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紧急手术,伤,伤情似乎很严重…医生说,希望……”
梁陌咬咬牙,还是没敢把话说清楚,但说到这种程度顾朗不会不明白,同样沈沉也是,顾朗低咒了声,握着沈沉的手也不由得抓紧,想借由这个给对方点力量,哪怕稀薄的可怜。
沈沉整个人如同放空一般,连进出出租车都是由顾朗硬塞,两人跌跌撞撞来到医院,手术已经进行了2个多小时,情况未明,护士看到来人急忙给他们递上了手术同意书,“你是沈琴如的家属吗?因为病人情况危急,医院就决定先行进行救治,请你在同意书上签字。”
沈琴如… 沈沉的脑子终于有点点清晰,他都快忘记了这个名字。
她原来也姓沈吗… 啊,也该是,他的姓氏是母亲后来改的把… 回忆起来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顾朗看沈沉晃晃悠悠的不马上接取同意书,刷的一下就自己抽了过来,护士皱眉的看着他们俩,虽然她能理解病人家属目前的心情,但医院擅自进行手术如果出现了抢救无效的情况,就很有可能出现医疗纠纷,她不得不在心里嘀咕。
但实际上护士自以为能够理解沈沉的心情完全是错误的,就算她看过千千百百的生死离别,也还是不懂沈沉现在的纠葛,大概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看起来孝义满腹的人,一直以来最期待的到底是什么。
顾朗扶着沈沉坐下,他抬头看着还站在旁边的护士,有点央求道,“你能离开下吗,再给点时间,马上签。”
护士也并不是不讲理的人,点点头就离开了。
两人的手还紧紧拽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沈沉反拽着顾朗,指尖都深深嵌入到他的肉里,能看到明显的血痕,顾朗一句话也不说,就由着他。沈沉的唇齿都是雪白的,哆哆嗦嗦像受了寒,他把沈沉的脑袋一下子拥到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念叨道,“没事的,没事的。”
顾朗也是嘴笨,这时候根本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应对,他努力让自己不变得凌乱,因为他知道这会沈沉早已经心乱如麻,如果他再没有能力撑起担子,那他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给对方添乱。
沈沉也不会挣扎,他紧紧的抓着顾朗的衣领,冷不丁的激灵一下,他也没哭,声音却干哑的像好几天都没有喝水,“顾,顾朗,顾朗… 顾……”
他就那么一遍一遍的重复顾朗的名字。
顾朗搂的他更紧了,“我在,在呢。”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所以母亲他才……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想让她…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你不要乱想,这是场意外。你母亲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啊——”沈沉突然猛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嗓音小声却尖锐,“你不懂你不懂,是我该死!是我的错!是我想要让我自己解脱,都是我!都是因为我母亲才会出事!”
顾朗只觉得疼,从心里往脑子里揪心的疼,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沉,就算他负伤,就算他之前提及他的母亲,就算他跟自己争吵,他也是淡淡的,一如平常柔旭的他一样,至多带点冷漠,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歇斯底里。可看到他这样的模样,顾朗却无计可施,这样的无力感更让他疼痛,他只能再把沈沉往自己的怀里揉去,似乎要揉碎在自己的胸腔跟前。
“你说,你说我现在为什么还在想这样的事,顾朗… 我到底是有多不孝,我是不是真的希望她死。”沈沉挣开桎梏,把顾朗手中的同意书抢了过来,他颤抖的举在顾朗面前,失控的说道,“我连这个,连这个都不敢签!都不敢签!”
“沈沉,你冷静点!”顾朗紧紧抓住他的肩膀。
“顾朗……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沈沉仰着头紧闭着眼,眼睛酸胀的流出了泪,他匍匐着身子,慢慢的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跪到了地上,跪在了顾朗跟前,“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啊……”
顾朗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沈沉的眼泪,心里的温度就像突然间消失了一样,他很想狠狠的揍自己一顿,为什么他永远不能给沈沉依靠,就连最起码的安慰他都无法做到,他看着沈沉的发旋,不断抽搐的身子,默默的抬起他的脸,蹲了下来,让自己好与他平视,那个已经被泪水打花的面孔让他肝疼,他想也没想,俯身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
☆、签字发生
沈沉已经不知道作什么反应,由着顾朗一寸一寸的啃噬自己,不明白这到底是因为母亲负伤还是因为他真正的心意,他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豆大的眼泪还在那滚个不停,手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同意书颤颤悠悠的滑落到了地上,双方都没有在意。
手术室之前不是没有人,看到这样的场面走过的不论是病人还是医生护士,都倒吸了口凉气,但却没有任何吵闹,也没有人来碎碎念,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顾朗的吻很是温柔,他轻轻的触碰着沈沉的唇瓣,像是在用亲吻不停的诉说他的担忧跟关怀,就连流到附近的泪珠子也被他统统舔的干净,他闭着眼十分动情,可嘴里咸咸的苦涩味让他的眉宇不曾松开过,他感觉的到手中人的颤抖,甚至还有那微微战栗的唇瓣,他心疼,他的沈沉何时这般害怕过?
哪怕双唇相接,顾朗也并没有乘胜追击,肆意的把舌头伸进他的口腔,而像是安抚一样,蜻蜓点水般辗转在他唇角四周,直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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