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请问是宁以安吗?”那头传出左予平冷淡的声线。
“是的,予平……你……”高考志愿准备填哪里?宁以安正准备问,却被对方的声音截住。
“你现在有空吗?我在学校附近。”
“有、有空!”
“好,那你现在过来吧,我在小广场等你。”
“好的,我马上过来。”宁以安回答。
“嗯。”话音落下,那头便挂断了电话。
宁以安听着“嘟——嘟——”的声音又出神了两秒,然后迅速将手机揣回裤兜,朝学校的方向跑去。
?
小广场指的是他们学校十字路口旁的街边广场,靠近马路的那侧有一棵很大的黄葛树。黄葛树下摆了好些座椅,是放学后的高中生们打发时间常去的地方。
此时黄葛树下没多少人,左予平坐在靠边的一张坐凳上,手里拿了一份报纸。
宁以安喘了口气,走到左予平身前。
左予平抬头望了他一眼,神色依旧是淡淡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下吧。”
“嗯……”宁以安坐到他右边,手里的塑料袋放在两人中间,他想把袋子挪到自己右边去,好更靠近左予平一点,又担心动作会不会太大了。
正在犹豫间,左予平伸手拉开袋子看了看,叹了口气,“你就吃这些?”
“嗯?嗯……还、还好吧?有菜、也有肉……”宁以安结巴着回答,藏在裤兜里的右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整个人仿佛被惊动了一般。
左予平抿了抿唇,将报纸递给宁以安,指着其中一条短讯道,“你看这个。”
——s市出现多起神智丧失病例:近日,s市连续出现多起不明原因市民神智丧失病例。据了解,病人此前均无神经方面病史,也未发现相关伤口,大部分是在家中休息后,再也没有醒来。神经活动全部丧失,但并未脑死亡,目前确认为植物人状态。
宁以安抿了抿嘴唇,“这是……精神力被掠夺了?”
“嗯,”左予平点头,“你还记得在研究所时,左藤丽曾提过的a国进行的实验吗?”
“记得,”宁以安道,“那时她提到总部要把国去,尝试那边的精神力掠夺实验,并从a国获得新的实验资料的事情。”
两人的身体在幼时就已经被改造过,不论是计算、记忆还是分析处理,都比常人要强上很多,从两岁就开始记事,时隔十余年的记忆,至今也历历在目。
“那时,大概就是8年前吧?研究所不久之后就被取缔了,”宁以安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还好他们没来得及收到新的资料,光是初步的精神力掠夺实验,就已经快要将我俩逼疯了……”
左予平回忆起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精神力掠夺是所有实验当中最难捱的,s级被送过去之后,怕是凶多吉少。”
“这些研究不应该是在a国或者j国秘密进行的吗?怎么我们国家s市会出现这种病例,还是在平民之中?s市也有j国非法设立的研究机构?”宁以安喃喃自语。
左予平道,“左藤丽留下的设备里,一直都有新的消息传来,但每次用的代码都不同,我也只能破解其中一部分。”
宁以安并不知道左予平生活的具体情况,只是听班上的同学说,他的母亲——也就是收养了他的左藤丽,在左予平初中的时候就死了。
宁以安不清楚他是怎么处理左藤丽的东西的,那个名字,是自己挥之不去的阴影。
左予平接着道,“根据这部分消息,大概是一年前,a国的研究所似乎出了什么变故,整个事态迅速脱离了他们的掌控,我顺着零碎的位置信息进入国外的新闻网,发现这样的精神掠夺案例在这一年间逐渐蔓延,从一两例,到现在动辄‘连续多起’,我猜测,要不了多久,就会扩大到全世界范围了。”
“全世界?扩散力,这么强吗……”
“对,”左予平声音冷峻,“3、4月开始,各大洲的人口密集城市几乎是同步出现了类似消息,市两个月前也已经有了相关报道。”
宁以安想了想,道,“看来不是我们这样的实验体精神崩溃引起的了,应该是出现了未知的因素。”
“没错,”左予平认可宁以安的观点,“我们c市,最多半个月后,也会有这样的案例出现。”
“那,有什么我需要做的吗?”宁以安看着左予平,眼中带着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希冀。
“精神力掠夺,不管是以什么方式,我们俩彻底丧失神智的几率都不高,但无法预测未来的事态会发展到什么地步,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左予平顿了顿,“我们俩呆在一起,安全会更有保证,对不对?”
宁以安因左予平的反问而心中一抖,但却依旧露出了微笑,“所以,最近一个多月,我们都要每天见面对吗?”
左予平瞄了一眼座椅中间的塑料袋,“不,你直接搬到我这里来吧。”
“啊!”宁以安愣住,“这……”
左予平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给你三天。三天后带上你的东西,我就在这里等你。”
“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记忆
和左予平分开后,宁以安回到自己的狭小的租住房内。
旧城区的房子本就比较破旧,宁以安租的这套一室一厅又尤其要破一点。
宁以安的钱很少。两年前他从孤儿院离开后,身上的钱只够勉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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