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我爹是个读书人,出身书香门第,曾考中举人。”赵慎琢的目光扫过一只在天际飞翔的乌鸦,又看看乌鸦飞出来的那个灌木丛,“慎,谨也,德之守也;琢,则出自诗经中‘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看到裴岳棠笑盈盈的眼神,笑叹道:“我娘曾嫌弃这个名字太过斯文深奥,不够霸气威武。”
不过还是用了这个名字,裴岳棠听得出赵家夫妻的感情必然十分深厚。
“相比我的名字则简单的多,家母姓岳,我出生时正值海棠花开时。”他拍拍膝头,似是忽然想起,“对了,说来我们两家其实也有些关系,我岳母是令尊的妹妹,跟着我妻子,该喊你一声表哥。”
赵慎琢自然知道,神情淡淡的应道:“确实,不过我爹与钟夫人多年不曾见过了。”
他故意用“钟夫人”称呼姑母,想让临阳侯觉得自家与郑家十分生疏。
“而且,我年纪大约比你小。”
“哦?”裴岳棠眉梢一挑,心里的如意算盘落了个空,只好接着他的话问道:“我今年二十有四,赵少侠呢?”
“二十。”
老童这时惊讶的插话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赵慎琢谦虚道:“不敢称英雄。”
“赵少侠总是这般谦虚。”裴岳棠笑着拍他肩膀。
“嘶——”赵慎琢吃痛。
裴岳棠诧异,自己明明避开了赵慎琢受伤的左肩,带着几分自责,关切的问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没事。”赵慎琢淡定的摇头,取出云大夫给的瓶子,取出药丸吃下,“再吃几天药就无碍了,我不是那种会逞强的人。”
裴岳棠发觉赵慎琢表现出的疏离,这位盗侠比自己预想中的更难接近啊……明明是结交满天下的江湖名人。
此后无话,车行至晌午,四人在路边茶寮随便吃了点,继续上路。
赵慎琢见天际渐有乌云聚拢,再看看地图,“日落之前最好能到达兴平,虽然现在还在京畿之内,但是往下去的路,群山起伏,树林茂密,乃贼匪流窜盘踞之地,不宜久留。”
“好。”裴岳棠吩咐老童加快速度。
速度快了,马车便有些颠簸,赵慎琢眼角瞥见明月琴有从位子上滑落的趋势,伸手扶了一把。
裴岳棠眼中蕴含着温柔的笑意。
赵慎琢扭头继续看窗外。
“想请赵少侠看一样东西。”裴岳棠解下腰带,撕开一角缝线,取出一物,“这东西上,是否什么机关?”
赵慎琢转头一看,双鱼佩映入眼中,他眼皮不由地一跳。
裴岳棠目光坦然,将手里的东西往赵慎琢面前伸了伸,“总觉得这东西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赵少侠见多识广,所以想请你看一看。”
双鱼佩重新回到手中,赵慎琢不曾仔仔细细的看过实物,这像是心中的一根刺,越看刺扎的越深。现在拿在手上,分量依旧是沉甸甸的,超乎它所有的,这样与前朝牵扯的东西关乎侯府众人的性命,关乎临阳侯此行是否顺利,所以查清楚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他认真的翻来覆去的观察双鱼佩,发现鱼腹上有一道发丝粗细的浅而短的划痕,若不凑到眼前全神贯注的检查,极易被忽略掉,似是有人曾用力掰开。
回想起与绑匪见面时的动静,赵慎琢拿起双鱼佩在耳边晃了晃。
玉珠相撞的“叮叮”中,夹杂着一丝异响。
他当即尝试掰开双鱼佩,但贴合在一起的木片固若金汤。他眉头微皱,那日绑匪似乎并未非太大的力气,自己一个习武之人怎可能掰不开呢?
莫非是有什么机关?
裴岳棠见他神色,凑上前来问:“怎么了?”
赵慎琢将双鱼佩举在两人中间,“鱼肚子里有东西,似乎要碰触什么机关,才能掰开来。”
裴岳棠又凑近了些观察。
赵慎琢有些不习惯和他离得近,想要躲远些又不方便看双鱼佩,只得暂且忍着,目光全都集中在双鱼佩上。
裴岳棠分心看了看那张认真的脸,嘴角扬起些微的笑意。
“鱼眼!”
“鱼眼。”
观察许久后,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出声,听到对方的答案先是稍稍怔了一下,抬眼相望时不由笑出声。
赵慎琢先躲开了目光,一根手指按在鱼眼上,然后再掰,这次木片轻轻松松地一分为二,白纸像蝴蝶翩翩飘落在裴岳棠的腿上,金色的小钥匙则掉在他身上。
一阵风吹起帘子,白纸重又飞起,赵慎琢眼疾手快,两指夹住。
“……”他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比刚才还要贴的临阳侯更近,只要转过头,甚至能亲到对方。
“这是什么?”裴岳棠先往旁边挪了挪,解开他的尴尬。
盖有红印的小白纸上,居然清清楚楚的描绘着一副地图,纵横的道路,三角的小山,米粒大的小字标出地名。
裴岳棠看清纸上红印的图案,手猛地一颤,“这,这是……”
赵慎琢觉得这印记有几分眼熟,仔细一回想,年幼时老爹带他上集市去玩,城门口贴的乱七八糟的处斩罪臣的告示上,不正有这样的印记?
前朝皇帝的印章。
裴岳棠又拿起金色的小钥匙,很显然,地图上的终点,需要这枚钥匙打开。
门后到底有什么,没有任何说明。
现下他心中最为震撼和疑惑的不是门后的东西,而是这明显是前朝废帝托付给父亲的,代表了父亲是废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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