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的记忆。
魏帝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後一饮而尽。喝完又倒上一杯,再一饮而尽。
似乎想从这个重复的动作里找到一丝丝的安慰和暖意。
旁边打扮花枝招展的周姬也学他千杯不醉,不停地与他干杯,见他一滴不剩地喝下,不由笑道:“虽然大王对臣妾很好,但臣妾总觉得,大王的心并不在臣妾这里。”
魏帝不语。
周姬一边替他斟上酒,一边笑得放肆:“臣妾只是个替代品,是不是?”
这个女人疯疯癫癫,说话一向如此,魏帝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往嘴里灌酒,不料越是喝越是了无醉意。而身旁的人仍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没想到大王竟然也有不能说的烦心事,臣妾还以为世上最潇洒最风光的不外乎国君一人。谁会相信手握大权的皇帝竟没有去爱一个人的权力?”
“你给朕闭嘴!”
那人当作没听见,神色吊儿郎当地:“不知大王的爱人如今在哪里?”
话音刚落一个容貌不亚於她的女人闯了进来,怀里抱著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魏帝一下就来了精神,转过头质问道:“怎麽回事?!”
来人满脸担忧:“皇上,皇上不好了,明儿一直哭个不停,这都哭了大半夜了,太医说孩儿没病,可能是想父皇了,所以臣妾把它抱过来让您瞧瞧。”说著款款风情地摆过去,将小婴儿放在男人的膝盖上。
看她矫揉造作的模样,周姬不禁别了别嘴,什麽皇儿哭得厉害,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跑来捉奸的吧。
“那朕哄哄他,皇後辛苦了,回去歇息吧。”皇帝看著小婴儿的眼神充满了柔情,但他的眼里绝不是单纯的父爱,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心生妒忌,她们都相信自己的直觉,确定自己面临著一场感情危机,而带来这危机的人并非是眼前的情敌。
曹皇後收回抚摸孩子的手:“那明儿就交给陛下了,臣妾先行告退。”说完便一步三回头,念念不舍地离开了。
周姬冷笑著‘切’了声:“什麽孩子想念父皇了,哭得这麽厉害,明明是想娘亲了。”
魏帝抬眼,冲她狠狠一瞪。
而她虽然心头害怕,却很不服气,逞强地说:“那麽说来,臣妾没有猜错。这个孩子并非由皇後所出,是不?那臣妾不能不好奇了,孩子的母亲究竟是谁呢?难道是跟臣妾十分相像的人麽?但臣妾并不认为有哪个女人的性子能与臣妾的如出一辙,这就奇怪了,皇上喜欢的未必是男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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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调教生子)66
“你信不信朕杀了你!”
周姬看了眼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掌,然後又看了眼怒气滔天的皇帝,最後用手指了指皇帝另一只手抱著的孩子。意思是,宝宝会哭的……
魏帝:“……”
挣脱皇帝的钳制,女人狼狈地往地上一坐,神色渐渐变了:“其实我早该死了。”
听她不再自称‘臣妾’,魏帝一边哄著怀中的婴儿一边饶有兴致地朝她偏过脸。
“那是两年前,在朝庭上,我极力反对不战而降,归顺於魏,但是我的父亲,我的哥哥们却贪生怕死……”她脸上并未曾现太多的悲愤和憎恨,又似乎她早就心如死灰,“为了他们的政治前程,居然还把我献给了你,我只恨自己错生为女人,可纵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也改变不了这耻辱的结局……”
“你恨朕占有了你的国家?还是恨朕剥夺了你做公主的权力?”皇帝缓缓转回头,看著小婴儿目不转睛,“不要恨朕。好麽?朕,也是情非得已。”
周姬一愣,她总觉得这话皇帝是透过她对另一个人说的,然而这个人却是个迷,连皇帝碰触它也要小心翼翼,只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去挖掘这个秘密的心情和精力:“陛下,恕我直言,我并非为伺候陛下而来,然而我又无法离开陛下而去。天下之大,却无处是我家。我希望陛下能够成全我此生夙愿,将我发配边疆,让我在战争中死去……”
魏帝打断她道:“朕不要你死。”他突然大声说道,仿佛释放著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朕要你去找一个人,找到他後,把这个交给他……”说著,拿出一支擦得蹭亮的蛇形长矛,“但是朕不准你告诉他,朕对他的心意,如果你不答应,那麽朕,现在就杀了你!”
李烈转头看了一眼随著军队渐行渐远而变得越发模糊的那座山。
就在今天早上,他们轻而易举地征服了它并歼灭了仗著它狐假虎威的敌军。
这要多亏自己旗下的先锋勇猛无比,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好似闯入无人之境地,可说这样完美的工事配合如此天险根本是不可战胜的,没想到竟被阮汗青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和横扫而来的兵器所彻底瓦解,敌军简直是目瞪口呆,莫不以为‘飞将军’再世。
“当百万众,摧锋陷坚,莫如余先锋。”事後李烈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他,可阮汗青却说:“给吾十万众,吾能横扫天下!”
不是一般的狂妄豪气,李烈对他竟有些惺惺相惜,便问他为何而参军。不料阮汗青却说参军是为了自己,李烈却不信他打仗只为功名,坚持让他说出真正的原因,阮汗青只得告诉他:“将军,实不相瞒,余恨是为了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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