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了远超这一地段的价位……”
“你想说什么?”
“也许您可以直接买a-33栋对面的或者隔壁的屋子?那些房子距离a-33栋更近,而且更便宜。”
“我想过买对面的房子。”季迟漫不经心说。
“不过算了吧……”他的目光终于从那个位置转开了。他的头向后轻轻靠在椅背上,目光从一路下向上,最后停留在花白的天花板上边,他说,“我和他的距离,也许真的没有那么近。”
尼克明智地对这一件事保持沉默。
季迟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又问:“我是不是真的很让人厌恶?”
“是的。”尼克诚实回答。
“意料之中。”季迟说,“那他不喜欢我,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理解的。”
“但那是过去。”尼克补了一句,“现在的话,我觉得老板你正常许多了。”
季迟的目光落在尼克脸上。
尼克又说了一句:“自从和那位先生在一起之后就开始改变了。如果这样的改变不是因为你喜欢他的话,那一定是因为他喜欢你。又或者你们两个其实互相喜欢。”
然后他闭上了嘴,继续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将这个艰难的问题丢给自己老板继续思索,只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所以你们两个赶紧在一起吧,可千万别再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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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浮正在家里收拾屋子。
季迟呆在这里的时候,因为某些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原因,他们几乎没有在一楼的空间生活过,大多数时间只是路过这里。
而现在对方离开了,陈浮终于开始着手整理这个从布置完成之后就没有认认真真打理的地方。
所有屋子的打扫都应该从厨房开始。
他先进了厨房,打开柜子与冰箱,发现绿色的掉了漆的冰箱里头塞满了东西。
有水果、蔬菜、正在冷餐的樱桃蛋糕和塞在角落里的两罐啤酒。
他关了冰箱,去打开橱柜,发现橱柜里头也塞了许多许多的工具,其中一个厨子里还放着发酵好了的但还没开始使用的面粉。也许以后它都不会被使用了。
陈浮用手抹了一下流理台。
发现流理台上既没有油渍也没有灰尘。
他又站在敞开的窗户前看了看窗台,一样没有任何明显的污迹,根本不需要打扫。
陈浮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来到了紧邻着客厅的卧室。
假设说每一天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他都会坐在这个客厅里,每一次季迟准备餐点的时候除非都会被使用,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两个人都有所回避的那一间小小的卧室了。
他打开朱红色的门,再一次看见了摆放在孤零零白墙下的书柜与床。
本来放在双层架子床上的相簿早就塞进了书柜的玻璃窗中好好放置,但昨天季迟离开的时候又一次将这个相簿拿出来从中抽了一张照片离开。
陈浮正要将东西放回原处,外头的门铃就跟着响了起来。
他拿着相簿的手一顿,先走出去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快递员,他正拿着一份快递等待陈浮签收。
陈浮核对地址与姓名没有问题之后就在快递上签下了名字,收的时候顺便问:“是什么时候寄过来的?”
“到达分配站是昨天的事情。”快递员回答。
那这份东西被买下的时候就是前天或者大前天。
陈浮收下了东西,关上房门,再次回到小屋子里做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他把相簿拿起来,打开书柜的橱子,准备将其收入其中。
这一整个柜子里只有一层是满的,那是苏泽锦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确确实实在过去属于他们的书籍。
有些是课本,有些是插图故事,还有一个小小的铁制的上下三层铅笔盒。
陈浮将相簿和这些书籍架在一起,放置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铅笔盒。这么多年过去,铅笔盒的盖子部分已经失去了作用,只被轻轻一碰就自己打了开来。
铅笔,橡皮,以及塞在最下层的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条。
陈浮将其拿起之后发现那是一张作文纸,或许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的铅笔字迹也随之变淡,只剩下浅而模糊的一些。
它的标题写着《我的梦想》。
它的第一行是这样写的:
我x……
陈浮拿着这张纸,只看了一行字就不知不觉地笑了一声。
这也不知道究竟是季迟什么时候写的,第一句话一共十四个字,季迟错了六个字,用拼音代替了五个字,剩下那几个字好不容易写对了,还写得歪歪扭扭的差点叫人辨认不出来。
唯独那一个‘哥哥’。
他写得端端正正,好像私底下练过了无数次。
他看着看着,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小孩子。
他那样小,坐在椅子上之后两条腿甚至还够不到地板。
他趴在桌子上,用手拿着铅笔,一边写一边擦。
我想要和哥哥一起开一家股市店。
然后妈妈能够从天上回来给我们做饭。
我们坐在桌子上吃饭。
妈妈问哥哥的功课。
我们晚上睡觉。
哥哥给我讲故事。
第二天哥哥去上学。
我要好好吃饭,不挑食,等长大后跟哥哥一起去上学。
………………
展开的作文纸被重新叠好。
陈浮将这张作文纸重新收入了笔盒之中,他在书桌前坐下的时候微微有点恍惚。
本来单纯存在于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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