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像在问瞎子,又像是问自己。
“炎哥,”瞎子指指铁牛:“我们哥几个啥时候对您缺失过信心?瞅瞅您以前那呼风唤雨的劲儿,我们翘首以盼,等着炎哥再创辉煌!”
铁牛一下子想起了那些年老大一手遮天的气势,说:“就是,炎哥那些丰功伟绩,啧啧啧,是人能干出来的吗!”话才说出口,铁牛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不是,我的意思是,那手段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只是这样说好像也有些奇怪。
“铁牛你脑子进水了吧?你确定自己不是在骂炎哥?”
“我怎么可能……”
“行了行了,”夏炎笑道:“铁牛别着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是说我无所不能、精明能干对吧?”铁牛忙不迭的点头赞同,再不敢开口多说一句话,说多错多。
“只是……”瞎子看着夏炎办公桌背后粘贴在墙面上的亚克力字板,不解的搓着下巴:“您确定公司叫这名儿没问题吗?”
源远?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啥意思,没想到老大对这俞远迷恋到这种程度,竟然连标志性的公司名称都写上他的名字,脑子没烧坏吧?
“不会有问题。”夏炎很肯定的说。看着墙上的字,他若有所思的捉摸着什么,想着想着竟然两眼放光笑起来……
公司最终定在十月十五日正式开业,也就是半个多月后。夏炎不愿太声张,所以类似什么剪彩、开业致辞、张灯结彩那些就免了,除了公司员工,只打算低调的请几个朋友吃顿饭也就算是正式开业了,况且他现在的状况不比当年,邀请个人物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赏脸呢,夏炎没那工夫吃闭门羹。
不过请帖还是要自己亲自送的——起码俞远那份他是必须亲力亲为的,而且,他还在等着一个重要的人加入,这个人就是……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瞎子打来的。
“喂,瞎子,怎么样?”
“炎哥,”瞎子气喘吁吁但丝毫掩饰不住语气中的兴奋:“找到了,在光明楼邮政局楼下。”
夏炎一下振奋起来:“太好了,那……他现在怎么样?”
“不怎么样,一个人守着报刊亭,看着挺……”瞎子迟疑了一下:“寒酸的……”
夏炎一听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当年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怎么现在会没落到如此田地……
“他没看见你吧?”夏炎赶紧问。
“没看见,下午三儿给了我消息我立马就赶过来了,一看还真是昆子。”
“行,你在那里等我,我现在就过来。”
夏炎走出办公室,开车就往光明楼邮政局赶去。一路上,夏炎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跟这个叫“昆子”的人有关的画面。
这个昆子,全名叫耿昆阳,提起他,还真是个人物——起码在夏炎最风生水起的那几年,他就是夏炎的心腹、左右手。说起来耿昆阳和夏炎是战友,那时候一起入伍,夏炎大他一岁,在结束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后,两人因为身高外形的优势一起被分到了警卫连,正当同期的新兵都羡慕不已的时候,不到半年,两人又因为在新兵中出类拔萃的身手和敏捷的思维,转到了侦察连,这更是让同时入伍的战友们嫉妒的牙痒痒。
从两人在部队频繁的调动而且越转越好的连队就可以看出,耿昆阳和夏炎都是新兵中的佼佼者,很得上头的赏识。经过大半年的相处,二人也从刚认识的时候相互不服气非要分个高低的敌对状态慢慢变成了兄弟间惺惺相惜的战友情,无话不说。
在部队服役的两年里,两人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还参加过抗洪救灾抢险,几乎可以说是朝夕相对,铸就了两人牢固的兄弟情。退伍后,耿昆阳回了吉林老家,夏炎也回北京了。
退伍没过多久,夏炎的违法犯罪活动就正式开展起来,场子里需要一个身手姣好的人看场及追债,他第一个就想到了好兄弟耿昆阳。
耿昆阳听了夏炎的邀请二话没说,直接从吉林延吉市乘火车到北京,愉快的加入了夏炎的不法团队(汗~),担任起“财务安全保障大臣”一要职,说白了就是打手和讨债的。
在帮夏炎看场的两年里,耿昆阳亲眼见证夏炎的迅速崛起,在这过程中,耿昆阳不遗余力帮他处理一切大小事情,事无巨细基本都要经过他手,虽然夏炎本人没有说过,但大家早已把耿昆阳默认为二当家,夏炎有多风光,他就有多得意。只是两人的相处模式始终没有半点儿老板和下属的成分,一直都保持着在部队时坚定、纯粹的战友情。
夏炎在天津被抓的那天,整好耿昆阳带着几个兄弟在福建追债,因此幸运躲过一劫。只是让夏炎一直没想通的是,那时的耿昆阳应该有不少私人存款,按理说既然幸免一难,用自己的存款做点儿生意一点问题没有,怎么会沦落到守报刊亭?今天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差不多半个小时,夏炎到了光明楼附近,他给瞎子打了电话,两人在离报刊亭不远的一个杂货店门口碰面。
瞎子抬手指着二十米开外的一个陈旧报刊亭,说:“炎哥,你看。”
夏炎顺着瞎子指的方向望去,当他看见一个高大却落寞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在整理摊上的报纸杂志时,鼻子一酸,说不出话来。
他一步步走过去,伸手拍拍这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昆子?”
耿昆阳一听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背对的身子顿时一颤,他转过头,难以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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