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打死他了杰森。」
杰森转过头,「打死了会怎么样?」他问,他脚下犯人像坏掉的麻袋一样躺着,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乔里会抱怨,你会被典狱长叫去训话,还得写检查。」克里说。
「就这样?」杰森笑起来。
「就这样。」克里朝他的新同事点点头。
「抱歉,我不想写检查。」杰森说,把警棍放回去,上面沾着血。
克里招呼犯人把伤者送到医务室去,杰森拍拍克里的肩膀说「我有点事」然后就走开了。背后有些喧闹,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习以为常。有人快死了,可是没人叫住他,他可以理所当然地教训他然后离去,因为他是这里的狱警。他不需要负任何责任,顶多也就是写写检查。
他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心中充满着喜悦与期待。这里也还不是太糟,在这里我可以……为所欲为!.
他很快会让所有的人知道他的权威和能力,让他们对他报以恐惧的目光。
可是当拥有了权力后他倒也不太想报复了,因为他知道那些家伙的命捏在自己手里。直到他三天后值班时看到沃夫。那会儿正是早饭时间,食堂热闹得像插不下一只脚,被一大堆人渣挤得满满的。
杰森看到沃夫领了早饭,正漫不经心地坐在那里和人说话,他的态度悠闲,彷佛这不是个监狱而是个度假盛地。脑中浮现几天前他在牢中的微笑,温柔有礼中竟带着如此入骨的轻蔑,那种姿态杰森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
他默不作声地朝他走去,在这一大片人里他是主宰,他高高在上不需要怕任何事。
沃夫很快发现了这个员警是冲自己来的,他也立刻认出是杰森就是那晚新调来被吓得够呛的家伙。这让他忍不住笑起来,「什么事,长官?」他问,杰森站在他身后,然后什么预兆都没有地,警棍狠狠砸在他背上。
沃夫在他打下来的前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可是他能怎么样,躲开然后给他一拳?当然不行,他不想吃枪子儿,也不想打得半死后被丢到独囚室里。在这里他没有反抗的资格,战术性的优势不能扳回他战略上的一无所有。这个道理他从很久以前就明白了。
他绷紧身体,任那棍子狠狠落在他身上,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打他,囚犯们自动闪开一个圈,看着这场莫明其妙地殴打。不同的时这次没有口哨或轰笑,周围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偌大的饭堂像连呼吸都没有,只有皮鞋和警棍击打在肉上的声音。
那声音让杰森获得无限的快感,他想起那晚他对他的轻视,那个人现在正躺在他脚下无助的蜷成一圈。汗水流下来,这种疯狂的殴打让他有种比做爱还爽的快感……
直到一个人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快乐。「你在干嘛杰森!」那人大叫道,他注意到他是个穿囚服的家伙,该死,凭什么他们居然敢阻止他!他怒气冲冲地想,警棍的后柄重重击在那人的小腹上,然后他转身向他的后颈就是一下。
这时他才注意到那个人的身形很熟悉。
德雷尔小声说,「哦,我想到这次论文的题目了。《权力与背叛的辨证关系》怎么样?」他格格笑起来。
「哦……我不知道是你,威廉。」杰森说,看着那个劝架者。
威廉只是看着他,他篮色的眼睛像倏清澈见底的河,彷佛在责备他,这让他很不舒服。「见鬼!」他骂了一句,把警棍放回去。希尔走了过来,冲他叫道,「混蛋,你在干嘛!」他把威廉扶起来,小声问他要不要紧。
杰森耸耸肩,转身离开,他的身影很快溶入饭堂,消失在门边。威廉没有说话,奥雷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可是他实在说不出,威廉径自走到旁边面带微笑的德雷尔面前。
「很好笑吗?」他问,冷冷看着他。
德雷尔一愣,有些不自然地瑟缩了一下——你很难从这个疯子身上看到这种表情。
「别这样,你的表情像要吃人。」林亚斯说,怕他吓到德雷尔,「那些员警都是这样,这是摆明的事……」
「很好笑吗?」威廉问,盯着德雷尔。然后他没有看他难得被噎住般的表情,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低声的咒骂,「混蛋!」
沃夫坐在地上,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他知道怎么把伤害减到最轻。「他看上去很不痛快。」他说,看着威廉的背影。
「也许的确不太好笑。」德雷尔小声说。
「你不需要为不是你的过错自责。」奥雷说,威廉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不,不是自责……我没有犯错和我难受这之间没有什么联系。」威廉说,抛着手里的小石子。
「有此事是必然要发生的。」
「是吗!得了,奥雷,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不赞成你的意见!」
「好吧,也许他只是初来此地被迷惑了,行为暂时发生了混乱。」
威廉不说话,只是发呆,手中无意识地玩弄着小石子。「说说你在想什么,威廉。说话是治疗的秘诀。」奥雷沉默了一下,说道。
「得了,别来那一套,我没有精神病。」威廉说。
「但你有心事。」
威廉叹了口气,「我只是不痛快,你看,我坚信有些东西是关不住的,这里能限制的仅仅是躯体上的自由。希望,梦想,信念……灵魂是神圣无法被关押的,当我闭上眼睛,我可以在心里放段音乐,憧憬未来……阳光温暖,微风拂过,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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