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乱,从中谋利。一般客商行人大多或成群结队,或雇佣镖局护送,在白日里行走于城外官道,尽量在夜间留宿城中客栈。但临阳侯却再一次在夜晚,停留在树林中。
他计划着明日一早装作路人,提醒临阳侯不要逗留城外,一边从褡裢里摸出几颗棋子,用力甩出去。
棋子穿行在草叶之间,忽地打在什么较为柔软的东西上,发出的声响被虫鸣盖过。
刚刚还在林中悄悄潜行的几人,仿佛化作石雕,纹丝不动,唯有一双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露出惊惧不安的神情。
“这地儿,我包了,都给我滚。”赵慎琢用黑布蒙面,恶声恶气的威胁那几个流寇。
“……”流寇们有苦难言,他们倒是想逃跑,但是不给解穴,怎么跑?
赵慎琢拾起落地的棋子,心想着明日投一份书信到附近衙门,由捕快来抓这些流寇,犯了什么罪该怎么判是官老爷的事。
他转过身,准备找个地方歇息,谁料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他三步开外的地方。
柔和的月光落在脸庞上,他认出是那个“热情”的公子。
“赵少侠,临阳侯有请。”男人说话斯文,举止有礼。
赵慎琢退后一步,语气恶劣,“我没空。”说完就抬脚要走,那人箭步上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他抬手就封了对方穴道。
这时一阵窸窣,男人背后,有人欣喜的唤道,“赵老弟?!”
赵慎琢歪头,看清后面那人面目,惊讶道:“杜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化解
明亮的火光照耀在围坐在旁的每一个人脸上,黑沉沉的夜色也带不来分毫的遮掩。
裴岳棠大大方方的盯着对面那张平凡无奇的脸,记得上次相见时明明还像个落难的俊雅公子,到底真正的赵慎琢是什么模样?
他之前问过杜铮,得到的答案是……“不方便说”。
不过由此,他更坚信赵杜二人的交情。
赵慎琢被那炽热专注的目光看的不自在,扭头与杜铮说话:“杜大哥怎会在此地?又是……”他没去看,只用手指指,“怎么和裴公子在一起的?”
杜铮解下腰间酒囊,先递给赵慎琢,叹道:“说来话长。”
赵慎琢注意到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喝口酒,“我听。”
杜铮也不卖关子,有话直说:“半年前,我被调任到鹰天府。”他见赵慎琢面色如常,接过递回来的酒囊,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大口,继续说道:“此前我们接到线报,有一伙前朝余孽在城外汇合,手中握有与前朝有关的藏宝图与藏兵之地。府主十分重视此事,设下重重埋伏,谁料……听说那一天夜里,出现的人是你?我奉命追查,半路巧遇临阳侯,他与我说这也许是场误会,希望能有机会让双方坐下来好好解释清楚。”
赵慎琢转眼看向裴岳棠,后者对他微微一笑。
“我久仰赵少侠大名,希望能尽一份绵薄之力。”
赵慎琢冷声道:“万一我真与前朝势力勾结呢?”回想侯府种种,他不认为临阳侯是天真之人。
“我说过,信你不是。”裴岳棠的语气十分坚定。
不天真的说着毫无根据的天真话,赵慎琢一时无语,又听旁边杜铮问道:“我亦不信你与前朝余孽勾结,可那晚你为何会出现?”
“实不相瞒,我受聚仙楼之主姬朝花所托,取回被骗的茶花,”他答道,眼角余光瞟见裴岳棠请教车夫如何烤野鸡,忙的不亦乐乎,“与我同行的人肚子疼,我们才半路停下,到树林子里解决,然后遇上鹰天府的人。”
杜铮闻言,摸着小胡须沉思,“……是不是太巧合了?”
正忙着烤鸡的裴岳棠接话道:“确实太巧合,就好像刻意安排赵少侠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嗯……”杜铮点头,“回头得查一查聚仙楼,我一早觉得这地方有点儿问题。”
赵慎琢冷不丁的插话道:“裴公子是怎么知道在下与杜大哥相识的?”
杜铮也看过来,目光锋利。
裴岳棠泰然道:“早前听好友提过赵少侠一些义举,又听说过从没有贼匪凶手逃过杜捕头的手,除了赵少侠。于是在下大胆猜想,同样侠肝义胆的两个人,是否暗中结交为友。”他眉眼间聚起笑意,左右看看赵慎琢和杜铮,“看来,我是猜对了,庆幸。”
杜铮与赵慎琢对视一眼,以十年的捕快经验来看,他觉得临阳侯的话中有几分假。
不过还是要感谢临阳侯从中牵线,否则鹰天府抓到赵慎琢,本着滥杀三千不错放一个的原则,举刀就砍了,他可就少了人生一知己好友。
所以,他岔开话题,“如果不是巧合,让赵老弟出现在那里是为了什么呢?”
裴岳棠道:“我倒有个猜想,这是一招李代桃僵。有人想用赵少侠转移鹰天府的注意力,毕竟据我所知道到目前,唯有赵少侠一人成功躲过鹰天府的追捕,既是汪家那一次。鹰天府为了找到藏宝图等物,定会全力对赵少侠穷追猛打,而幕后主谋则逍遥法外,好暗中行动。”
杜铮点头赞同,“侯爷所想,与我一致。若真如此,前朝势力也不会放过赵老弟,凶险危急。”他紧蹙眉头,拿上身旁佩剑起身,“我立刻回京彻查此事。赵老弟放心,我定会使你摆脱杀身之祸。”
裴岳棠扬了扬手里烤的半生不熟的野鸡,“杜捕头不先吃点东西再走?”
杜铮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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