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成叔你不用这么自责。”
管家抬起袖子擦眼泪。
“我的腿很疼。”齐抒郁说,目光所及处是厚重的白石膏。
“您的腿骨折了,得好好养着。”管家回答。
齐抒郁回忆起车祸的瞬间,他能看见那辆大车里司机疯狂的表情,是要只他于死地不可的表情。
“幕后凶手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庆大的老总......”
“该怎么做不用我再说了吧。”齐抒郁说,“我听说他有个十分可爱的儿子,有时间带过来给我看看。”
管家:“是,少爷。”
傅航提着东西来的时候,从玻璃窗里看见一对雪团似的娃娃依偎在齐抒郁身边,粉嘟嘟的小脸上全是撒娇的表情。
傅航惊讶过后想到曾听爸妈讲过,齐抒郁有了一对龙凤胎,看来就是这两个了。
他暗暗给自己提了口气,然后推门进去。
父子三人一起抬头,傅航瞬间被定住,他看见这三张脸孔,是那么的相似。
“......我来看看你。”傅航尴尬地说,“你好些了吗?”
“有劳。好多了。”齐抒郁冷淡回答,和个陌生人说话一样。
傅航刚才给自己的勇气霎时飞到了天边。
“爸爸,他是谁?”女孩脆生生问。
齐抒郁垂下眼帘,抬手抚摸女儿柔软的头顶,没出声。
“当然是爸爸的朋友啦!”旁边的男孩出声,声音也和女孩一样好听。
两个一岁多的小孩子,说话已经很流利,可以看出他们基因里的先天优势多么明显。
傅航觉得自己被病房里的空气挤得难受,快要窒息了。
“少爷。”管家走进来,“傅少。”
“带孩子回去吧,以后别再来医院了。小孩子身体弱,小心染上病菌。”齐抒郁吩咐一句。
管家应声,带着小少爷小小姐离开了。
“坐吧。”
只剩两人后,齐抒郁开口。
傅航期期艾艾走过去坐下。
两人沉默。
傅航悄悄看着他,齐抒郁本就消瘦,这次受伤生病后,人更瘦了,皮肤苍白得没血色,病号服在他身上松松垮垮垂着,一对锁骨突兀地支起。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是个无比金贵的少爷,是齐家事业的操纵者,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你瘦了太多,”傅航忍不住说,“我已经叫家里的阿姨给你做了补汤,以后我每天中午都给你送过来。”
“不用,我有自己的营养师。”
“别这么说,送汤是我的心意。”傅航顿了顿,像个委屈地孩子似的,眼巴巴看着他,“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齐抒郁气笑了似的轻笑两声:“不敢。”
傅航涨红了脸:“当初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也不该和你绝交。”抓住齐抒郁的手,冷得像冰块,可见人还在生气,“你原谅我好不好,我错了嘛。”
齐抒郁想抽出自己的手,可力气没有傅航大,抽不动。
“你不出声就是默认了哦!”傅航耍心眼,“我们还是好兄弟......”
“你太幼稚了。”齐抒郁道,“你学习那么好,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不是君子!”
“......别闹了,傅航,你我个性不合,有了上次,以后还会吵。”齐抒郁眉眼中满是恹恹,“我不想吵架,很累。”
“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好不好?”傅航心里一惊,真的开始感觉到害怕,他站起来一把搂住齐抒郁,“我不想失去你!”
齐抒郁身体一僵,“你做什么,放开!”
“不放!除非你原谅我。”傅航反而搂得更紧,他的头发蹭得乱糟糟,耳朵紧紧贴着男人的胸口,听见里面一声紧过一声的心跳。
齐抒郁忍到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你放开的话,我就考虑。”
“真的?”傅航立刻放开他,黑亮的眼睛让齐抒郁又想起了玛雅。
“真的。”齐抒郁说,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他爱上了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他的人,这个人,永远不可能属于他。
“那送汤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刚才那个是你的孩子?”傅航心情一下子跳跃到彩虹上,又开始变话痨,“长得真好,和你特别像。”
“嗯。”
“他们名字叫什么?”
“齐静颐,齐静言,是兄妹。”
“名字也很好听......”傅航又东拉西扯把这两年多里自己的事情全说了一遍,直到发觉齐抒郁面有疲色才离开。
齐抒郁翻身躺着,心里像浸透了水,还拧着弯带着,滴滴答答,水充满了他的胸腔。
亲耳听傅航说出他的经历,远比经人之口更要痛苦。他岂能不知道那些事情,每一件都牢牢记着,包括他新交的那个小女朋友,连长什么模样什么性格他都知道。
从那以后,傅航果真每天都过来给齐抒郁送补汤,他对自己三言两语就和齐抒郁重归于好十分高兴,走路带风,满脸笑容。每次来,查房的小护士们都认得他,笑着跟他打招呼:“傅少又来给齐少爷送汤啦。”
齐抒郁出院,他暂时还用不好双拐,刚迈一步就往旁边倒。管家在旁边刚要扶住,傅航眼疾手快先他一步,弓起背道:“我背你下去好了。”
“不用。”齐抒郁挣扎着后退一步,对保镖说:“扶我走。”
傅航等人走远了才站起来,莫名有点失落。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次之后两人虽然说是好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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