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有七八个成年人,顾冬身上很快就挨了几拳头,他的脊梁骨恐怕比钢筋还要硬直,无论那些人怎么打就是不吭声。
眼看天快要黑了,马路上的顾延脸上大颗汗珠滑落,他顾不得擦,脚不停的蹬,偏偏在这时候车子链条坏了,他把车停在路边,打算蹲下来去弄,这时有两个女生经过,神色慌张,似乎在害怕什么。
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还是算了,如果被那些人知道,我们就完了。
顾延猛地站起来拦住那两个女生,生疏的把自己的声音尽量变的不那么冷硬。
两个女生使了眼色,其中一个开口,她见面前的男孩脸色越发阴沉,不敢多留,拉着同伴跑了。
顾延找到那条巷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人抬脚对准顾冬的腿踹去,他收紧下巴,觉得那一脚踹在自己腿上,膝盖不禁弯了一下,不料跟那道深黑的目光碰撞,对方猛地紧锁眉,破血的唇动了动,无声的发出两个字,快走!
顾延轻扯唇角,眼睛四周扫视,从废弃的垃圾堆里捡起一根钢管,在顾冬怔愣的目光注视下,向他那里走去。
第06章
顾延的个子在几个成年男人面前真的不够看,手脚伸出去都短一截,他出手前,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已经踢过来,他的右脸立刻有个鞋印,嘴角溢出血丝。
妈的。
顾冬额角的青筋暴起,从后面用手臂勒紧那人的脖子,给拖到墙边狠狠甩墙上,他大口喘气,把顾延护在身后。
热风混着灰尘堵在毛孔里,顾延舔了舔唇,把温热的血搜刮进口腔,那种久违的亢奋和疯狂让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他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有些狂肆,几个男人都本能的后退一步,他们对危险的信号更敏感,但是对方只是个高中生而已,可能只是虚张声势。
顾冬对现在的顾延陌生,但他知道那一脚激怒了顾延。
周围的人互看一眼,从几个方向扑上去,接下来顾冬目睹了一场单调却让人血液凝固的一幕。
顾延无疑是个天才,他异于常人的高智商会生出一个误导,觉得他只是个学习优秀的好孩子,实际上他骨子里的冷血和残忍才是最可怕的。
他是个老手,不会把自己的弱势暴露出来让对手有机可趁,手中的刚管每次都挥中那几人的内膝盖和胫骨,力道里面细微的转换就像是精确计算过,不停的挥动,说坚持,不如说是疯狂,直到他们跪地上站不起来才罢手,攻击的地方不会致命,但是能痛的痉挛,他在享受这个过程,是个冷静的疯子,不是野蛮人。
惨叫声把路过巷子的夜猫给惊到了,不停发出尖锐的叫声,顾冬把额前汗湿的发丝捋到后面,眼镜也不知道去哪了,视线轻微受阻,他眯起眼睛盯着对面模糊的轮廓,才十二岁,过去的童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顾延踩着之前踢过他的男人的脸,帆布鞋有技巧的碾压,他用力踢了一下对方的腹部,滚。
另外几个男人铁青着脸连滚带爬的跑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架起自己的兄弟。
华灯初上,大关的夜市一如既往的热闹嘈杂,顾冬推着自行车往家走,鼻梁上的眼镜碎了半块镜片,他半开玩笑的说有两下子,顾延轻描淡写的说如果从小就不断有人找你麻烦,你也会两下子。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顾延漫不经心的说,越江遍地是黄金,南于遍地是垃圾。
前半句顾冬上辈子深有体会,后半句今天就见识了。
在眼镜店换了新镜片回去,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尤其是顾冬,一点小伤,但是皮肤白,给衬托的很惨烈。
给他们涂药的顾成只揪住几个字,抓小偷?
嗯。顾冬平静的描述当时场面的混乱,不时停顿一下给顾成跟上的时间。
顾延膛目结舌,他大概是从来没碰过这么能唬人的,气息不乱从容不迫,简直游刃有余,别说是别人,换成他都会相信。
就是这样。顾冬把顾延拎过来,在背后戳戳他的腰,顾延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
顾成揉揉顾冬的头发,语气重了些,以后别再这么冲动,量力而行。
这天晚上是顾冬跟顾延第一次没吵,倒床上就睡,早上两人面对面睡着,睁开眼的时候都吓的不轻,厌恶的挪后。
顾延眯眼,我说过离我远一点。
顾冬淡淡的看他一眼,我后背贴着墙。言下之意是你自己往我怀里滚的。
我的裤子呢?顾延把毯子掀掉下床,在顾冬戏谑的目光中一脸平静的走了。
顾冬第一节课下课收到一封信,信纸是粉色的,印着很多小花,第一句是:这是我第一次写情书,写的不好别嫌我。
第二句就是:对不起。
后面全是空白,顾冬抽抽嘴角,应该有隐形的第三句:此处省略一万字。
没有署名,顾冬扔课桌里,第二节课他又收到一封,这次满满的字:听别班的人说你脸上有伤,我不敢来见你
顾冬看的眼睛疼,字太难看了,整篇下来,字里行间都是道歉,愧疚,忐忑,还有期待。
等到第三封的时候,递信的男生暧昧的笑,一副哥们,好福气的表情,教室里的人已经窃窃私语,都在想是哪班的女生,这么猛,男生嫉妒羡慕的目光直往顾冬那里瞟。
顾冬嘴角已经不抽搐了,拆开:他是我小叔盛明,脑子不行,有点神经病,一直在接受治疗,昨天可能忘了吃药,我晚上才知道他派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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