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谭叹口气道:“他如今也只记得夜行那套求生听令的本事了。”
我疑惑道:“你说训练的时候出了岔子,是什么意思?”
夜谭淡然道:“夜行训练的手段残暴至极,折磨至疯魔的人十有八九,他还能活着出来,已算是幸运绝顶了。”
他说得风淡云轻,我光听着便心有余悸,知道他也是经历过诸多折磨,又有些心疼。
我帮他捋了捋散乱的乌丝,又问:“阿谭,你为何会挑他?”
“……倒也不是属下挑的。”夜谭缓缓回握住我的手道,“是夜宵非要求属下带他一起。……想想也是,夜阑记不住事,一个人留在夜行确实危险。”
我一想到夜宵便被逗笑:“想必夜宵见到偶像,是扑着抱紧你大腿求你买下他把。”
“……恰恰相反。”夜谭却道,“属下那天去店里,夜行带几个护卫上来挑选,其中有个人一路抱紧房梁门柱不肯松手,哭喊着’我要留下来打称号我不卖身’,逼得管事的直接动了手,打得店里j-i飞狗跳……这人就是夜宵了。”
“哈哈哈哈夜宵真是太搞事了。”
“属下看他身手不错,倒也心动,便试着谈了谈。”夜谭又道。
我笑道:“他一看是你,想必什么称号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夜谭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难得露出几分腼腆:“……属下哪里值得,是他谬赞了。”
“我家阿谭,自然是最好的,算夜宵有眼光。”我心里高兴,搂着他拍了拍背,又道,“夜行竟能出夜宵这样的性子,果然是朵奇葩了。”
夜谭浅浅一笑,像回忆起什么过往来:“可能每期……都会出个会说笑的人吧。”
我好奇道:“照此说,你那届也有?”
夜谭点点头:“是的,属下那期也有个很会说笑,又非常聪明的人。”
“是你朋友?”我很少听他说过夜行过往,颇为神往。
夜谭思索道:“属下是拿他当朋友的,只是不知道他心里属下算不算。他人缘很好,可能早不记得属下了。”
我听出他有几分落寞,忙道:“你想见他?可知道他如今下落?我买来和你作伴呀。”
“他早有主人了……”夜谭脸上笑意敛去不少,“那年评级,他拿了’夜君’的称号,当日就被钟离二少爷接走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为何偏偏是这个人。
自得知夜刹一身内力是二少爷亲手所废,我对钟离子息已经全无好感,日后相见必然是敌非友,恨不得想把夜刹当日所尝苦楚让他亲身体验一遍。
我正沉思,夜谭却抚着一剑冢那把墨金汉剑,轻轻叹了口气。
他忽然问道:“主人,属下并不喜剑,却是剑术使得最好,您可知为何?”
我茫然摇摇头。
夜谭说:“因为’夜君’的评定,要看剑法。”
我一愣。
“夜刹只为杀人,修的大多是暗器毒药,邪门歪道,越y-in狠越好;夜隐主在隐匿与跟踪,轻功、追踪术、易容是其主修。夜君为护主而生,最看重的是忠诚,要求招式坦荡,如正人君子,必须使剑。”夜谭微微阖了眼,声音越发轻柔,“属下……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藏匿追踪,只求此生能觅得一位明主,自此心无旁骛,只管尽心相护,所以自一开始便是为了夜君称号而习武的。评级赛前夕,他专程来找过属下,说’若你想拿夜君称号,明天必须输给我’……”
夜刹从无败绩,我是知道的,不由得心里一动:“……你自然没有输给他。”
夜谭点了点头。
他目标如此明晰,可惜y-in差阳错,终究失之交臂。
他们的起点原来站得如此相近,可自从称号判定下来,际遇便如云泥之别。夜君以忠诚著名,每一任都鞠躬尽瘁,不曾例外。二少爷何等猜疑多虑,却因夜君这个称号对他另眼相看,得以跟在二少爷身边十年,至今深得信任。
夜刹却负着历代走火入魔与弑主判君的命运诅咒,处处遭人排斥。
我不由得有些恼:“早知今日,当初为何不输给他?若是你拿了夜君称号,何至于后来受这么多冤屈……”
“属下当时说:若获得的是夜刹称号,想必也是因为夜刹更适合我。属下……说来惭愧,遭逢大变之后,再忆及此事,不是没有后悔过。”夜谭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认真看着我道,“……直到遇见您。“
我心里愈发不好受:“你要是不曾经历这些不幸的苦难,不至于沦为废人,跟在其他大势力的主人身边,境况要比现在好上千百倍。……遇不遇见我,又有什么关系。”
“您说错了……过往种种,不是不幸,而是至幸。”夜谭轻轻吻了我的手背,摇摇头道:“属下的愿望实现了。也……再没有能比现在更好的境况了。”
(七七
(我是神圣物理学誓约胜利大宝剑
第43章 乞巧
这几天,我越发感觉到了残联协会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之严重。
日常情况就是,夜谭瘫在床上,艰辛地独自进餐。自从我抽打过夜宵他们,夜谭便不让人喂他了,每次都坚持自己来。我一向民主,便随他去了。
我在桌上努力练习使用筷子,花生黄豆撒了一地。
横竖二人就蹲在地上,把撒得到处都是的豆子们一一捡回来让我继续。
夜宵耐心地坐在夜阑身边,拉着他的手一个个指着屋里众人:“这是我们主人,这是我们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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