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冲那客人笑道:接的,您要裱画?
是!那人扬扬手里的画,与罗铭四目相对,那人先是一愣,脱口叫道:太子?
罗铭心里一惊,听他喊太子,那一定是太子的旧识,面上不动声色,罗铭接过那人手里的画,避重就轻地说道:您要裱画,得先看看尺幅大小,才能定价钱,客官,我展开了给您瞧瞧。
那人见罗铭没有答应,又仔细打量他。问道:这位小哥叫什么名字?
罗铭欠身说道:在下姓张。
罗铭自从出了皇城,就不敢再用太子的名字,罗铭,这名字一叫就犯忌讳,他对外都说自己姓张名三,是从外地来京城投亲的。
那人又看罗铭两眼,淡淡一笑,没有再深究。
罗铭松了一口气,这才展开画来观看。
不看还好,罗铭一看就愣在当地。
只见上好的玉版宣上,方方正正的在正中画了个锅盖大小的王八。那王八画得形神兼俱,十分灵动,像要从纸上爬下来似的,前爪探着,头往前伸,两只绿豆眼瞪着前方。
这,这画得再好它也是个王八。
罗铭抬头看那人,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来闹事的。他面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中气不足,人也瘦弱清癯,风一吹就要倒。
那人见罗铭看他,明亮的眼睛里露出几分狡黠,怎么?不接?
罗铭还真不知这样的画要不要接,正犹豫,杨掌柜走了过来,先向那人施了一礼,看了画后,放声笑道:蒋大人,您这又是要和谁过不去?这画是送谁的?
自然有要送的人。你们只管用上好的卷轴给我装裱好了,我七日后来取。说罢这位蒋大人付了银子,向罗铭躬身施礼后,扬长而去。
罗铭卷起那副画来,搁在案上,就听杨掌柜长叹一声,人倒是刚正不阿,可现在这个年头哎!这个蒋念白,迟早死在他这倔脾气上。
蒋念白?
罗铭听到这个名字,急忙拉住杨掌柜询问:您认得蒋念白?
你不认得?刚才送画来的那个不就是他?
他可是当世大才,尤其是画得一手好丹青,蒋大人画的泼墨山水可是寸纸寸金。杨掌柜说着,指了指那副王八图,坏笑道:这画,当真送得让人恶心。京中官员都以家中挂一副蒋大人的画为荣,收到这副画,真是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窝火带憋气!
罗铭心里直喊可惜。早知道刚才就该承认他是太子。
自从看了那本《东离旧事》,罗铭就对蒋念白的才华十分折服,一心想要结交,只说他离开皇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谁想到今天竟然失之交臂。
看了看案上那张画了王八的画,心想他总要来取,到时一定要上前说上几句话。
好容易盼到第七日,罗铭刚进汇芳斋,杨掌柜就火急火燎地扔给罗铭一撂梅花素柬,快给丞相府送去。
片刻也不容耽误,罗铭只好用锦盒装了那撂素柬,先去丞相府。
丞相府门前张灯结彩,宾客迎门,车马挤得一条巷子水泄不通。
罗铭这样的小伙计自然不能走正门,绕到后门,门口早有人等着,看见罗铭就骂道:怎么这么慢,耽误了丞相的正事你们吃罪得起么?
宰相门前七品官,罗铭也算见识了什么是小人得志。他笑道:尊管不要生气,瞧我这一头的汗,我可是从店里跑着来的,紧赶慢赶的,生怕误了。
那人才十四五岁的年纪,连个管事的都没混上,在丞相府里不过是个跑腿传话的杂役,罗铭这一声尊管,叫得小孩儿心里乐呵,人乐呵自然就好说话,他对罗铭吪了吪牙,笑道:算你识相。
罗铭可是混出来的,想当年为了讨大哥欢心,拍马屁的事情做过不少,功夫算是一流。可能就是因为做得多了,后来他当了大哥,最烦的就是别人对他说谄媚的话,明知别人虚情假意,还听得眉开眼笑,罗铭实在不知道乐趣在哪儿?
一个小孩儿,一盏茶的时间就拿下,哄得那小孩儿叫了他两声哥哥,罗铭心里才算痛快点。
小孩儿说他叫玉梳,是丞相府里的家生子,他父亲、母亲都在丞相府里管事。
小孩儿一说话就停不下来,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罗铭笑眯眯地听着,不时插两句话,玉梳越发高兴,挽着罗铭的胳膊,亲热地领着他去见管事。
把东西交给管事,都是长来长往的生意,掌柜也没有打开箱子,叫罗铭放在地上,告诉他回去记帐。丞相府从汇芳斋买纸笔,都是一年结一次总帐,平时都是汇芳斋按月给丞相府送纸墨来,像今天这样额外加的,都是另记帐。
罗铭和玉梳从管事房里出来,玉梳一定要送罗铭出府,两个人慢慢往门外走。
丞相府里人仰马翻,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四处都结着彩球,连枯了的树上都用红绸裹了树干,挂上五彩灯笼装饰。
罗铭不禁好奇,问玉梳这是在做什么。
玉梳惊得张大了嘴,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罗铭反问。
玉梳直摇头,今日是丞相大人的寿诞,京中上下人人皆知,连皇上都派人来给我家大人送了寿礼。哥哥你竟然不知道?
怪不得门外挤满了人。原来都是送礼的。
玉梳笑道: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哪个不上赶着的往丞相府里送寿礼。门口挤着的都是进不了大门的小官小吏,能进门来给我家大人拜寿的,都要正三品以上的官儿呢。
原来如此,罗铭点点头,猛然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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