三翠也不可能答应离婚,更何况男人是个瘫了半边身子的残废,要是没了婆娘,恐怕就是烂死在家里也不会有人发现。
他俩都没工作,常年靠收租混日子过。
可楼里的租客算是受够了这俩人,铁了心地就要退房子。前脚警察跟调解员走了,后头脾气急的就敲上他家屋门,吵着嚷着要说要退租。
从猫眼里瞅着有大概十几个人围家门口,陈三翠心底一慌,又看一眼家里不顶事的孬货。
实在没办法了,陈三翠咬咬牙就从屋里拿了把剪刀,顶着张烫伤到狰狞可怖的脸,啪地打开门一屁股坐在门口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掐着嗓子尖儿地喊,“瞧瞧瞧瞧,你们这是要逼死我,要逼死我啊!”
她拿剪刀尖儿对着自己心口,剪刀尖抵上薄薄的衣料,将胸前的r_ou_团被压出个坑。
“老妹儿,你、你别激动啊。”
租客被陈三翠这招呼吓怕了,十几个人面面相觑,听着陈三翠哭爹喊娘,寻死觅活的动静,都不敢轻举妄动。
退租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住还得继续住,实在不想住了,拍拍屁股走人成,反正这钱是别指望从房东手里抠回来。
不然人家跟你玩儿命。
楼里的闹剧持续了挺久,等宋煋听到女人呜呜的哭叫声儿,走出屋门去看,楼道里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就剩下陈三翠一个女人狼狈在地上坐着,鼻涕眼泪混在被烫的红黑的皮肤上,恶心又狰狞。
“陈姐,擦擦脸。”宋煋给她递了块布子。
陈三翠说,“你也是来退租的?”
宋煋说:“不是。”
陈三翠松了口气,一把将剪刀扔在地上。她脸上出了很多汗,分不清是冷的热的,接过宋煋的布子擦了把脸,又说了句谢谢。
可能是擦疼了,女人冷嘶一声,头皮又密密麻麻出了层汗。
宋煋说:“陈姐,你脸上的伤得去医院看看。”
陈三翠把散乱的头发往耳朵后头顺,摸了摸不平整的脸皮说:“咱们这种人哪里有钱看病?饿不死就挺好了。”
宋煋没说话。
陈三翠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她之前那股要死要活的情绪下去了,这会儿情绪就显得特别平静。
布子没还给宋煋,陈三翠说:“等姐洗干净了给你。”
宋煋说好。
陈三翠说:“都回屋吧。”
宋煋又说好。
门快关上之前,陈三翠抬头往前看。
一米七个头的男孩双手静静垂在身侧,短短的指甲缝里很干净,眼神很平淡,没太多感情。
怔了怔,陈三翠发觉男孩儿好像跟记忆里那个总是畏缩地走在角落,连笑起来都腼腆小心的小孩儿有哪里不一样了。
老旧的木门发出咯吱一声响,隔绝门里门外各有心思的人。
东二巷。
宋文律送完苏向荷没有马上回宋家老宅。
他一个人在街上开车漫无目的地转,不知怎么地就转到筒子楼跟前,但没能瞧见白天路过筒子楼时楼道里收衣服的人。
车停在楼下,宋文律抽完了根烟。
他捻灭烟头,没再往楼上看,很快走了。
筒子楼里,正准备换下鞋子去甜品店打工的宋煋突然被030叫住。
宋煋问:“怎么了。”
“诶?好奇怪!刚刚任务目标有在我们附近耶!”030声音疑惑,还带着点儿不可思议,“哇,他孤独值竟然下降了!”
第19章 我嫁进豪门那几年
宋文律抽完烟就开车回了宋家老宅。
宋老爷子晚上没从楼上下去吃饭,全是管家亲手端进屋里的。
这就是生气了。
宋文律面色冷淡地吃过晚饭就回了屋,宅子里的佣人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地干活不发出一点儿动静,生怕一个做的不对就触了宅子里两位主人的霉头。
宋文律回屋后就躺床上睡了,他这一晚睡得不太安稳,梦里乱七八糟地老是梦见张看不清轮廓的脸,熟悉中又透着陌生,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对方有双漂亮的眼睛,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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