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的东西不禁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们俩闲话间,雷诺已经进来了,查德莱叫了一声少爷,雷诺点了点头,道:“你忙吧!”然後走过来,看著仪器道:“有没有好些?”
查德莱医生摇了摇头,道:“不算太好,也没太坏,毕竟五年前就医治得差不多了!”
雷诺点了点头,弯腰对欧阳子谦道:“喝杯东西吗,子谦?”
“不了,不渴。”
雷诺点了点头,直起腰将身上的军服脱掉,卷起袖子洗菜做饭。雾庄有一个敞开式的小厨房,当初建起来,是因为欧阳子谦喜欢看雷诺做饭,他躺在那里一两个小时做治疗非常无聊,所以看著雷诺做饭来打发时间。查德莱医师最初看见这一幕是有一点吃惊的,但是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谁没有几面呢,即使地位如雷诺,他也会有不同的一面。
荒欲星球 37
雷诺的耳朵上经常接著无线的耳机,常常会说上两句,无论对方说什麽,他的表情永远是很平静,似乎没什麽能影响他做饭的心情。欧阳子谦喜爱看他这有条不紊的样子,那会令他有一种安全感。他曾经以为这个人永远不会离开他,因为跟父亲那种大喜大悲的个性相比,雷诺显得从容很多。雷诺似乎知道欧阳子谦在看他,他抬起头对欧阳子谦微微一笑,但跟以往和欧阳子谦对视的那份甜蜜不同,欧阳子谦几乎是本能地点了点头,然後迅速将目光转移。
雷诺微微低了一下头,两人一个接著做饭,一个接著治疗,之後的目光再也没有交集。
欧阳子谦的胃口一向都比雷诺好,但是今天他吃得并不多,雷诺也不勉强。
画板就放在客厅的窗前,欧阳子谦子一向饭後就会在那里画两笔。他的手腕受伤之後,他一直是通过画画来锻炼这只受损的手腕。雷诺洗完了碗,静静坐在他边上看他画画,有的时候也会拿起另一支笔替他补两笔,书画乐器这种东西,雷诺小的时候自然学过不少,他显然无论做什麽都会不错,画画也是如此,尽管他看上去不怎麽经常画画。欧阳子谦有问过他为什麽不画画,他微笑了一下,道:“画画对我来说太奢侈了。”
雷诺的志向是远大的,家族的包袱也是沈重的。跟他相比,任性也性情的欧阳子谦就显得几乎没有什麽yù_wàng。雷诺曾经笑著问欧阳子谦:“你到底有没有什麽是特别想要的!”
欧阳子谦笑道:“我要的我都有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当时的雷诺低了一下头,只是用提起笔在画板上画了几笔,然後微笑道:“原来我也是无所谓的。”
年轻的欧阳子谦扬了扬眉,笑道:“是啊,无所谓!”
欧阳子谦已经撕了第十张画纸,他显然都不知道自己要画些什麽,而雷诺只是静静地坐在他的身後,等他撕到第十张画纸的时候,他起身走到厨房里给欧阳子谦泡了一杯牛奶,道:“去睡吧!”
欧阳子谦接过牛奶低头“嗯”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後走到了二楼,雷诺推开其中的一扇门,站在门口低声道:“晚安,子谦!”然後走进去,将门关上。
欧阳子谦看著那一扇关上的门,他原本以为雷诺会跟以前一样跟他同住一间卧室,这样的处理尽管让欧阳子谦松了一口气,也让他的心有一阵揪疼。他走进自己的卧室抚了一下额头,轻声对自己说:“欧阳子谦,既然是这样,那就……把过去都忘了吧!”
雷诺站在自己的卧室里,他的神情冷冷地听著谁在向他汇报,隔了良久,他才慢慢地说出一句:“他那麽想死,那就成全他!”
窗外的鸟鸣声把熟醒中的欧阳子谦吵醒,天色还早,他推开窗,山里早晨的空气异常清新,欧阳子谦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人似乎轻松了不少。他冲了一把凉,打开门走到雷诺的门前,略略迟疑了一下,敲了敲门,道:“雷诺,一起去晨运吗?”
里面没有人回应,欧阳子谦打开门,屋子里面里空无一人。欧阳子谦打开衣柜,看到雷诺的晨运服还在。
“走得这麽早?!”欧阳子谦喃喃地说了一声。
他一下楼梯,发现桌上有雾庄仆人送来的热气腾腾的牛奶跟新炸好的粢饭糕。欧阳子谦微微摇了摇头,这些东西看上去简单,但其实一点也不,因为这些东西从天亮起,就有人会每隔三分锺进来换一批新的,保证牛奶是热的,而咸咸的糯米油炸粢饭糕是刚出锅的,香脆可口,会换到直到欧阳子谦起床吃饭为止。欧阳子谦刚开始不知道,总觉得雾庄做早点这些厨子太神奇,每一次都知道他几时起床,事实上与雷诺定点定时起床相比,他是没有规律的,完全取决於他昨晚是几点睡。
直到有一天,他出门的时候看到雾庄後面厨房里的那位上海裔早点师傅端著一个装了足有三四十块的粢饭糕的盘子出来,才知道为了让他吃上一块刚出锅的油炸糕,这位师傅炸了一个早上。欧阳子谦非常不好意思地道,他完全不介意吃凉掉的粢饭糕。那位师傅连忙惶惑地道这是他的工作,雾庄之所以请他,就是因为欧阳子谦喜欢吃粢饭糕而已。雷诺早上用的是西餐,而且多半是色拉类的东西,他不太爱吃油炸过的食物。
欧阳子谦跟雷诺提议了一下,说不用这麽浪费,等他起了床再做也来得及。
雷诺“哦”了一声,只微笑道:“你定点起床不就行了!”
欧阳子谦於是每天开始跟雷诺定时起床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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