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底气,我连是谁都懒得再看,直接按开了接听键:“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刚刚已经跟冬青发短信道歉和好了,别担心,我这么大个人了自己的事还是能处理,你……”
还没把话说完,那边一句小心翼翼的话就飘了过来。
“……三爷?”
我的脸瞬间抽了抽,感情是白狼。
“……我没事。”
对面咳了两声,识趣地没在这件事上多问什么,语气收敛了一些,然后告诉了一个我意料之外的消息:“三爷,那个在长沙暗地里帮您的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在杭州医院住院部的三楼七号病房,今早咱们的人意外碰上了一些人,从他们手里把他给弄过来了。”
我心里一惊,对着白狼说了句“把过程说清楚”一边转头就往外走,王盟在后头看着我又出了店门一下懵了,愣了半天才连忙跑到门口跟着喊:“老板,伞!外面还下着雨!”
我没时间回答他,只对着铺子里的人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然后顶着雨就跑到车库里去开车,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电话筒那边传过来的声音上,刚才他说的话让我莫名有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在医院……我的手不自觉把电话越贴越近,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按理说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
但是直觉给了我最真实的想法反馈——无论如何,还是先去医院见见他再说吧。
我开着车,电话开了免提放在一边,白狼简单地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今天早上他的手下在路上恰好遇到了长期跟我这边对着干的几个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由于和他们一直不对头,所以白狼这边的人一路跟了上去,发觉这几个人七拐八弯进了一个工厂。
而工厂角落的一个仓库里,就关着他。
等到了医院,我一身的水汽也已经半干,白狼守在病房门口,看到我来喊了声”三爷”,我朝他点头,推开房门,尽量放轻了脚步走进去。
我看到病床边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挂了瓶药水,透明的胶线顺着玻璃瓶一直伸到了被子底下。而病床上躺着一个十五六岁少年模样的人,身形偏瘦,看起来就像整个人陷在了薄薄的被子里面一样。
还真是个孩子?我心里讶异,从黑瞎子嘴巴听到的时候虽然已经做过了心理建设,但实际看到还是有不小的冲击,毕竟在长沙他做过的事没有哪一件是能让人联想到孩子的。
我呼吸了几口气,钻进鼻腔的却都是消毒水的味儿,我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眼闭着,眼睫却不住微颤,嘴唇也抿得很紧,八成睡得也不安稳,不过他这状态倒更像是挣扎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样子,潜意识告诉自己要醒过来,身体却因为透支过度依旧昏沉。
“三爷……”白狼跟在我的身后,朝他也看了一眼,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摆手转身跟他先出了病房。
“他怎么被他们抓过去的,关在那儿有多长时间了?”
“三爷,他们说这孩子是他们三天前弄来的,那几个人只交代了他的身份,具体经过不是很清楚,抓他和看守的应该不是同一类人,”白狼的语气中有些疑惑,他的视线始终在那个孩子身上来回,”可是……他还是个孩子。”
我带上门,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来,”你不相信他能做出来?”
白狼摇了摇头,”三爷,长沙的那几件事我虽然没有参与,但是也晓得那几个老油条不好对付,从前刚接手的那几个月您也知道,有些人在道上混得开,加上做这行的都有股不怕死的狠劲,没有两把刷子,要让他们服帖下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我没有立刻接过他的话茬,而是沉默下来。
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或许觉得这件事不好判断,还是要等到病房里的人醒过来才能知道始末,于是坐在了我的旁边,和我一起守着。
直到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刚想按下挂机键,我一下就有了点感觉,伸手拦住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宝宝”两个字的时候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
白狼一下就有些窘迫,脸红得不行,生怕我误会了什么,连忙跟我解释:”这、不是,三爷,这是她自己改的……”
我笑够了收住声,给他摆了摆手:”还不接电话!”
“哎!”白狼忙点了个头,按下接听键捂着电话话筒就跑到走廊另一边的阳台上去了,那模样像是生怕我给多听了就会更笑话他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跟着我这几年,身边的人都成长了。
我有些感慨,就连自己也不完全和当初的心态一样,我总觉得自己老了,不过老了也有老了的好处,不会再到处折腾,只想安安静静地把以后的生活过好。这么一边想着,我闲着没事又站到了门口,从门上的小窗往里看病房里的人,结果这一看差点没吓我一跳。
“你他妈的不要命了?!”我推了门就迅速冲到窗户旁边,不管不顾直接去拽正准备从三楼翻下去的少年,也不知道是没防备还是受伤的缘故,还没用什么力,他就晃了一下,朝我摔了过来。
我反应还算跟得上,下意识用双手把他的身体搂在怀里,结结实实给当了回人肉垫子,屁股磕在地上疼得一抽一抽,冷汗一下就从额头冒了出来。
“你跑什么,这里安全得很,没人会虐待完再把你送到医院里治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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