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淤痕错综复杂,角落处蜷缩着一个孩子,孩子看着殴打与被殴打,神色仓惶惊恐;画面忽转,依旧是那个髯胡汉子,汉子手中拿着菜刀,面目狰狞,刀下是一团血肉模糊的物体,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一个不大的猫科动物,汉子疯狂的砍着,笑着,将血液淋在身上,混合泥土将猫的尸体埋住,双脚叫嚣着狠狠踩下……
“田娃子,十六岁,罪行,杀人,偷盗,触碰我的东西,该杀。”
灵魂觉得画面中小青年有些面熟,却如何也想不起来,应该就是声音说的田娃子,田娃子被拒绝了,于是他恶从胆生,半夜里摸着一把柴刀就溜进了小姑娘家里,意图qiáng_jiān人家,小姑娘不肯,争夺间柴刀砍在了小姑娘脖子上,血流如注,小姑娘当场就断了气,犯了事的田娃子惊慌将尸体拖出墙外,拖到小树林里,分尸,埋藏,肉末飞溅,田娃子神色从惊慌变得狰狞,看吧看吧,这就是你拒绝我的代价……
“水生,男,三十岁,罪行,强暴犯人,虐杀乞丐,喜用死刑,该杀。”
画面转向阴暗,灵魂知道这是牢房,小镇唯一光明正大存在的阴暗之地……“啊哈,没想到这次进来个小美人儿,嘻嘻,美人儿,来嘛,让爷好好疼疼你。”灵魂古怪的看着男人水生满脸猥琐的走向一个……男人?没错,就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半大小子,囚犯惊慌失措地后移,妄想躲开水生的魔爪,监狱里其余的犯人吹着口哨,大声调笑他们的“长官”,“嘿,水营头,这是你的新宠?你那李查小宝贝怎么办?”“不如给了我们,大家一起乐呵乐呵?”水生敲击着半米长的铁棍,“肃静肃静!!你们这群猪,渣渣们!哦,李查小宝贝很合我的心意,你们会把他弄坏的!”不知是谁吹了声口哨,“哈哈,大家,咱们水营长要享齐人之福啊?哈哈哈。”水生凶刹着一张脸,“柳小子,莫非你要尝尝爷的雄伟?”“哈哈哈……”灵魂看着荒唐的一切,只觉怪异的触感在心中蔓延,有什么不对?
水生撕开竭力移动的囚犯的衣服,在犯人们的疯狂助兴中卖力表演了一场真人秀,压得身下的男子抽搐嘶喊,二者相结处鲜血直流,水生神经质地冲撞着,口中发出愉快的闷哼。“哈,水营长,你把那小子搞坏了。”“水营长威武哈哈哈!”犯人们卖力拍打木制的柱子,兴奋极致。水生身下的小青年早已痛昏了过去……灵魂抑制不住地颤动,啊,他知道什么不对了,恶心的感觉翻涌上,灵魂狼狈后退,却倒在一个怀里。
“阿皓……觉得这样很恶心?”声音空灵,有些毫不掩饰的受伤,“阿皓觉得那样很脏?”
灵魂浑身一阵,暂时被遗忘的记忆纷至沓来,灵魂颤抖地缩成一团,更加陷入后面的怀抱。
声音叹息一声,“阿皓,你真是……折磨我啊,也罢,再给你一些时间,我等着你。”
灵魂陷入了沉睡……
凌皓房内。
“真是一群废物!老忠,再去请,如今老爷已患病,皓哥儿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夫人……”
“怎么,难道连我的话你都不听?”樊莲花柳眉一竖,颇有几分气势。
“是,夫人。”忠子快步走了出去,不是他反驳夫人,只是诊断三少爷的大夫怕是用心不一啊!
樊莲花两年前嫁给凌老爷子做了继室,如今肚子也没个动静,凌老爷子又是一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征兆,她正妻之位坐的不稳,地下一堆姨太太虎视眈眈,凌皓以下的少爷小姐们也都与她表面逢迎,暗地诋毁,她的地位,实在是尴尬之极,细想下来,竟是今日归来的凌皓最为可靠,为拉拢的对象,凌皓的地位,凌家唯一一位嫡子,只要他不死,凌家其余的小兔崽子就没法蹦哒,而凌皓的娘亲已亡,对她来说,可谓夜中灯光,有利之选。
14
凌皓醒了,躺在床上迷茫的发呆,忠子去厨房给三少爷端了一碗燕窝莲子粥,回来时就看到凌皓憔悴的样子,一颗老心唏嘘不已,心疼的将燕窝粥端到凌皓身边,将凌皓扶起,靠在枕头上。
凌皓目光划过燕窝莲子粥,粥内红色白色混合,本应是极为开胃的流食,却在凌皓脑中还原成血液与脑浆的混合体,顿时腹内酸水上涌,脑门出了一头冷汗,抬手便将碗扫飞,就要吐了出来。
忠子是个有眼色的,没被凌皓突然的动作吓住,连忙拿过一个痰盂递给凌皓,凌皓接住就吐了出来,由于几日里昏迷,腹内空空,吐出的都是酸水,口中苦涩隐痛,余光瞥见递过来的清水,猛地夺过便是一口,缓解其中的苦涩,抬头看着忠子,声音嘶哑道,“忠叔……”
忠子连忙道,“三少爷,您要吃什么,我给您端去。”
凌皓缓缓摇头,又是一大口水咽下,缓解嗓子的干渴之状,虚弱的靠着枕垫,只觉浑身如同碾压过般,体力透支到无以复加,“不用,我没胃口。”
“三少爷,这怎么行?您已经两天未吃东西了,我让厨房给您准备些白粥如何?”
“嗯。”凌皓答道,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吃点东西,胃里一阵一阵抽搐,火辣辣的疼。看着忠子快步走出去,凌皓陷入沉思。
他应该是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一切,如同亲历,凌皓面色苍白,双眼蒙上了一层晦暗,他将手枕在额上,决定放松一下……就在他要睡过去时,忠子进来了,凌皓想到还有事情问他,便强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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